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留着她。”姜雲凡開口。
他的眼神都是有些閃動。
因爲，他也不確定說說完這句話之後自己會不會後悔。
但是，至少現在，他是這樣想的。
“捨不得？”瞳靈試探的問道，一雙小眼神都眯成滑稽形狀，盯着姜雲凡看。
但是姜雲凡卻點頭了。
“可能是捨不得吧。”他緩緩的說着。
神色之中，情緒複雜。
彷彿是一盞被風吹拂的燈一般，忽明忽暗，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對此，瞳靈驚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姜雲凡。
“我就說你這小子賊心不死，當初在龍神窟中不殺夏青鸞破解毒龍咒，就是垂涎她的美色，你就是饞她的身子，你下賤！”
姜雲凡微微嘆息。
“我說不是，你信嗎？”
他的眸子，看向瞳靈，兩人對視，瞳靈什麼了。
他是姜雲凡的瞳靈。
自然能從姜雲凡的眼中看出情緒的變化，從而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是，姜雲凡的眼神告訴他，他說的是真的。
“你現在心很亂。”瞳靈道。
姜雲凡嗯了一聲。
“按理說，我該殺她的，她害我在先，在我的身上種下了毒龍咒，欲奪我修爲和氣運，成爲她的墊腳石，又在龍神窟中對我下追殺令，讓人四處追殺我。
這一點是事實，無法改變。
但是，在罪罰之地，她看靈曦的眼神，是清澈的。
很真誠。
她很疼靈曦。
這一點，我看的出來，做不得假。
而且，在我入無極宗這些年，也是她在幫助姜氏一族，在幫助靈曦。
所以，這是恩情。
再有，上一次我與宋劍吟一戰昏迷，也是她送我回清風殿。
這也是恩情。”
說着，姜雲凡的聲音之中彷彿渲染了一絲的情緒，聽得瞳靈都是心裏複雜了起來，姜雲凡繼續道：“我與夏青鸞命運糾纏在一起，就像是線團一般，剪不斷理還亂，所以我再入三聖宗後，一直修行，即便是知道夏青鸞送我回來，我也不想想她。
我知道，只要一想，就心亂如麻。
我與夏聖皇朝不共戴天。
夏皇我必殺，洗刷姜氏一族五年屈辱，但是對於夏青鸞，我下不去手。
或許，我...還喜歡她吧。
或許，看着她，我就想起來小時候的夏青鸞。
心中，就有了一絲的憐憫之心。
即便是我和她最終依舊會站在對裏面上，起碼現在我不想殺她，正如她在我的身上種下了毒龍咒，卻一直不曾奪走我的修爲和氣運一般。
如果是真的要在心中爲她擺放一個位置的話，便是敵人也是恩人。
該殺，也不該殺！”
聽着姜雲凡的話，瞳靈笑了。
“夠複雜。”他搖了搖頭，有些同情姜雲凡。
“要我說，你就因該趁着月黑風高，給夏青鸞下一波迷藥，讓後果給她睡了，讓她給你生個兒子，這樣你們兩個抱着孩子回去，看看那夏皇還敢不敢爲難你姜氏一族。”瞳靈嘿嘿的笑着。
姜雲凡擡腿就是一腳，直接將他踹飛。
犢子玩意，說兩句就每個正經話，他上輩子是色鬼不成？
隨後，姜雲凡退出神識，夏青鸞已經走回青陽殿。
她安靜的做在哪裏。
甚至臉上都沒有激動地情緒，彷彿這場戰鬥，並不能打動她一般。
姜雲凡收回目光。
他的眸子看向核心弟子的戰臺上，此時登臺之人姜雲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是承澤殿的段小刀。
他竟然這麼快就要出手了嗎？
段小刀登臺，目光直接看向碧波殿的方向。
這一瞬，所有人都是想起了在論道演武之前，段小刀的話。
他說，要率先淘汰碧波殿。
沒想到，他真的要如此做。
一時間，不少人都是心疼起闞紅顏來。
對上段小刀，有他受的。
畢竟，那個傢伙，可是一個武癡，戰鬥起來，絕對讓人害怕！
“闞紅顏，來吧。”
段小刀的眼中帶着笑意，身上卻又鋒利的刀芒在閃動着。
闞紅顏臉色難看。
一雙拳頭都是緊握着，發出咔咔的聲音。
他起身，登臺。
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段小刀，他道：“段小刀，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他麼簡直欺人太甚！”
聞言，段小刀笑了。
他緩緩出聲：“姜雲凡是我師尊的師弟，我師公新入門的弟子，我的小師叔，你地玄境六重天境界欺壓我小師叔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欺人太甚？你與重創我小師叔不讓他參加三派論道演武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欺人太甚？
到了我這裏，就成了我欺人太甚，這是什麼道理。
今天，你能戰就戰，不敢戰，就認輸，然後滾下去，你只有這兩條路可走。”
段小刀的話，讓闞紅顏臉色難看，神色陰沉。
姜雲凡也是笑了。
小刀師侄可比秦歌師侄霸氣多了。
他本想自己在第二輪戰鬥的時候親自對戰闞紅顏的，但是現在看來，用不着了。
段小刀出手，闞紅顏必敗無疑。
“段小刀，你太狂了，你真以爲我不敢與你一戰？”
聞言，段小刀直接出刀。
頓時，刀芒陣陣，晃動在虛空之中，無盡的鋒銳霸道之氣在空氣之中縱橫着，段小刀的眼神都是變了，在他手中的刀出鞘的那一刻，段小刀的眼底閃動一絲無比冷漠的光彩，他一刀斬出，都是有神龍凝聚，直接殺出，衝向闞紅顏。
戰臺晃動，結界震動。
彷彿要被段小刀的這一刀斬碎一般。
闞紅顏臉色鉅變。
他手中結印，一掌打出，同樣有強橫的殺伐之力涌動着，這一掌，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無盡的汪洋直接傾斜而下，衝向段小刀。
玄級六品武技，驚濤掌。
玄氣可化爲波濤，吞噬對手，將其束縛，在海浪之中喪失戰力。
但是，段小刀對闞紅顏的招數，嗤之以鼻。
他刀芒化作神龍，直接飛出。
龍吟震天，刀鋒瀰漫而出，無窮無情。
既然驚濤駭浪襲來，他便踏浪而行。
神龍衝殺，一瞬驚天。
“轟！”
刀鋒劃過海浪，海水竟然被斬斷，神龍穿越而出，頓時，闞紅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