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我的夢嗎？”
看着白茫茫的四野，姜雲凡喃喃出聲。
沒人回答。
這裏只有他的聲音在迴盪。
他的眼中有疑惑之色。
如果這是夢，爲何沒有任何場景，自己這個夢到底是什麼，爲什麼連自己都看不到自己夢中的場景。
如果不是夢，那這是哪裏？
斬殺古天闕後，他明明已經離開了東聖神州，明明離開了人族，返回了妖聖書院，明明自己在睡覺，爲何會來到這裏？
一時間，姜雲凡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裏。
在這片世界中，他赤着腳，不停地走着。
他想走到盡頭。
他想看看這是那裏。
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裏。
“噠噠噠...”
姜雲凡不知道走了多久，白茫茫的世界前走一道光。
看着那道光，他沒有猶豫，走了進去。
頓時，他整個人被吞沒。
刺眼的光讓姜雲凡眯起了眼睛，繼而，光輝微弱了下來，然後是一片明亮的世界。
眼前是一片綠水青山。
環境清幽，半山腰有一座小宅院，有炊煙裊裊升起。
有兩個老者正坐在那裏下棋。
他們思路看到了姜雲凡，回頭對着姜雲凡笑，然後對姜雲凡招了招手。
在看到他們時，姜雲凡一怔。
那兩人他認識。
無比熟悉。
執白子的人是蕭東來，而執黑子的是白流風！
“師父...師公...”
姜雲凡嘴脣顫抖，喃喃出聲，看着那兩位一邊下棋一邊談笑的兩個老人，姜雲凡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凡兒，快來，你師父耍賴！”白流風開口。
對面，蕭東來一臉正色：“哪裏是我耍賴，明明是你被我吃了子不承認，凡兒你來評評理！”
兩人一邊招呼姜雲凡，一邊爭執。
姜雲凡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場面，一邊哭一邊笑。
如果這是夢，那他願永遠都不醒來。
因爲在夢中，師父和師公都在。
“雲凡哥哥，你回來啦！”
正在姜雲凡遠遠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時，房中走出一道倩影，她一眼就看到了姜雲凡，大眼睛裏寫滿了笑意，在對姜雲凡招手。
“青鸞...”
在看到夏青鸞，姜雲凡心裏激動萬分。
“快點回來，喫飯了。”
看着姜雲凡，夏青鸞催促道：“讓你去抓魚，怎麼去了這麼久，快點把魚給我，我要給師公和師父燉魚湯喝。”
姜雲凡垂眸，發現自己手裏多了兩尾鯉魚。
他拎着魚走了過去。
夏青鸞在廚房忙碌，姜雲凡站在白流風和蕭東來兩人身邊。
“師公，你還好嗎？”姜雲凡輕聲問道。
白流風回頭，發現姜雲凡哭了。
“傻孩子，怎麼哭了，有你和青鸞丫頭照顧我，我當然好了。”
姜雲凡吸了吸鼻子。
咧嘴一笑。
另一邊，蕭東來也是道：“多大人了還哭鼻子，丟人。”
聽着蕭東來罵自己，姜雲凡笑的更開心了。
師父，我好想在多聽你說說話，哪... 說話，哪怕是在罵我。
“凡兒，你今天怎麼了？”
“是啊，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白流風和蕭東來神色之中帶着疑惑與訊問。
姜雲凡搖頭，他蹲下身子。
抓起白流風和蕭東來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一邊哭一邊笑：“沒什麼，就是開心，特別特別開心！”
很快，飯菜好了。
夏青鸞端着一道道菜走了出來。
“師公，師父，快嚐嚐味道怎麼樣？”夏青鸞笑着道。
“那還用說，青鸞的手藝自然是好喫的不得了啊！”白流風一邊動筷一邊誇讚。
姜雲凡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夏青鸞看，似乎是感受到了姜雲凡那強烈的目光，夏青鸞微微回頭，伸手撩了撩頭髮，輕聲道：“雲凡哥哥，你盯着我看做什麼，是不是我臉上弄髒了？”
“沒有，很好看。”姜雲凡道。
一旁，蕭東來笑着打趣：“你們小兩口就別再我們兩個老頭面前秀恩愛了，都成過親了，要恩愛回房間去，最好生個大胖小子，讓我和你們師公過過含飴弄孫的生活，哈哈哈。”
蕭東來的話說的夏青鸞面紅耳赤，低着頭，不說話。
姜雲凡則是一臉懵逼。
“什麼時候的事啊？”
“嗯？”
蕭東來和白流風兩人飯也不吃了，扭頭看着姜雲凡，眼中都有嚴肅之色。
夏青鸞也是看着姜雲凡，美眸閃動，有些慌亂。
“凡兒，你這是什麼混賬話！”白流風沉聲道：“成婚如此大事都能忘記？這才幾天，你這麼說怎麼對得起青鸞丫頭！”
“你師公說的對，這一次師父也覺得你有些過分了，你和青鸞成婚是我和你師公兩個人見證的，怎麼你想反悔不成？”
“沒有！”
姜雲凡登時起身：“當然不是，青鸞嫁給我是我三生有幸，就算青鸞反悔我都不會放手的，我就是最近有累，有些事記不清了。”
說着，姜雲凡牽起夏青鸞的手，輕聲道：“青鸞，對不起，我...”
“沒關係的雲凡哥哥。”夏青鸞輕笑到：“我們是夫妻啊，我們相互扶持，不要一個人太累。”
姜雲凡點頭。
握着夏青鸞的手緊了緊。
他眼底有一抹異樣神色悄然而逝。
現實裏，師父和師公根本就再兩個世界，從未見過面，但是在這裏，他們卻認識，彷彿是至交好友一般。
現實裏，他與青鸞自由訂婚，卻並未成婚，可是在這裏，卻在師公和師父的共同見證下早已成婚。
師公和師父還有青鸞他們都沒有變，可是這裏的世界觀確實重新定義過的，並非是真正的世界。
姜雲凡心裏清楚的很。
可是，他還是不遠離開，不遠醒來。
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他也不想戳穿。
就算是一場夢，他也不願看破。
因爲在這裏他和青鸞修成了正果，師父師公都還活着。
他不想走。
他想在這裏和青鸞白頭到老。
這裏有他期待的一切。
而外面卻是暴露的顯示。
姜雲凡心中本能的想要逃避。
他不想去面對。
所以，他不願醒來。
看着眼前無比真實的場景，他輕聲呢喃：“就讓我...放縱一次吧....”
“我真的好累啊...”
“就讓我好好的休息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