於妧妧視線在門外守着的兩個侍衛身上轉了一圈,忽然擡了擡下巴,輕笑道:“臣婦不想怎樣,只是剛纔門口這兩個侍衛衝撞了我,我有點不太開心。”
兩個侍衛:“.......”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他們兩個跟這位連話都沒說一句,怎麼就得罪她了,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誣陷。
兩人連忙跪下,想要辯駁,卻在季涼月的威壓下,連求救都不敢。
皇后臉色鐵青,冷哼一聲道:“好,把這兩個以下犯上的奴才,給本宮拖出去斬了。”
她算是看出來,於妧妧這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報復她剛纔在殿裏爲難她的事,偏偏她還發作不得。
“不用了!”於妧妧搖了搖頭,見皇后愈發難看的臉色下,低笑道:“我這個人有仇喜歡自己報,既然皇后娘娘這麼爽快,不如就將這兩個人讓我帶回去懲治吧。”
帶回去?
帶哪兒?
涼王府嗎?
皇后表情僵了一瞬,轉眸看了眼季涼月,見他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也搞不懂於妧妧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遲疑了一瞬後,點了點頭:“行,既然如此,一會兒涼王妃帶他們走就是。”
不過是兩個奴才而已,如果交出去能平息九千歲的怒火,何樂而不爲?
兩名侍衛已經面如死灰。
“那就多謝娘娘了。”於妧妧得了便宜還賣乖,轉頭扯了扯季涼月的袖子:“夫君,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吧?”
“好。”季涼月寵溺的點了點頭,牽着她離開。
至於那兩個侍衛,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的跟了上去。
皇后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裏恨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今天本來是她設鴻門宴讓於妧妧出血,結果這賤人就出了十兩,讓她在命婦面前丟臉不說,還換走了她兩個侍衛。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還有皇上那邊,事情辦砸了,她還不知道要怎麼交代.......
正在跟季涼月出宮的於妧妧自然不知道皇后的怒火,在經過一個隱蔽的轉角時,她忽然停住腳步,轉身盯着兩個侍衛道:“你們的臉太醜了,我怕不等出宮就忍不住要殺人,你們把臉遮起來吧。”
兩個侍衛:“.......”誰醜了!!!
縱然心裏怨氣沖天,兩名侍衛還是乖覺的從衣袍上撕下一截黑布,系在了臉上。
季涼月眯眸瞧了一眼於妧妧,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聰明的沒有多問,在兩人遮住面容後,帶着她繼續朝宮門走去。
然而,走了不到一刻鐘,他忽然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勁風,下意識想要回頭查看,就被身側的妻子捏着手臂掐了一下,阻止了他的動作。
季涼月:“.......”到底在做什麼?
雖然不知道於妧妧在搞什麼,但季涼月差不多能猜出,她應該是要帶什麼人出宮,心裏有了譜。
所以當兩個人在宮門口被攔住檢查時,瞬間冷了臉,危險的看着面前的禁衛軍統領:“你剛剛說要檢查什麼?”
禁衛軍統領被季涼月的眼神嚇了一跳,愣了好半晌才撐着膽子重複道:“檢查您身上是否帶有違禁品,還有您身後的兩名侍衛,他們.......”
禁衛軍統領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季涼月寒着臉打斷:“本督看你的腦袋也需要檢查一下,需要幫忙嗎?”
“.......”謝謝,不需要!
禁衛軍統領苦着張臉,要不是皇上親自下令,他也不想檢查這位祖宗,可聖命難爲,他能怎麼辦?
“九千歲,末將知道您身份特殊,進出皇宮不需要檢查,但現在不是特殊時期,皇上親自下令嚴查,不論官職大小一視同仁,您就別爲難屬下了可好?”
更何況,現在涼王府都被封了,九千歲就是再怎麼權勢滔天,和皇上對上也沒好果子喫不是?
還能真造反不成?
想到造反,統領心裏咯噔一跳,擡眸打量了眼身前的男子,想着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忽然更怕了。
“好,查吧。”季涼月忽然鬆口,好像剛纔開口威脅人的不是他一般。
禁衛軍統領眼睛一亮,知道季涼月的習慣,親自上前檢查,但也不敢放肆,隨意在季涼月和於妧妧身上掃了一眼,確定斗篷下藏不了東西后,就轉身去了他們身後的兩名侍衛身前。
於妧妧的心一時捏緊,臉色卻絲毫微變。
她之所以問皇后要了兩名侍衛,就是爲了讓煜潭趁機混進去帶他出宮,而這位禁軍統領同爲武將,多半應該是認識煜潭的。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冰冷的指尖忽然被一隻灼熱的大掌裹住,似是叫她安心。
禁軍統領確實是認識煜潭的,此時他正隔着面巾對上煜潭的眼睛,莫名就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熟悉,下意識想要去摘他臉上的面巾。
然而,手指還沒等碰到面巾,身後就傳來一陣冷嗤:“好了沒?”
透着些許不耐煩。
禁軍統領嚇的手一顫,下意識的收了回來,知道這位縱容他檢查已經給了天大的面子,不敢再造次,直接回身退開道:“好了好了,快放行!”
於妧妧鬆了口氣,跟着季涼月快步出宮,直到坐進馬車,微白的臉色纔好轉一些。
季涼月擡手將她攬進懷裏,圈着她的腰際,下頜抵着她的肩膀休息,關於剛纔宮內的事,一個字都沒問。
於妧妧動了動脣,忽然想起這是在外面,不宜多說,但不說又心癢癢,想了想,拽出他的手在掌心寫下一個名字。
寫完,於妧妧期待的盯着季涼月,企圖從他臉上看到類似欣喜的表情。
可惜,男人只是淡淡的掃她一眼,就將她的腦袋扣回懷裏,嗔道:“別鬧!”
於妧妧:“.......”誰鬧了?
不對,他到底有沒有看清她剛纔寫的字?
直到馬車進了府邸,於妧妧都沒想通這個問題,馬車停下,她剛想說話,身側的男人已經放開她率先下了車。
於妧妧錯愕的瞪大眼睛,然而不等她發怒,車外就響起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響。
她心神一震,連忙跳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