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發現你的身上透着一股濃濃的直男氣息。”瞳靈開口道，姜雲凡直接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這傢伙嘴裏沒什麼好話。
“夏青鸞將來若是真喜歡你的話，我都替她不值。”瞳靈繼續道。
姜雲凡一怔。
“嗯？”
瞳靈跟在姜雲凡的身邊，他緩緩的道：“小子，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沒發現你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無比的合身合腳嗎，簡直就像是爲你量身打造的一般，但是夏青鸞看起來卻比你嬌小很多。
這若是她的衣物，你自然穿不了的。
所以，人家可能早就知道你入墟境之後會有需求，特意備着的。”
瞳靈的話讓姜雲凡的眼眸之中帶着幾分沉思之色。
的確如此。
這衣服，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下夏青鸞的。
難道真如瞳靈所說，這真的是夏青鸞爲自己準備的？
想着，姜雲凡的眼中帶着幾分複雜之色。
她，真的…
姜雲凡不敢往下想了。
他的心裏有些莫名的情緒在衝斥着。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現在都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東西，倘若真如你所說，我便會盡快將這份人情償還，然後再也不見她。”姜雲凡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決絕之色，不是他狠心，是因爲，且不說自己現在看沒看清他們之前的感情。
就算是他們真的是兩情相悅。
這份感情，也要徹底斬斷。
不然，將來將會無比麻煩，姜雲凡不想耽誤夏青鸞，也不想耽誤自己。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因爲，他將來是要與夏聖皇朝爲敵的人。
但是夏青鸞卻是夏聖皇朝的公主。
不管現在如何，將來的她們，都將會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所以，這件事上，他必須要狠下心來。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看着姜雲凡，瞳靈微微嘆息一聲，然後緩緩開口，道：“小子，難道你真要殺夏皇不可嗎？”
在瞳靈的眼中，這件事情，未必沒有迴旋的餘地。
他活了數萬載，自然不是傻子。
自然是看的出來，夏青鸞是喜歡姜雲凡的。
至於姜雲凡，心中也有顧忌。
若非是，家族之間的問題，兩人本因該走到一起的，他不想讓二人錯過這段姻緣。
但是，姜雲凡的態度卻很決絕。
“非殺不可。”姜雲凡道。
他的眼中，帶着幾分的冷徹之意。
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
夏聖皇朝對待他們姜家的一切，姜雲凡都是記在心中。
姜王城被鎮壓，無數子民受苦，姜氏一族的所有人都被廢了修爲，鎮壓在罪罰之地，受苦終身，他的妹妹更是因爲姜王城破之時受了驚嚇，變成了啞巴，他也淪爲罪子在無極宗滯留五年，父母不知所蹤。
這一切，都是夏皇帶給他的。
這一切，他要怎麼償還？
且不說姜家本就無辜，就算是姜家犯錯，與姜王城數十萬百姓何干，但是夏皇卻依舊下令鎮壓無數百姓，讓他們在殘敗的姜王城中不得出入，自生自滅，當初一戰，姜王城已經沒有任何資源，那十萬的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他們只能等待死亡，那些都是他們姜家的子民。
姜雲凡身爲姜王城世子，數十萬百姓自然也是他的子民。
他如何忍心？
再說姜家，無辜受罪，姜家九族加上僕人，家臣，跟隨父親的部將，全部廢除修爲，囚禁在罪罰之地，他們何其無辜？
但是卻要在罪罰之地受罰一生。
憑什麼！
就算是他是夏聖皇朝的皇，也不行！
都說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但是姜雲凡卻不信這狗屁的愚忠。
姜家無罪，憑什麼被抄家滅族？
他不甘！
夏皇夏衍風所做的一切，萬死難贖。
所以，他該死！
姜雲凡無論是出於各種理由，都沒有理由不殺他，不爲姜氏一族和姜王城的百姓翻身。
所以，他與夏聖皇朝早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且，他在下界之時，就已經感受到了夏皇對他的殺意。
是他要殺自己。
那他就沒有什麼顧慮的了。
姜雲凡自問自己不是什麼嗜血殺戮之人，他今時今日，皆是被逼所至。
若不然，有姜王城在，他寧願做一個平凡人。
自由自在。
可是，現在，他的身上揹負的太多。
兒女私情，不足以動搖他。
所以，姜雲凡的態度是在告訴瞳靈他的認真，也是再告訴自己。
即便是對於夏青鸞真的餘情未了，也要徹底斬斷。
看着姜雲凡，瞳靈的眼中捕捉到了姜雲凡身上的殺氣。
“我知你心中有恨，但是我看得出，夏青鸞是個好姑娘，也許她之前對你做得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也說不定。”瞳靈也與夏青鸞接觸不多，但是他卻能看的出，夏青鸞的眼睛，是清澄的，乾淨的。
這是僞裝不出來的。
身爲瞳靈，他雖然未曾恢復當初巔峯之時，卻依舊能從他人的眼中洞察情緒。
他發現，夏青鸞看着姜雲凡的眼神不一樣。
即便是可以隱藏，依舊能看得出其中一份一樣的情緒。
姜雲凡垂眸，他看着瞳靈。
龍神窟之後，他就發現夏青鸞有些不一樣了。
龍神窟之前，她百般算計自己，甚至種下毒龍咒，欲殺他而後快。
但是龍神窟之後，夏青鸞對他的殺意沒那麼重了。
姜雲凡也看得出。
但是，這件事的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瞳靈，我們不說這件事了。”姜雲凡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因爲這個話題，讓他的心神都是有些不凝。
瞳靈點了點頭。
的確，現在確實不適合談論這個話題。
從姜雲凡的情緒來看，這件事，無解。
“現在我的觀想神識之中，劍道與雷道已經修成，星辰之道暫時不能修行，還剩下我管太陽之力感受的火焰之道不曾修行。”姜雲凡開口，神色閃動，“不知道這墟境之中是否有修火焰之道的地方。”
瞳靈笑了笑。
“找找看吧，即便是不能淬鍊火焰之力，也會有所收穫。”
兩人離開了這裏。
瞳靈沒有回姜雲凡的神識，而是跟在他的身邊，兩人一邊走一邊鬥嘴，閒聊。
武道修行皆寂寞，但是至少現在，姜雲凡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