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兩位仙帝追殺，而今人族仙帝至。
但留下的數位仙皇境強者已經差不多全部戰死了。
姜雲凡和顧忘憂兩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這是姜雲凡第二次與仙帝強者戰。
上一次是在天瀾仙域戰姬家老祖，但這兩次戰鬥卻不能相比。
姬家老祖初入仙帝境都需要他與瞳靈兩人聯手才堪堪將其擊殺，而今眼前這位妖族的金鵬仙帝比之姬家老祖強上太多太多，畢竟是妖族，天生血脈與天賦便不是人族能比，因此這一戰姜雲凡就連防禦都是勉強無比。
若是此刻在無人支援，姜雲凡就真的撐不住了。
感受着人族仙帝境強者的氣息姜雲凡與古忘憂堪堪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一戰慘烈，但至少保住了一條命。
兩人對視一眼，直接拖着疲憊的身子推至人族諸位仙帝身後，光是這一步的距離都讓讓兩人一連吐了好幾口血。
而站在姜雲凡兩人身前的人族諸位仙帝看着眼前兩位妖族仙帝神色冷峻。、
此刻人族一方足足五位仙帝駕臨。
雖然妖族戰力強悍，但在如此陣容懸殊的情況下，饒是他們也有些忌憚。
一時間雙方陷入對峙之中。
而姜雲凡與顧忘憂兩人在也堅持不住，直接昏死了過去。
當姜雲凡兩人再度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天荒城中，姜雲凡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長生。
然後是火皇長老。
看着眼前兩道熟悉的身影，姜雲凡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
那一戰創傷過重，此刻的姜雲凡臉色仍是略顯蒼白。
但卻對火皇長老的關心置若罔聞，他起身咳嗽幾聲之後直接牽着長生的手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姜小友，你傷還沒好，你要上哪裏去？”
身後傳來火皇長老的聲音。
姜雲凡止步。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神色更是帶着幾分壓抑的怒火。
“去那都好，總之不會留在大荒州，不會留在御妖盟。”姜雲凡沉聲開口。
這一次姜雲凡真的動了怒火。
此刻姜雲凡的腦海中還印着鎮妖城被攻破的場面，歷歷在目。
越是想，就越是怒火中燒。
他回頭，看向火皇長老：“火皇長老，恕我直言，若是人族與妖族開戰，若是人族諸強依舊是這個態度，那人族就真的離滅族不遠了。”
“鎮妖城破時，人族仙帝何在？”
“妖族強者殺入鎮妖城屠殺的時候，人族仙帝何在？”
“鎮妖城乃是人族疆界第一道防線，既然早就預料到兩族即將開戰爲何不提前在鎮妖城留下幾位仙帝？”
“若是如此，鎮妖城豈能有今日？”
“爲何妖族仙帝能夠雷厲風行，人族就不行？”
“本就不如妖族，還不團結，一旦開戰，怎麼打？如何打？”姜雲凡字字鏗鏘，慷慨激憤：“我不怕死，爲了讓諸位前輩帶着百姓離去我與顧忘憂與一衆前輩以身攔妖族兩位仙帝，你可知那一戰若是人族仙帝再晚來一步會是什麼結果？”
“我們不會有人活着回來。”
“我就想知道爲什麼？”
“究竟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們枉顧一城強者百姓的生命而姍姍來遲？”
“他們憑什麼？”
“我怕死，但卻怕死的不值。”
姜雲凡的眼中有濃濃的失望之色：“火皇前輩，你當初口口聲聲說要爲人族而戰，但時至今日能讓我看到爲這四個字而努力之人屈指可數。”
聽着姜雲凡這一番話，火皇長老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姜小友...”
“火皇前輩，鎮妖仙帝可曾活着回來？”姜雲凡忽然又問。
聞言，火皇長老垂眸，許久後才吐出兩個沉重的字眼.
“沒有...”
沒有。
姜雲凡垂下的雙手不由得攥緊。
鎮妖仙帝前輩沒有活着回來。
他就知道。
那日鎮妖城破，鎮妖仙帝一人獨自擋下四位妖族仙帝，又豈能活着回來？
爲人族而戰。
這四個字，他在火皇長老的身上看到了，在鎮妖仙帝的身上看到了。
也在鎮妖城諸強的身上看到了。
其他，沒有。
姜雲凡真的有些寒心。
若是如此，那繼續留下還有什麼意義？
“師父...”姜雲凡身邊，長生扯了扯姜雲凡衣袖，在姜雲凡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都跟着火皇長老，雖然時間不長，但火皇長老對他很好，就像一位慈祥爺爺一般，長生也能看得出來火皇長老真的是在爲人族奔波，所以今日在看到火皇長老那落寞的神色是他有些心疼。
“師父，我們留下好不好？”
姜雲凡沒有迴應。
最後，在火皇長老的注視之下，姜雲凡帶着長生直接離開了天荒城。
而在妖族奪下鎮妖城後正式向人族宣戰。
持續了數萬載的和平在再度被戰火衝散。
大荒州開始戰火連天。
此地化作了兩族的戰場。
妖族舉族可戰，但人族不行，因此凡人開始陸續被從大荒州中撤離，雙方強者雲聚於此。
此戰之勝負，關乎兩族存亡。
——
“師父，我們真的要走嗎？”姜雲凡身邊，長生輕聲問道。
他能理解姜雲凡，但也心疼火皇長老。
自那日離開天荒城後，姜雲凡並未帶着長生真正離開過大荒州，否則以仙尊之境想要穿梭一州之地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現在，看着大荒州波及萬里的戰火與硝煙，姜雲凡目光微微閃動。
他從來都沒有認爲過他一人便能影響兩族的戰局。
但當初離開御妖盟也的確是心中憤怒。
而今看到整個大荒州都化作了戰場，姜雲凡又有些觸動。
在大荒州鎮妖城是第一道防線。
而在整個人族大荒州便是第一道防線，若是大荒州淪陷，那人族便將節節敗退。
姜雲凡本不想悲天憫人，但他卻偏偏來到了拓荒仙域。
又偏偏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大荒州疆域，姜雲凡的眼前不由得想起了火皇長老那日的神色，想起了鎮妖城中的諸位前輩以及爲了守護一城而戰死在鎮妖城的鎮妖仙帝。
姜雲凡抿了抿脣。
“長生，你覺得師父會不會走？”姜雲凡輕聲問道。
聞言，長生神色一閃，笑着道：“不會！”
姜雲凡也跟着笑了起來，他擡起手揉了揉長生的頭，繼而開口：“嗯，那就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