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沒身份沒背景的小嘍囉,長几個膽子敢去招惹她?
算了,明哲保身,就當沒看見......
“三小姐,沒什麼事奴才們就先下去了。”下面的奴才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幾步上前鎖好牢門,拽着同伴見鬼似的跑了。
主要是於妧妧這反應太嚇人了,哪有進祠堂還平靜的跟沒事人似的?見鬼!
於妧妧看着兩個人離開,牢房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目光落在自己冒着血水的手腕上,二話不說就摘了下來。
因爲她只是鬆鬆扣上鐐銬,暗鎖並未扣緊,輕輕一拽就打開了。
只是倒刺拔出皮膚時的刺痛,還是讓她忍不住皺眉,不得不說於延設置的這座地牢,真是陰損到了極點。
真要實打實吊在這裏,一天就變殘廢,半點僥倖都不要有。
三天?
三天可以直接收屍了。
於妧妧忍着手腕上的痛,摸了摸身上,才發現自己被於延帶走的匆忙,身上一瓶藥粉都沒帶,只好放棄爲自己治傷的想法,坐在鐵籠裏幹忍着。
一想到要在這鬼地方困三天,於妧妧就有種殺人的衝動。
但願季涼月能早點來救她。
可惜,這次季涼月是註定沒辦法來救她了,爲了這次的事萬無一失,於筱筱特意打聽了季涼月的行蹤,纔去攛掇於延動的手。
季涼月剛離開侯府不久,就離開了京城,行蹤詭祕,至於去做什麼就不是她能查的到的了。
不過季涼月去做什麼她也不關心,只要他不在京城,不能給於妧妧當護盾就可以了。
這一次,於妧妧必死無疑。
“大姐姐,你確定這一次萬無一失嗎?”於蓁蓁看着坐在她面前喝茶的於筱筱,心裏總有些不安。
若是這一次不能徹底弄死於妧妧,等她緩過勁來反擊,她們一個都逃不掉,那畫面想想都恐怖。
她一點也不想步她二哥的後塵。
“怕什麼?”於筱筱不屑的看她一眼,冷哼道:“季涼月不再京都,除非她長了三頭六臂,否則這次過後,將再無翻身的機會。”
即使於妧妧能活着從祠堂裏出來,季涼月又怎會願意娶一個殘廢的女人?
“那就好,於妧妧報復起來簡直就是個瘋子,看我二哥的下場就知道她的心有多狠毒。”於方巖到現在還瘋瘋癲癲的,跟傻子沒什麼區別。
於筱筱沒有接話,冷哼一聲放下茶盞:“這次於妧妧別想再有翻身的可能,但她那個母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最好能一起除了,否則後患無窮。”
今晚的事,讓於筱筱對陶氏有了新的印象,不得不防備起來。
這個女人,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良善可欺。
“你想怎麼做?”於蓁蓁遲疑了一瞬,纔開口問道。
她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出事另一個都不會有好果子喫,既然於筱筱有了決定,她也只能附和。
於筱筱的想法簡單粗暴,於延此時對陶氏的怒火正在頂峯,就算她出了什麼事也不會理會,說不準還會覺得解恨,只要不鬧出人命,多半是不會追究的。
對一個身處後宅的女人,什麼是最重要的?
當然是美貌和子嗣。
美貌可以讓男人對你神魂顛倒,子嗣則可以鞏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榮寵不衰。
於筱筱就是要去劃花陶氏的臉,順便唯她喫點能讓女子不孕的藥丸,這件事就可以輕鬆搞定了。
至於理由?
反正於延也不管,隨便搪塞一個就成了。
真期待於妧妧從祠堂出來後,看到破敗的陶氏後的反應.......
“初三,你擋在這裏做什麼,給我讓開!”想法是美好的,可當於筱筱帶着於蓁蓁趕到水榭被初三攔住時,整張臉都黑了。
“三小姐吩咐屬下保護夫人安全,請恕屬下不能從命。”初三面無表情的擋在門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他在於妧妧的威逼下,已經置於妧妧於險境而不救,還不知道主上回京後會如何罰他。?
現在若是再讓陶氏有個好歹,可以直接以死謝罪了。
“放肆!這裏是侯府,難不成還會有人敢公然害母親不成?”於筱筱咬牙:“我們只是進去看看母親,你立刻給我讓開!”
於筱筱心裏有些焦急,語氣都染上一股狠戾。
現在是清晨,父親去上朝,祖母還未起,正是動手的好時機,若是等父親回來,即便心裏百般不願,也不會允許她公然對付陶氏。
“對不起,大小姐,三小姐請回。”初三不動如山,像木頭似的杵在門口。
“你!”
於筱筱氣結。
於妧妧到底從哪兒撿回來這麼個屬下,脾氣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油鹽不進。
哦,好像是季涼月送她的。
這對姦夫淫婦!
有初三在這裏護着,她們根本就靠近不了陶氏,於筱筱又威逼利誘一會兒,奈何初三始終不爲所動,眼看到了於延下朝的時間,只好暗恨着離去。
於蓁蓁和於筱筱分開後,並沒有立刻回院子休息,而是腳步一轉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對於她來說,陶氏如何並不重要,只要把於妧妧這個難纏的對手摺了,陶氏一個不受寵的女人,在侯府還能翻出天來嗎?
但於妧妧不一樣,先不說她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但就她和九千歲的婚事,若是成了.......
後患無窮。
她必須親眼看到於妧妧此時的處境,確定她再無翻身的希望,才能安心。
於蓁蓁先去找夏蟲要了根迷香,將守在祠堂外的兩名奴才迷暈後,才偷了鑰匙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進了祠堂地牢。
只有犯了大錯的人才會被關進祠堂受罰,所以地牢裏幾乎常年都是空置的。
於蓁蓁穿過一間間空蕩蕩的牢房,直到走到盡頭,才終於找到於妧妧的牢房,一眼就看到被吊在鐵籠裏臉色慘白,奄奄一息的於妧妧。
她兩邊的手分別扣着一個鐐銬,猩紅的血順着她的手腕淌下,滴落在雪白的衣裙上,鮮紅刺目。
或許是聽到聲響,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擡頭朝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