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龍主這三個字，似乎讓瞳靈想起了什麼一般。
他的眼中有情緒在跳動。
時而凝重，時而激動，最後歸於平靜。
“這段記憶，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久到我甚至記不清時間了。”瞳靈輕聲開口：“太古時期，龍族被遮天黑手覆滅，留下龍神傳承。”
“最開始承載龍神之力的重瞳者誕生自妖族。”
“不知道傳了多少代，妖族有出了一位重瞳者，一己之力，拔地成山，號妖神山。”
聞言，姜雲凡瞳孔一縮。
妖神山？
難道這妖神山是…
看着姜雲凡的神色，瞳靈點了點頭：“不錯，便是現在的妖神山。”
“當時，妖族已經有妖帝了，但是因爲他是太古十大龍神的傳人，身負重瞳，所以，當時同樣有妖族強者推舉他爲妖族至尊，統領妖族，爲此，妖族之中還曾爆發大戰，持續了數百年，最後那位妖族重瞳者來到了妖神山，自號妖神庭。”
“妖神庭中的大妖與兇獸的強橫兼比當初妖族妖帝麾下的十方妖主，所以當初妖族地域割裂，一半歸屬妖族妖帝，一半歸屬妖神山上的妖神庭統治。”
“那位創立妖神庭的重瞳者自號妖神帝。”
“數萬載後，那位妖神帝隕落，追隨他的大妖與兇獸也相繼隕落，隨後妖神山封鎖，自此，妖神庭沒落，曾經歸屬妖神庭統御的妖族地域再一次被妖帝奪回，只剩下封鎖的妖神山妖族之人無法踏足其中，所以成了今日的禁地。”
“至於少龍主則是當初妖神庭對於龍神傳承的重瞳者的尊稱。”
“原來如此。”姜雲凡的眼中有恍然之色。
沒想到妖神山還有這樣的祕辛。
隨後，他回頭，看向依舊恭敬跪在他面前的諸位大妖與兇獸，姜雲凡神色複雜。
“諸位前輩請起。”
姜雲凡出聲，他解釋道：“我的確是太古龍神的當代傳承者，但我不是妖族之人，你們無須奉我爲主，也無須對我行跪拜之理，我入妖神山中是爲了尋求救治我妻子傷勢的寶藥。”
聽着姜雲凡的話，諸位妖神山中的大妖以及兇獸紛紛目光閃動，對視。
然後，再一次看向姜雲凡。
“不管你是人還是妖，我們只遵從妖神帝的遺訓。”
“他日有龍神傳人前來妖神山，便是妖神庭的主人，可繼任妖神帝之位，統御妖神庭！”其中一位大妖開口，他直視姜雲凡，眼中帶着尊敬之色。
其他衆位大妖與兇獸也都紛紛叩拜。
“請少龍主繼位妖神帝，統御妖神庭，重現當初妖神庭之風采！”
“請少龍主繼位！”
“前輩！”
姜雲凡蹙眉，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諸位大妖，姜雲凡有些爲難。
他爲人族。
怎能成爲妖帝？
說實話，他的心中是有些牴觸的。
身邊，瞳靈則是眼中閃動精光，他捅了捅姜雲凡，輕聲道：“小凡，你是傻子不成？”
姜雲凡回頭。
“這等好事沒有理由拒絕啊，只要你繼位妖神帝統御妖神庭，這些大妖與兇獸全都會成爲你的屬下，妖神山中的絕學遺蹟也能任你修行，他日重返東聖神州戰神族之時，也不至於孤立無援啊！”
聞言，姜雲凡抿脣。
不得不說，瞳靈的話的確有道理。
但是，這是他的私事。
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更何況是妖族之
人，他日若他真的帶妖族之人踏入神族之中，此是可大可小，若他以妖神帝之名滅神族，那東聖大帝豈能坐視不管，勢必人妖兩族將會開戰。
他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所以，他心有顧慮。
“少龍主可是因爲人族身份所以不願繼承妖神帝之位？”妖神山中有一位兇獸似乎看出了姜雲凡的情緒。
姜雲凡點了點頭。
“是。”
“諸位前輩，我其實並沒有加入妖族成爲妖族一員的打算。”姜雲凡如實說道。
但是，下方的大妖與兇獸並未生氣。
而是笑着看向姜雲凡。
“少龍主說不願成爲妖族的一員，那您可知道，你這一身龍神血脈，傳承之後最爲純正的便是妖族，當初龍神遺留下的絕學，也都是妖族在承載，而今便在妖神庭中，你雖然是人族身，但是自你承載龍神傳承之後，你便不在是人族了。”
“若論血脈而言，你的血脈與妖族最爲相近。”
聽着那兇獸的話，姜雲凡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駁。
同時，他也的確心動了。
因爲，那兇獸曾言，妖族曾承載龍神絕學，便在妖神庭中。
是什麼絕學？
“所以，少龍主心中完全不用有顧慮，誰說人族不能成爲妖族之首？”
“只要你點頭，你便是妖神庭的妖神帝。”
“我等當追隨少龍主！”
看着他們，姜雲凡目光閃動，最終點頭。
“好！”
“我答應！”
讓姜雲凡心動固然是那遺留在妖神庭中的龍神絕學，但是這一羣大妖與兇獸的態度也讓他沒有理由拒絕，與此同時，他也要在妖神山中尋求寶藥與傳承，若不答應的話，怕是難以在妖神山中行動。
所以，於情於理，他只能答應下來。
見姜雲凡點頭，一衆大妖與兇獸起身，紛紛激動不已。
他們看着姜雲凡，老淚縱橫。
“幾十萬年了，妖神山終於熬到頭了，先帝啊，你看到了嗎，咱們妖神帝的新任妖神帝來了！”
他們歡喜出聲，聲音顫抖。
在他們的帶領下，姜雲凡來到了妖神庭。
妖神庭位於妖神山巔。
無數宮殿林立，上接九天，當真猶如天庭神府一般，即便是數十萬年，妖神庭依舊不朽。
輝煌無比。
饒是姜雲凡都忍不住倒吸冷氣。
竟如此氣派！”
跟在姜雲凡身邊，有一位純血大妖，本體爲夔牛，修爲在煉神境層次。
這樣的修爲在妖族與人族都算的上頂尖層次。
他出聲道：“少龍主，而今的妖神庭雖然不復當初的鼎盛，疆域被妖帝所奪，但是要妖神山中除了我等之外，同樣有數千妖獸與兇獸，雖然不多，到都算的上精兵悍將，可雖少龍主征伐。”
聞言，心中震動。
妖神山，不愧是當初能與妖族妖帝對峙的存在。
時至今日，仍有如此底蘊。
堪稱可怕！
姜雲凡甚至難以相信，當初那位創立妖神庭的初代妖神帝那時，妖神庭是何等風采。
一時間，他眼中帶有幾分好奇之色。
“前輩，帶我進去看看吧。”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