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姜雲凡沒有死過的體驗。
現在有了。
親眼看着自己死。
每當自己的身體被神火焚燒成會進的時候,他的神魂都會處於一個獨立的狀態。
彷彿是一個旁觀者。
看着自己身體之中的仙力在被淬鍊。
然後看着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被重塑,而在重塑的那一刻開始,他的旁觀者身份就結束了。
因爲新的一輪痛苦又來了。
死是痛。
活則是癢。
因爲要血肉生長,增基築骨。
根本不存在麻木。
都是騙人的。
姜雲凡現在都快崩潰了。
這誰受得了啊?
現在的他已經有些恨溫以風了,騙他進來。
他還是人嗎?
呸!
簡直就不是人!
正常人誰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啊?!
一開始姜雲凡還不相信神武殿的處罰都是在修行之地進行,還以爲是好事兒,但現在姜雲凡信了。
這真兒真兒的處罰。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他現在是一次次的體會這種煎熬至死的感覺。
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瞳靈,我真的快撐不住了。”姜雲凡的聲音沙啞之中帶着虛弱。
他現在是真的虛弱。
即便是現在的身軀與仙力都在逐漸的增強。
但他個人並沒有那種生龍活虎的氣息,畢竟這種折磨是不間斷的,在重生的那一剎那就陷入了死亡的開始。
若說間斷,或許唯有淬鍊仙力的時候才能讓姜雲凡有片刻的喘息之機。
因爲煉天塔的第一層沒有淬鍊神魂的力量,所以瞳靈一點事兒沒有,依舊舒適。
“這種淬鍊修行的方式當真古怪,但不得不說,的確是個超凡的修行之道。”瞳靈認真地開口:“只不過,怕是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小凡,在忍一忍。”
“你現在的仙力已經逐漸精純了,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嗯...啊...疼疼疼...”
“我又要死了...”
姜雲凡的第三次死亡之旅開始了。
嘶吼與喊叫此起彼伏。
聽得瞳靈都有些發怵。
但此刻的他卻無法幫助姜雲凡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唉...”
神識中,瞳靈嘆息一聲。
顯得有些無奈。
正在承受焚燒痛苦的姜雲凡大汗淋漓,鑽心的疼不斷的席捲他周身,神經。
他艱難開口:“沒事,我知道你有心幫我,但什麼都做不了,咱倆誰跟誰啊,我能扛過去的!”
“放心吧。”
姜雲凡的目光狠狠的顫動着,其中堅毅之光凝聚。
雙拳緊握,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而這時,神識中,瞳靈則是無奈的開口:“你想多了,我嘆氣是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一起進來了,場面太血腥,殘忍,你又天天的哀嚎,我都睡不好。”
“我是心疼我自己,一連好幾天都沒睡好,我都憔悴了。”說着,瞳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面鏡子,他的手緩緩撫上自己的臉,看着鏡子之中的自己,神色憂鬱,哀怨。
姜雲凡:“???”
姜雲凡被瞳靈的這番話震驚了。
他不敢相信,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此時的姜雲凡心中有無數污言穢語想要對瞳靈說,其中甚至包含了瞳靈的父母以及祖宗十八代。
“沒事,我有辦法能讓你好好睡一覺。”
姜雲凡緊咬牙關,青筋暴起卻依舊平淡的開口:“只要我死在這裏,你就能沉睡了,那一覺夠你睡好久呢。”
“我死不就完了?”
說着,姜雲凡直接平躺,一副坦然赴死的狀態。
神識中,瞳靈手中鏡子一扔,頓時換了一副面孔看向姜雲凡:“嗯...那倒也不必。”
“別啊,我覺得很有必要。”
姜雲凡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我在這裏喫苦受罪,你在竟然還在擔心你自己睡不上美容覺?”
“別別別,我其實還是擔心你的。”
“我不聽。”
“......”
——
一晃三日過去了,神武殿受罰入麒麟海泡澡的諸天驕紛紛歸來。
一個個神清氣爽。
“溫師兄。”
回來後,恰逢溫以風,他們一個個都是笑着打着招呼。
溫以風淡淡的嗯了一聲。
“姜師弟呢?”
回來之後的衆人沒有看到姜雲凡的身影,不由得問道,按理說姜雲凡是剛剛入門的小師弟,以溫師兄歷來的手段因該不會懲處太嚴重纔是。
所以,他們這句話是笑着問的。
雖然平時他們比較懼怕溫以風,但有些時候還沒什麼問題的。
至於溫以風,雖然性子冷了些,但只要他們開口,溫以風也會說上兩句。
而在聽到衆人詢問姜雲凡的情況時,溫以風則是淡淡的道:“他還在受罰之中。”
此話一出,頓時衆人一怔。
還在受罰?
不因該啊,這都已經第四天了。
“溫師兄,姜師弟去那裏受罰了?”神武殿天驕問道,神武殿中的修行之地,他們有些人基本上都已經被罰了一個遍,因此,那些地方難熬,那些地方不難熬他們心中都清楚。
他們想聽聽究竟溫師兄把小師弟扔到什麼地方受罰去了?
對於衆人的好奇,溫以風也並未隱瞞。
他直言道:“煉天塔。”
“譁!”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登時一變,心中有炸雷轟鳴。ā陸
震的他們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神武殿的煉天塔被譽爲縱天仙門三大禁地,活脫脫的人間地獄,入其中修行的天驕生者少,死者多。
因此,成爲無數修行天驕的噩夢。
當然,他們也知道溫以風曾經也入過煉天塔修行,成爲少數走出來的人之一。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溫以風。
姜雲凡剛剛入門,就算懲處也不該如此嚴重。
畢竟弄不好是真的要死人的。
他們想不通爲何溫師兄會對姜雲凡下如此重手。
一時間,衆人看着溫以風的神色都是透着忌憚,而溫以風自然也看得出他們此刻的心中所想,只不過他沒有解釋姜雲凡被放入煉天塔中修行並非是他的意思,而是殿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