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羞澀的夏青鸞。
姜雲凡的心再不斷的震動的，眼神也是跟着晃動着。
手裏攥着滿天星，久久不語。
“雲凡哥哥，現在你因該懂我意思的，對嗎？”
這一句話一直在姜雲凡的耳邊迴盪着。
姜雲凡心亂如麻。
神識之中，瞳靈閉上了眼睛，現在的他在姜雲凡的身體之中，他深深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心亂如麻，氣血逆流。
姜雲凡現在便是這樣的狀態。
整個人都處於壓抑的感覺。
“青鸞。”
姜雲凡張了張口，喉嚨之中發出的聲音無比的乾澀。
如同身體之中有着一團火焰一般，瞬間將他的水分全部蒸發。
那一聲青鸞，叫的沙啞，苦澀。
夏青鸞攥着拳頭，等待着姜雲凡接下來的話，但是很明顯，比起姜雲凡，她更加緊張。
“雲凡哥哥，你說吧，青鸞聽着呢。”
夏青鸞笑着看着姜雲凡，靜靜的開口，儘量不給姜雲凡太多壓力。
姜雲凡擡手放在了她的頭上。
輕輕地揉了揉。
然後，出聲道：“謝謝你的滿天星，很漂亮，你的心意我看到了，我也懂了，但是我我不能答應你。”
“我們，不能在一起。”
說完，兩個人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誰都不曾再一句話。
兩人之間，只有輕微的風聲和沙沙的落葉聲。
楓葉，飄落在兩人的身上。
深秋時節，如此景色本該是絕美的，但是因爲姜雲凡的話，讓着一番景色都是變得無比的悽美，悲涼。
像是有一個柔弱的女子在哭泣一般。
夏青鸞的眼睛像是明亮的寶石，倒映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但是那明亮的寶石，漸漸的染上了一層水霧。
看起來，無比朦朧。
她，哭了。
眼淚不知不覺在眼眶之中瀰漫着，終究是忍不住了。
淚水縈繞，最終決堤。
姜雲凡死死的站在原地，渾身僵硬，看着淚眼婆娑的夏青鸞，姜雲凡連爲她擦拭淚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滴嗒。”
有眼淚滴落，落在飄落的楓葉上。
看似輕微的力量，卻讓它迅速下墜，就像此時夏青鸞的心一般，壓抑的難受。
姜雲凡的話，讓她的心在承受非凡的疼痛。
“雲凡哥哥，謝謝你肯陪我出來，陪我說說話，把你心裏的想法告訴我。”她吸了吸鼻子，對着姜雲凡努力露出了笑容，但是她越是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就越是讓人心疼。
“我知道雲凡哥哥心中的顧慮，是青鸞沒有考慮周全，給雲凡哥哥添麻煩了，只是這句話一直憋在心裏好久了，我想說出來，想對你說出來，想讓你知道我的感受，雖然現在有點難受，但是我不後悔。”
她對着姜雲凡眨了眨眼睛。
下一刻，她的目光轉動，視線離開了姜雲凡，看向天邊的景色。
“雲凡哥哥，這段時間，段師兄是在騙我對不對？”
她開口。
姜雲凡嗯了一聲。
“青鸞，對不起...”
姜雲凡此時，能說出口的只有對不起這三個字了。
除此之外，他真的已經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夏青鸞搖了搖頭。
“不用說對不起的，雲凡哥哥，喜歡本就不是一人的事情啊。”
姜雲凡想要走向夏青鸞，但是夏青鸞卻在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與姜雲凡保持距離，這樣的感覺讓姜雲凡心裏的情緒瞬間炸開。
他死死的攥着拳頭，壓抑着。
“雲凡哥哥，今天我有點累了，我想回去了。”
說完，夏青鸞轉身，獨自一人走下山去，她的腳步飛快，像是要逃離這裏一般。
姜雲凡看着她的背影，眼中一片死寂。
瞳靈自他的身體之中走出，看着此時的姜雲凡，嘆息了一聲。
他剛想開口，就看到姜雲凡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頭，蹲在低聲，瘋狂的吸氣，現在的姜雲凡感覺難受的厲害，就像是快要窒息了一般，沒人能看到他猙獰的表情，夏青鸞離去之後，他再也壓制不止心裏的感受。
“啊....”
他發了瘋一樣的喊叫着，整個人都處於暴走狀態。
心裏壓制了數年的情緒在今天徹底爆發。
姜雲凡雙眼猩紅，就像是發狂的野獸一般。
看着這樣的姜雲凡，瞳靈的眼睛都是有些發澀，他就靜靜的站在旁邊，沒有打擾。
任由他一人在發泄着。
他的聲音在迴盪着。
山下，夏青鸞的腳步微微一頓。
聽着那痛苦的聲音，她眼中蓄滿了淚水，她笑了。
“雲凡哥哥，你的心意，青鸞聽到了...”
……
山巔上，姜雲凡躺在滿地的楓葉上，雙眼無神，空洞。
他感覺到渾身都處於麻木狀態。
整個人，陷入死寂。
眼淚不斷從眼睛滑落，他哭了。
卻是無聲。
“好難受啊。”他喃喃開口，聲音因爲剛纔的嘶吼啞的不成樣子。
瞳靈看着他，神色複雜。
終究是活成了自己最不願意活成的樣子了。
終究是逼得自己太狠了。
“你說了你做的決定你不會後悔，而我也說了，你做的事情不後悔，唯獨夏青鸞除外，現在你說我們兩個誰說的對？”瞳靈開口。
姜雲凡笑了。
沉默了一刻，他道：“你說的對。”
他後悔了。
但是，卻不能後悔。
這個決定雖然很疼，但是確是最好的方法。
這段感情不是和他們兩人。
只有狠狠的斬斷，纔是最好的選擇，雖然鮮血淋漓，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瞳靈，你說我今後還會遇到喜歡的人嗎？”他的話再問着瞳靈，但是卻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還會遇到喜歡的人嗎？
除了夏青鸞之外。
會嗎？
因該不會了吧…
“或許吧。”瞳靈回了一句。
兩人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姜雲凡靜靜的躺在楓葉中，閉上了眼睛。
他想在這裏躺一會兒。
他好累啊。
好像在這裏睡一覺。
就這樣，姜雲凡在這裏躺了三天，飄落的楓葉將他掩埋。
他一動不動。
直到第四天，他驟然起身。
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悲傷，其中，盡是可怕的冷靜。
甚至看着現在的姜雲凡，瞳靈都是感覺有些害怕，這樣的姜雲凡，真的不一樣了。
絕情絕愛，唯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