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星宿經是姜雲凡得到的第一道仙術。
也是唯一一道仙術。
其中的威力沒有人比姜雲凡清楚。
不對,被四神星宿經轟殺的人也能在那一瞬間感受到。
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在剛剛弈天闕周身的仙力與行動被封,然後生生承受了青龍與白虎兩道仙術的轟殺。
按照常理來說,沒有人能在毫無準備之下硬抗兩道仙術的轟殺。
那是必死之局面。
當然,弈天闕是重瞳者,姜雲凡允許有例外發生。
可就算是不死,重創是絕對逃不了的。
這一點,姜雲凡敢肯定!
站在原地的姜雲凡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那片被仙術光輝吞噬的地帶。
那仙光自虛空之上降臨。
宛若神照一般。
而在那中央便是弈天闕的所在。
姜雲凡很期待他能否在兩道仙術的誅殺之下撐過去。
而就算他撐過去了。
結果也是死。
所以,不管如何,弈天闕的結局都已經註定,無法改寫。
“嗡嗡!”
當眼前的仙光消散之後,弈天闕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在仙術之下被轟殺成了飛灰,隨風消失。
這一幕,讓姜雲凡多少有些震驚。
因爲他知道,弈天闕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他誅殺的。
心念至此,姜雲凡目光突然狠狠的一閃。
繼而垂眸。
在他的身前,有一隻血淋淋的手貫穿了他的胸膛。
而在他身後站着一個人。
誰?
弈天闕!
“這麼可能?”
姜雲凡嘴角溢血,聲音顫抖。
身後,弈天闕髮絲凌亂,同樣受創不小,甚至一條手臂已經被生生仙術撕毀。
但,還是被他逃出來了。
站在姜雲凡身後的他咧嘴笑道:“姜雲凡,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你就真的殺了我了,可惜啊,還是被我翻盤了,哈哈哈哈...”
弈天闕猙獰的笑聲在姜雲凡的耳邊迴盪着。
聽着他的笑聲,姜雲凡的目光漸漸失神,眼中在無生氣,徹底化作了一片死寂。
誅殺了姜雲凡的弈天闕提着姜雲凡的屍體眼中透着精光。
但,卻有一道聲音同樣在他耳後想起。
“結束了嗎?”
“不!”
“這纔剛剛開始呢。”
那道聲音很輕,像是一道輕柔的風在弈天闕的耳邊迴盪,但即便是如此,仍是驚得弈天闕臉色大變。
因爲,那是姜雲凡的聲音。
是他在說話。
可是,姜雲凡明明已經死了,死在他的手中,甚至就被他提在手中。
他怎麼還能說話?
這不可能!
弈天闕猛然回頭,可是姜雲凡卻不在他的身後。
在他的身上有浩瀚的仙力流動,似乎在找尋姜雲凡的身影,但最終的信息都指向了他手中的那道屍體。
這次,弈天闕心安了。
“嗤嗤!”
但心安之後,便是心疼。
八道劫光瞬息之間貫穿了他的身軀,浩瀚仙光之中帶着鮮血在飛揚。
一時間,天將血雨。
弈天闕整個人怔在原地,而姜雲凡此時卻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同樣的身影,同樣的手段。
如剛剛的他一般。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從一開始,你就在局中,所以開始和結束都輪不到你來說。”姜雲凡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一次,姜雲凡站在了弈天闕的身前,平靜的開口。
而從姜雲凡真正出現的那一瞬間,弈天闕手中的那一道屍體徹底化作虛無。
畢竟,那本就是假的。
“幻術?”
弈天闕臉色蒼白的看着姜雲凡,他眼中有難以置信的光彩閃動。
本以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但現在,他纔是螳螂。
這讓他覺得有些可笑。
但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不甘與不解。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幻術,因該逃不過你的眼睛,畢竟重瞳能夠看透一切虛妄。”
姜雲凡說出了弈天闕的心中所想。
這也正是弈天闕想要問的。
“因爲從一開始我就沒想對你種下幻術,畢竟,重瞳的力量你知道我也知道,我知道這樣的手段對你來說沒有用,但還是在你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引子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何時?”
姜雲凡笑了笑:“從你逃出我的仙術鎮殺之時。”
“所以,前半段是真的,後半段是假的。”
“因爲你以爲你殺了我,所以你的心思壓根就沒有在主意其他的可能。”
“因爲你以爲你從我的身上奪下了龍神傳承,眼中在無其他。”
“因爲你對自己太過自信,認爲你能殺我,所以,你絲毫沒有懷疑你其實已經身在局中,或許你懷疑過,但卻最終被你的自信所取代。”
“嗤嗤...”
弈天闕的胸膛前鮮血在潸潸的流淌着。
他咳嗽了兩聲,自口中帶出的鮮血甚至夾雜着內臟的碎塊。
姜雲凡的那八道劫光本該能徹底斷絕弈天闕的一切生機,但他還是選擇了讓弈天闕知道真相之後在死去。
不是他有多偉大。
而是覺得這是他對宿命之敵最起碼的尊重。
“姜雲凡,你殺我不是堂堂正正,我不服...”弈天闕的聲音帶着不甘,但卻戛然而止,他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從蒼穹之上跌落。
看着死去的弈天闕,姜雲凡的神色平靜,古井無波。
他不需要弈天闕服。
他只需要弈天闕死。
現在,他做到了。
不管在昊天仙國弈天闕有多少傳說,但到此,就徹底劃上句號了。
少年天驕,自此落幕。
姜雲凡沒有多說什麼,這方天地的封鎖仍然沒有消散,他帶着瞳靈返回地面,因爲他還要奪下弈天闕的一切。
解來封鎖,不安全。
不光是對他,對秦黎等人也是如此。
或許是教訓是疼的。
自顧南星與凌霄死後,姜雲凡將他們剩下的幾人安全看的極重。
基本做到萬無一失。
姜雲凡回來之後,秦黎三人都是有些驚訝。
因爲,在他們的眼中,在這一場戰鬥不該如此迅速的就結束了,甚至在他們的腦海之中已經閃過那些轟動的場面了。
可是,結果卻出乎他們的意料。
的確,也出乎姜雲凡的意料。
畢竟,弈天闕本該是他目前爲止遇到過的最強重瞳者,這一場戰鬥不該如此草率,但結果卻是草草收場,絲毫未損的姜雲凡還有點不太適應。
看着弈天闕的屍體,姜雲凡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