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蹲在雲蕩天的墳前，姜雲凡輕聲呢喃，口中不斷重複着對不起這三個字。
對於雲蕩天，姜雲凡心中愧疚到了極致。
但卻不知道如何彌補。
他的死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了姜雲凡心口一般。
所以纔會有了當初姜雲凡發狂拼了命也要誅殺君斬道。
不光是爲了重瞳之爭。
更是爲了給雲蕩天報仇。
當初與君斬道一戰，他就是怕雲蕩天當時的情況會受到波及所以才讓瞳靈守着他。
後來瞳靈在姜雲凡即將面臨必死之局時分了神，才讓雲蕩天代替姜雲凡死在了君斬道的手下。
雖然時隔許久，但姜雲凡仍然記得雲蕩天死在他懷中的樣子。
雖然他很疼。
但他卻看到雲蕩天在看他的時候，眼中是有光的。
姜雲凡閉上了雙眼，無聲嘆息。
又一個人因他而死。
宿命終究沒有放過他。
縱使他千般維護萬般阻攔，仍是無法抗衡命運的力量。
所以，姜雲凡此刻的心情是沉重的，複雜的。
不光是雲蕩天。
秦黎也是一樣。
當初他失去理智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秦黎被君斬道釘在了山上，那是他以爲秦黎也死了。
幸好，他還在。
否則，姜雲凡怕是真的要崩潰了。
“好好在這裏睡一覺吧，你爲走完的路我替你走。”
“我知你有心願未了，放心，有我呢。”
“縱天仙門我會去的，到時候我在夢裏講給你聽，可好？”
隨後，姜雲凡起身，朝着雲蕩天的墳墓深深作揖，然後帶着秦黎和瞳靈離去了。
此一別，怕是不會再見了。
如今姜雲凡與秦黎兩人傷勢痊癒，武道飛昇，他們要繼續朝前走下去了。
而神經大條的秦黎在拜祭完雲蕩天之後他才感覺到姜雲凡的境界與氣息已經遠在他之上了，這讓秦黎驚的直接叫了起來。
姜雲凡回頭，瞪了他一眼：“幹啥，嚇我一跳！”
“你你你...”
秦黎指着姜雲凡鼻子，滿臉的驚駭：“你怎麼突然超過我了？”
聞言，姜雲凡無奈一笑。
“因爲我天縱奇才唄。”
秦黎知道自己反射弧有點長，但不是傻子：“你放屁！”
對此，姜雲凡也沒有瞞着。
他與秦黎的關係，他自然是放心的，但他終究是沒有說明他的真實身份，而是換了一種方式告訴了他：“老秦，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我與君斬道兩人之間必須死一個嗎？”
秦黎點了點頭。
姜雲凡繼續道：“其實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生死是宿命的安排，是必須要分出生死的，因爲我們兩個人的體質特殊，而像我們兩個這樣的人這世間還有許多，如果碰上的話，還是會如我與君斬道一般，就算爲不殺他，他也會殺我。”
“至於我的境界，便是吸收了君斬道的一切後的成就。”
“這也是我們這一類體質人的獨有的特點，戰敗者的一切都將被勝者繼承。”
聽着姜雲凡的話，秦黎的目光閃動，其中有明亮的光彩。
他被姜雲凡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了。
“宿命之敵，這也太酷了吧。”秦黎笑道，看樣子彷彿他也在期待未來自己會不會有宿命之敵出現？
姜雲凡：“......”
這傻孩子，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你那麼興奮幹什麼？
是不是傻！
“老薑，我們現在去那？”
秦黎回頭看向姜雲凡，對此，姜雲凡早有了打算。
於是，姜雲凡回答道：“九幽崖！”
是的，就是九幽崖。
君斬道的修行之地。
秦黎一怔，眼中滿是不解之色：“去那裏幹什麼？”
對於君斬道秦黎本能的牴觸。
因此，就算是他曾經修行過的地方秦黎也不喜歡。
但，姜雲凡自然有他要去九幽崖的道理。
他在繼承君斬道的一切時，猛然在君斬道的身體之中看到了一幅畫面。
那是一個一片漆黑的地方。
君斬道曾經走入其中。
神祕無比。
雖然看不清裏面有什麼，但姜雲凡的知覺告訴他，那漆黑的地方里必然蘊藏着什麼。
所以，他想要去看看。
反正君斬道已經死了，在無人能阻擋他和秦黎的腳步。
“去了你就知道了。”對於秦黎的疑惑，姜雲凡也沒有說明，賣了個關子，不是他不說，而是他也說不明白。
只能到了才知道。
既然姜雲凡說了，秦黎也只能跟姜雲凡一起去了。
兩人御空離開了這片清幽之地，直奔九幽崖而去。
距離姜雲凡與君斬道那一戰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月的時間，在未央仙境之外便是兩年多的時光，在這段時間裏，姜雲凡與君斬道兩人大戰的遺址處那恐怖的身爲已經消散，如今搖身一變成爲了不少天驕的修行之地。
因爲，在哪裏，有數位登仙境九重天境界的天驕在哪裏破境入仙台。
然後，那遺址就火了。
無數天驕紛紛放棄了自己修行的仙山爭先恐後的入那片廢墟之中修行。
姜雲凡與秦黎兩人前往九幽崖時路過了當初那一片戰場。
兩人腳步微微停頓，目光眺望過去，旋即一怔。
兩位當事人也有點懵逼。
這是什麼情況啊？
諸天驕不去仙山修行都在這廢墟之地打坐是什麼意思？
給他和君斬道超度？
姜雲凡看向秦黎，秦黎搖頭，表示不懂。
瞳靈：“俺也一樣！”
然後，姜雲凡就隨手抓了一個天驕過來問了一下情況，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一看你們兩個就是新來的，不知道未央仙境的情況，我跟你說，別看眼前這地方是一片廢墟，但卻是未央仙境內最好的修行聖地了，在這裏，可是有不少天驕都從登仙境入了仙台境呢。”
“那個...未央仙境最好的修行聖地不是九幽崖和接天峯嗎？”秦黎耿直的開口。
聽着秦黎的話，那天驕撇了撇嘴：“那是從前了。”
“現在九幽崖和接天峯已經淪爲第二第三修行聖地了。”
“想要入仙台境，就得在這裏修行。”
說完，見姜雲凡和秦黎兩人的表情，那天驕也沒有在搭理兩人急忙衝入廢墟之中，生怕去晚了沒有了位置。
姜雲凡摸了摸鼻子，忍俊不禁。
一旁的秦黎調侃了一聲：“老薑，這可是不小的商機呢，要不要趁機撈一筆？”
姜雲凡乾咳一聲，正色道：“隨他們吧，咱們還有正事兒要辦，去九幽崖！”
說完，兩人略過那處廢墟，直奔九幽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