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一共有三層。
外型上看,明顯有些老舊了,掛在外牆上的空調都已經鏽跡斑斑,看上去嚴重懷疑還能不能用。
這個時間點,門還開着,王覺走了進去,記憶中,這家旅館已經被他繼承。
回憶了一下記憶。
大伯去世之後,律師找到了他,將鑰匙遞給他,並且說這是繼承的房子。
根據記憶,他似乎已經住進來一個多月了,但又好像住進來很久很久。
總之,對這裏他不但不陌生,反而非常熟悉。
可是在這裏,他對大伯的房間很不熟悉,他甚至還沒有進入過大伯的房間。
因爲律師說,這幢旅館內,只有他大伯的房間沒有鑰匙,而他沒有律師,所以一直沒打開那間房間…………
記憶的信息量挺大的,王覺在門口回憶了不少時間。
有一點他很奇怪,就因爲沒有鑰匙,一個多月沒打開大伯的房間,繼承這幢旅館的傢伙夠奇葩的啊。
王覺內心吐槽,進入了旅館。
循着記憶,他進入旅館。
突然他愣了愣,信息中提到過一串鑰匙,鑰匙可以打開房客們的門。
可是這一串鑰匙放在哪裏?
進了屋,王覺突然發現一個穿着西裝,戴着眼鏡的男人趴在前臺裏找着什麼。
他低着頭,翻找着前臺文件,顯得非常着急。
“這不是那個給我文件,讓我繼承這幢旅館的律師麼。”王覺回憶了一下,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請問你在找什麼?”
“呃……你回來了啊。”律師猛然擡頭,他神色看起來很緊張。
“這裏是我的地方,你在找什麼?”
“你別誤會,我不是想要偷東西,就是上次帶你過來的時候,我好像把一樣東西忘記在這裏了。”
“什麼東西?”
“就一些文件。”
“是麼。”
“幸好我找到了。”律師拿起一張白紙,沒錯,王覺能夠清晰地看見,他手裏拿着的是一張白紙而已。
不過這張白紙被他以最快的速度塞到公文包裏,然後他就像沒事人似的朝王覺笑了笑。
“李安律師。”記憶中,這個人名字叫李安。
“怎麼了?”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鑰匙?”王覺感覺這個李安既然在這裏翻了這麼久東西,應該知道鑰匙在哪。
李安背對着王覺,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將鑰匙從公文包裏拿了出來:“你看我,忘記把鑰匙給你了。”
將鑰匙放在櫃檯上,李安直接朝門口走去。
看着鑰匙,王覺暗暗拿出了金斧。
他繼承了這裏,鑰匙早已經給他了,這李安卻從自己的包裏把鑰匙拿了出來。
這個李安律師,絕對不對勁。
他準備快刀斬亂麻,現在是黑夜,就算把他綁了也沒事吧,也許能從他身上逼問出一些東西。
只是剛剛跑到外面,這個李安居然不見了。
因爲他身上沒有流血,所以王覺也感知不了精神力,不知道他朝哪個方向走了。
“居然跑的這麼快!”王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突然,他心頭一動,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浮現腦海。
這個律師跑的這麼快,人不太可能有這樣的速度,他行事這麼詭異,會不會是其他什麼鬼東西?
再次回到屋裏,關上了玻璃門。
望着玻璃門外的夜色,王覺注意到,玻璃門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倒影,正朝着自己看。
“轟隆隆……”
突然,外面閃過一道閃電,屬於自己的倒影突兀的不見了。
燈光線再次明亮,倒影再次出現。
這一幕,看的王覺有些奇怪。
盯了鏡子中的自己一會,他捏了捏眼睛,最終搖了搖頭,扭回頭。
鏡子的倒影雖然看起來有些奇怪,但也有可能閃電的緣故。
他沒注意到的是,閃電再次閃現了一下,可是這一次,玻璃裏的倒影沒有消失……
“呼呼呼……”
這時候,外面突然颳起了寒風,將馬路上的瓜皮紙屑吹起。
“要來暴雨了。”
王覺一手拿着鑰匙,一手提着斧頭,走在旅館的走廊裏。
這一幕有點像黑夜之中站在鬧鬼的旅館走廊裏,殺人狂旅館老闆在思考着下一個受害者房客是誰。
轟隆隆……
閃電亮起,將王覺的倒影拉的很長。
這樣一看更像了。
但幸好,玩笑歸玩笑,別拿覺哥開玩笑。
王覺是個真.好.人。
在這裏沒有安裝電梯,所以他只能走在樓梯的通道上。
根據記憶,他的大伯就住在三樓的閣樓裏,不過因爲沒有鑰匙,他沒有進去見過。
這次的任務是要找到大伯去世的祕密。
任務不是很難理解,那麼第一步,就是要前往大伯以前居住的地方。
樓道里燈光昏暗,採用的是那種聲控開關,每當發出響聲,燈光就亮了起來。
這時候,只見一個長髮飄飄,穿着白裙的女生,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意外的是,她手裏拖着一個很大的行李箱。
“房東先生,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女生率先打了招呼,她看起來20歲左右,穿着樸素的白色紗裙,臉上只是抹了一些淡淡的粉底。
是個很清純的女孩。
“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檢查一下電路和門窗,你這麼晚拖個皮箱,去哪裏?”
王覺適應了自己這個房東身份,自然的和女生交談。
通過信息,面前這個女生叫秦亞茹,她很久前就是大伯的房客。
自己繼承了這裏之後,對她的瞭解很少。
只知道她似乎沒有工作,因爲出去的時間並不固定,有時候白天出門,有時候是夜晚。
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無論是出門,還是回來,她的手裏總是會拖着一個行李箱。
感覺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怪。
“我有些東西要帶給我朋友。”女生指了指皮箱,微笑。
“是麼,你一個女孩子哪裏拎得動,我幫你拿。”
“不用了,我拖着就好。”
秦亞茹拒絕了幫忙,隨後目光平淡的直視前方,就好像一個機器人,緩慢的,優雅的,平靜的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