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凡知道溫以風是個牛人。
但顯然不知道他這麼牛。
縱天仙門三大修行禁地，他竟然全都去過，而且還活着回來了。
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畢竟衆師兄師姐那認真凝重的神色不像是假話。
其中必然兇險無比。
險象環生。
其中禁地之一的煉天塔姜雲凡已經經歷過了，那種滋味姜雲凡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心驚膽戰。
那種無法反抗，只能等死的感覺是非常無力且難受。
若是一次還好。
但那是不斷重複的存在。
生後則死，死後還生，循環不止。
若是心境不穩者，很容易當場崩潰，人間地獄也不夠如此。
而能被道統之地的縱天仙門列爲禁地其中兇險可想而知。
當然，姜雲凡不是怕。
而是那種痛苦，他實在是不想在體會了。
可是殿主偏偏將他交給了溫以風，而溫以風有偏偏要姜雲凡走他曾經走過的修行之路，然後縱天仙門的三大禁地他又偏偏都修行過。
那豈不是說姜雲凡也需要如此走上一遭？
想想姜雲凡就有些牴觸。
而見姜雲凡的臉色有些差，神武殿諸天驕以爲姜雲凡是剛剛出煉天塔身體虛弱需要休息，於是便不再打擾，紛紛離去。
清淨下來後，姜雲凡整個人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經死了。
姜雲凡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生無可戀。
“小凡，你看開點吧。”瞳靈從神識之中走出，他伸手拿了一個蘋果啃了一口，隨後扭頭看向姜雲凡輕笑一聲：“其實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
“不。”
“像你這種沒有真正經歷過死亡的人是不會懂我此時的感受的。”姜雲凡低聲道。
“但是，你現在牴觸也沒用啊。”
姜雲凡將頭埋在雙臂之間趴了一會兒後猛然起身，嚇了瞳靈一跳。
“你幹什麼？”
看着姜雲凡氣勢洶洶的朝着房間走去，瞳靈問道。
姜雲凡頭也不回的道：“睡覺。”
瞳靈說的對，反正事已至此，情緒在牴觸也沒用，既然如此還不如趁現在好好休息，將自己在煉天塔中消耗的精力和體力都補充好，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聞言，瞳靈笑着繼續啃蘋果：“切，還以爲你要逃跑呢。”
瞳靈知道姜雲凡不是害怕。
而是那種痛苦實在是非尋常之人能夠承受。
他能理解。
不過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姜雲凡睡覺，瞳靈啃完蘋果也跟着去睡了，兩人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洗漱之後，姜雲凡走出小院朝着神武殿正殿走去。
他到時溫以風已經在了。
看着姜雲凡飽滿的狀態溫以風開口：“狀態不錯。”
“走。”
“帶你去個地方。”
聽着溫以風古井無波的話音，姜雲凡目光微微閃動：“溫師兄，咱們去哪裏啊？”
溫以風笑了笑，沒說話。
姜雲凡定睛。
就是這個笑容。
當初他騙自己去煉天塔的時候就是這個笑容。
雖然溫以風沒說，但是姜雲凡隱隱已經猜到了，隨之兩人並肩而行出了神武殿。
期間路過的神武殿諸天驕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疑惑。
“剛剛好像是溫師兄和小師弟的身影。”
“是啊，溫師兄這是要帶小師弟去幹什麼？”
“不知道。”
——
縱天仙門，殺生殿。
十殿之中排名第三的存在，其中蘊藏着縱天仙門劍道傳承。
殺生殿中的每一位弟子都是強橫的劍修。
若是論殺伐之力，十殿之中當屬殺生殿最強。
因爲劍道，本身就是殺伐利器。
此刻，姜雲凡與溫以風兩人站在殺生殿外。
看着古樸大氣輝宏大殿，與神武殿不同，即便是站在殺生殿之外，依舊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凜然劍氣，那股劍氣彷彿是自上古時代傳承至今，籠罩着殺生殿，那絲絲的劍氣讓姜雲凡本能的想要催動仙力抵禦。
“溫師兄。”殺生殿有弟子走出，對着溫以風恭敬行禮。
溫以風點了點頭。
“九九在嗎？”
聞言，那殺生殿的弟子笑着點頭：“在的，我這就去叫沈師姐。”
“不用。”
“我有事找她。”
隨後，溫以風便帶着姜雲凡踏入殺生殿。
之前姜雲凡曾在諸位師兄師姐的帶領下去看過縱天榜，前十席的存在姜雲凡還記得。
其中排在溫師兄之下的便是殺生殿的沈九九。
正殿。
溫以風還未帶着姜雲凡踏入其中便有一道飛劍殺來。
那一劍所裹挾的劍氣相當恐怖。
感受着那劍光便讓姜雲凡有些心悸。
這一劍，以他現在的修爲絕對是接不住的。
但這一劍卻並未朝他而來，而是直奔溫以風，面對如此強橫一劍溫以風面色依舊平淡，他緩緩擡手伸出兩指。
“鏹！”
兩指合併，直接夾住了那殺來的一劍。
劍鋒不斷顫抖，最後歸於平靜。
“小武神怎麼有空來我殺生殿？”殺生殿正殿之中傳來一道清脆靈動的聲音。
隨後，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那是一個女子。
絕美的女子。
三千青絲束成幹練的馬尾，鵝蛋般的臉龐五官精緻略帶幾分英氣，尤其是那雙眸子，明媚靈動之間隱隱透着幾分劍氣的鋒芒，額前幾縷碎髮彷彿掩蓋了幾分鋒芒，整個人都透着一股乾淨清純的氣息。
在加上那完美的身材，這她整個人都宛若出塵的仙子。
她便是沈九九。
殺生殿第一人，縱天榜第三，真仙境九重天境界。
站在殿前笑吟吟的看着溫以風。
“帶我小師弟來修行。”
“你神武殿的弟子來我殺生殿修行？”沈九九哼了一聲，隨後掃了一眼姜雲凡。
姜雲凡則是叫了一聲沈師姐。
沈九九微微頷首。
“殺劫谷。”
溫以風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那駭人聽聞的三個字。
此話一出，沈九九的小鹿眼瞪得圓圓的，顯然是被溫以風的那句話震到了。
“你說他要入殺劫谷修行？”
說着，沈九九指向姜雲凡，姜雲凡則是一臉無奈。
他也不想。
但他沒有權利說不想。
溫以風嗯了一聲：“入禁地修行需要殿主點頭，你是殺生殿的大師姐，找你也是一樣。”
隨後，溫以風看了一眼姜雲凡：“姜師弟，你有什麼問題嗎？”
姜雲凡露出了職業假笑：“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