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諭的變化其實在當初衆人前往九霄山的時候姜雲凡就已經感受到了。
但是那個時候與現在還不同。
那時候的李天諭的身上是煞氣和戾氣。
現在則是一股傲氣與霸氣。
一個人可以改投換面，但一個人的氣質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改變的。
況且大家都在縱天仙門之中，雖然不算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情況，但也算是能夠清楚的知曉其動向，但李天諭的變化卻是突然之間就形成的。
在具體一點便是自鎮獄崖下歸來之後。
這不得不讓人深思。
而這一點相比於姜雲凡，其實溫以風的感覺要更加深厚與準確一些。
畢竟他與李天諭算的上是老對手了。
而數日前的那一戰，就算是溫以風都覺得李天諭變得極強，極陌生。
或許李天諭還是李天諭。
但那只是身軀是。
“你也感覺到了？”看着姜雲凡，溫以風沉聲開口。
姜雲凡點了點頭。
其實一開始戰場之中的李天諭雖然戰力超凡，但那並不足矣引起姜雲凡的懷疑，最多算是震驚罷了，一個人藏拙也能說的過去，畢竟是武道修士有底牌傍身也很正常，但真正讓姜雲凡覺得李天諭這個人有古怪的是他那一抹回頭。
那一個眼神。
雖然可能所有人都以爲李天諭那個回頭是看溫以風的。
但是隻有姜雲凡自己清楚，那一眼，並非是看向溫以風，而是在看他！
這一點，姜雲凡無比的篤定。
就是因爲那一眼，讓姜雲凡身體之中的重瞳之力有一瞬間被調動了起來。
那一刻，姜雲凡承認自己有些慌了。
所以下一瞬的後退了兩步。
這世間之中，能讓重瞳者的重瞳之力不受控制的調動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發現了同類人。
重瞳遇重瞳！
但若是李天諭是重瞳者的身份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因爲他也曾去過神圖殿，與李天諭有近距離的接觸過，若是重瞳，他那時候不可能一點都不曾察覺出來，李天諭同樣如此，就算是在如何刻意的掩飾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掩蓋重瞳者與重瞳者氣息的衝撞。
而若那時候的李天諭不是重瞳者，但數日前僅僅一眼卻能讓姜雲凡的重瞳之力感到觸動，這又是一個問題。
所以，李天諭這件事雖然細思極恐，但也不是無解。
那就是從前的李天諭的確不是重瞳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卻天縱奇才的天驕。
後來，他成了重瞳者。
這就能解釋的同姜雲凡的感覺了。
也能解釋的通爲何之前與溫師兄一戰時的李天諭明明不會武道手段，但這一次能敗溫師兄，且用的並非是神陣而是武道手段。
一開始姜雲凡覺得這個想法有些過於匪夷所思。
但現在看來似乎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那就是真正的李天諭可能在鎮獄崖的時候已經死了，但卻被鎮獄崖下死去的重瞳者奪舍了軀體，借屍還魂。
“嘶.....”
想到這裏，姜雲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旋即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溫以風聽，當然，他沒有提重瞳者的事情，描述時將重瞳者替換成了強者。
“那會是誰？”
雖然這種事情聽起來有些駭人聽聞，但也並不是不存在。
武道強者奪舍之事在這個世界也的確存在。
只是究竟是誰奪舍了李天諭，這件事姜雲凡和溫以風兩人還都不清楚。
“不知道。”姜雲凡微微搖頭：“若是真如你我所想的那樣的話，那凡事死在鎮獄崖的人都是有可能的。”
自縱天仙門創立至今死在鎮獄崖下的弟子有數百人。
但讓姜雲凡有些震驚的在哪裏竟然還能死掉一個重瞳者的存在，想到這裏，姜雲凡真不知道是該可憐那個重瞳者還是該可憐自己。
連這種事情都能被他撞上。
他是真倒黴啊！
或許是因爲惦記着重瞳者這件事，姜雲凡那深邃的目光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他笑着看向溫以風：“溫師兄，或許我能夠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此話一出，溫以風則是一臉懵逼。
隨後兩人進入大殿，按照姜雲凡的要求溫以風將當初給姜雲凡翻看的那個鎮獄崖的典籍再一次遞給了姜雲凡。
姜雲凡再一次翻開了那道古典。
重瞳者。
歷代皆是驚才絕豔的天驕。
所以，那些上了年紀的存在自然是不因該在此列之中的。
況且那個人擅長武道。
所以縱天仙門之中凡是不修行武道的幾殿便能夠將之排除在外，那十殿之中剩下就只有神武殿，純陽殿以及驕橫殿了。
年紀和所在修行之地的範圍劃定就可以直接過濾掉許多錯誤的選項。
那最後的結果就只能在這三殿之中被壓入鎮獄崖下的弟子之中選出了。
最終，將這部典籍再度看了一遍之後，姜雲凡的腦子裏只幾下了兩個人選。
也只有他們兩個最爲符合。
純陽殿，微生南陽。
神武殿，楊梟。
隨後，姜雲凡將這兩個名字用筆寫了下來，然後盯着這兩個人的名字在看。
一旁的溫以風對於姜雲凡的做法十分不解。
因爲他不知道爲何姜雲凡能從數百人中選出了這兩個人。
“確定嗎？”看着姜雲凡，溫以風輕聲問道。
聞言，姜雲凡微微點頭。
這是最有可能是附身在李天諭身上的人選了。
本來姜雲凡鎖定了三殿的罪罰天驕，但是自縱天仙門創立以來至今驕橫殿的天驕沒有人被罰入過鎮獄崖。
那就只能剩下純陽殿和神武殿了。
恰好這兩個人又比較符合篩選，所以這兩個人是姜雲凡認爲最有可能的。
看着這兩個名字，姜雲凡微微蹙眉。
純陽殿雖然也能算作是修行武道之地，但終究是主修體魄，次修鍛體，而這一點在那日的李天諭身上並沒有很好的體現出來。
所以，姜雲凡再度拿起筆，猶豫再三之後他將純陽殿微生南陽的名字劃掉了。
至此，名單之上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神武殿，楊梟！
“竟是出自神武殿嗎....”姜雲凡喃喃開口，隨後不由得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難怪那日與溫師兄一戰他並未重創溫師兄甚至擊殺而只是擊敗。
遠來，是顧念着這一份同殿的情誼。
但那只是對溫以風。
若此刻藏在李天諭身體之中的那個人真的是楊梟而他又真是重瞳者的話，怕是對他可不會念什麼同殿的情誼呢。
當然，姜雲凡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