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弟子皆以爲姜雲凡瘋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姜雲凡的舉動，的確有些瘋狂，因爲他再賭。
所以，這一戰，他不惜一切。
秦嶽的防禦的確強大，但是世間萬法，誰敢言絕對，萬物相生相剋，自有循環之道，有絕對的防禦，就當與有頂尖的攻伐之力破之，反之亦然。
而姜雲凡掌控的雷霆之力，便是天罰。
算得上是現在他所掌控的頂尖攻伐之術了。
所以，他敢嘗試。
欲以蒼雷戟，破開秦嶽的古鐘防禦。
而他的舉動，引起了不少的譁然之色，上方，棋聖神色閃動，眼中帶着一絲的驚愕。
這小子，還真敢拼。
跟他爹，如出一轍。
而棋聖下方，白流風的神色微微閃動。
他的臉色之上並無波瀾浮現，彷彿這一且，他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姜雲凡的性子，這段時間，他也看的出來。
雖然謙遜有禮，但是實則身有傲骨，心中自然不甘屈居人後。
他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放棄。
比如，這次的論道演武，只要戰勝秦嶽，便是親傳弟子前十之人，得宗門賞賜。
所以，他如此拼命。
不單單是爲了流風殿，也是爲了他自己。
看着姜雲凡，白流風笑了。
“臭小子。”他笑罵了一聲之後，便是在無言語，靜靜的看着這場戰鬥。
而承澤殿一方，嚴嵩與秦歌兩人也都是神色閃動。
段小刀神色擔憂。
“師尊，師兄，小師叔他會不會...”
段小刀還未說完，秦歌便是笑了，他神色閃動，開口道：“那就要看他和秦嶽兩人誰堅持的久了。”
很顯然，秦歌發現了什麼。
甚至，一些長老強者也都看出了什麼，只是不曾說出口。
他們要看看，戰臺上的兩人，誰能堅持到最後。
青陽殿，夏青鸞的目光看向此時已經喋血的姜雲凡，美眸微微閃動，神色之中，似有一抹擔憂之色，但是卻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是垂下眸子，不在看了。
她抿着脣，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
只是一雙玉手，不由得微微攥緊。
戰臺上，姜雲凡已經連續出手了數次，每一次都是吐血，但攻伐之力卻是不減。
他一雙眼眸都是閃動着鋒銳之色。
當第十次出手的時候，秦嶽的臉色終於變了。
黃金古鐘出現裂痕，他的臉色微微蒼白，忍不住也吐了一口血出來，隨後，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黃金古鐘崩碎，秦嶽身軀有些踉蹌，直接單膝跪在地上，支撐着自己沒有倒下，他擡頭看着姜雲凡。
此時的姜雲凡比其他也好不到那裏去。
他的臉色也難看的厲害。
但是，卻是在笑。
看着秦嶽，姜雲凡笑容燦爛，因爲，這一場無言的賭局，他贏了。
“你怎麼知道的？”
秦嶽緩緩開口，他沒有想到，姜雲凡竟然如此孤注一擲。
以力破開了他的防禦。
他心中震動着。
他不相信姜雲凡是歪打正着，一定是他發現了什麼。
但是，他如何發現的？
這是秦嶽心中的疑惑。
對此，姜雲凡開口，道：“秦嶽師兄，你的防禦力很強，不愧是煉體之人，若是這一擊之下，你的黃金古鐘再不破，音波攻擊再反饋給我，那我就真的撐不住了，只能認輸，但是幸好，我猜對了。
你的防禦強大，攻伐一體。
我也知道你沒有騙我，我的攻擊越強，黃金古鐘所產生的音波攻擊也就越強，對我的傷害也就越大，最終會讓我重創，支撐不住。”
說到這裏，姜雲凡笑了。
他盯着秦嶽，繼續道：“但是，秦師兄因該還有一句沒有說，那會是古鐘在把我的攻擊化作音波反饋給我的同時，也在反饋給你，我受傷，你也在受傷，只不過我們兩個在拼的不是絕對的防禦與絕對的攻伐，而是在拼，誰堅持的久。
秦嶽師兄，我說的對嗎？”
聞言，秦嶽苦笑一聲。
他艱難起身。
“姜師弟，真有你的，竟然真的看穿了這一切，這一戰，我輸的不算冤枉。”
說着，他轉身走在戰臺。
姜雲凡看着秦嶽，神色之中帶着一絲敬佩之色。
這位秦嶽師兄，是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而他也發現了一點，單純煉體之人，防禦一破，便無再戰之力。
“此一戰，姜雲凡勝！”
隨着長老的宣佈，站臺之下，傳出了沸騰的歡呼聲。
他們在爲姜雲凡歡呼。
這一戰，激烈，熱血，看他們都是無比的痛快。
不少弟子都是羨慕姜雲凡。
於是，纔有了這歡呼雀躍之聲。
姜雲凡對着無數弟子微微點頭，然後走下戰臺，回到了白流風身邊。
身後，諸葛淳風與澹臺婧兩人也是走了回來。
他們的戰鬥，也結束了。
兩人再一次晉級。
但是卻不能與姜雲凡相比，核心弟子一殿一人，兩輪之後，姜雲凡已經是穩入前十，而諸葛淳風與澹臺婧兩人卻還沒有。
“你竟然戰敗了秦嶽！”諸葛淳風的眼中帶着驚駭之色。
澹臺婧也是如此。
那可是地玄境六重天的實力啊！
姜雲凡含笑點頭。
“是啊，厲害吧。”他語氣之中帶着輕鬆，但是誰都知道，這一戰，他並不輕鬆。
差點，便是敗了。
諸葛淳風坐在原地，神色複雜。
“姜雲凡，我服了，不爭了。”良久，他開口。
姜雲凡神色閃動。
看着諸葛淳風，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說起諸葛淳風，此人算不上壞，只是對於核心弟子的名額無比看重，若非是姜雲凡揹負着姜氏一族的興衰，若是姜家依舊如日中天，他依舊是下界天的世子，他說不定就不爭了，但是現在的他，還做不到讓出核心弟子的位置。
因爲，這個位置享受的修行資源待遇，是他需要的。
但是，諸葛淳風服了，也是好事。
說明，他少了一個敵人，多了一個朋友。
“唉，都怪我太強，我也想低調啊，可是實力不允許啊！”姜雲凡撩了撩頭髮，有些無奈的說道。
澹臺婧看着他那個裝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諸葛淳風：“......”
他麼的，老子的刀呢？
我要砍死這個人，都別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