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中,邋遢老頭啃着雞腿,滿嘴流油,無比的愜意。
時不時喝上一口小酒。
姜雲凡對立而坐,看着眼前的邋遢老頭,他歪着頭,眼眸之中帶着思索之色。
他當然知道眼前的老頭非等閒之輩。
但是,爲何一直在禁閉室裏呆着,不出去呢?
雖然姜雲凡不清楚老頭的真正實力到底幾何,但是必然是極強的。
在無極宗中,也能排的上號。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尊強者,卻甘心在禁閉室裏度過一生,姜雲凡覺得有些諷刺,若是他,肯定是不願的。
他想去看看那廣闊的天地。
“老不死的,你爲什麼不出去看看呢,偏偏躲在這裏。”姜雲凡問道。
邋遢老頭充耳不聞。
“跟你說話呢。”姜雲凡加重了語氣。
邋遢老頭看了一眼姜雲凡。
他淡淡的道:“在這裏挺好的,還能白喫白喝,出去幹啥?”
姜雲凡撇了撇嘴。
“瞧你這點出息。”
邋遢老頭也不生氣,只是嘿嘿的笑着。
“跟我說說你的事吧。”姜雲凡輕聲的說道,看着眼前的神祕老頭,姜雲凡心中好奇。
老頭的手微微一頓。
他放下手中的雞腿,喝了一口酒。
一張枯黃的老臉微微泛着紅暈,昏花的眸子都是染上幾分醉意。
“我一介匹夫,有什麼好說的。”邋遢老頭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似玩世不恭。
彷彿,世間一切,就不曾有他上心的事情。
只要有喫有喝,便足矣。
“我想知道。”姜雲凡認真的道:“咱倆相處這麼久了,這點情分還是有的吧,你也算是我半個師父了,總該讓我知道點你的事情吧,萬一你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我也好大義滅親不是。”
邋遢老頭笑了。
一張老臉上泛起皺紋。
“我的事情,跟你說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我也不想提,以後有機會的吧,你會知道的,現在嘛,陪我喝酒。”邋遢老頭舉起酒罈,笑着看着姜雲凡,姜雲凡也拿起一罈酒,捨命陪老頭。
四壇酒,一人兩壇。
姜雲凡的酒量太差,喝完便是倒地就睡,鼾聲如雷。
看着他,邋遢老頭砸了砸舌。
“男人不會喝酒怎麼行?”
他拿起雞腿,靠在一邊的石壁,靜靜的喫着,透着窗外,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啊...”
姜雲凡這一睡,就是兩天,睡得香甜。
邋遢老頭也不曾叫他,任由他睡,姜雲凡揉了揉眼睛。
“小子,走吧。”
姜雲凡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邋遢老頭的催促。
“幹啥,喫幹抹淨就攆人?”
邋遢老頭嘿嘿的笑着:“那倒不是,不過一月之期以近,你也該走了,準備準備,無極宗的弟子選拔賽也要開始了。”
姜雲凡才恍然。
也該沒幾天了。
這才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臨走時,老頭叫住了姜雲凡,“下次,多帶兩罈好酒。”
姜雲凡沒回頭,揮了揮手。
走遠了。
回到了自己的別院,姜雲凡梳洗了一番後,便是坐在院中指點徐天然修行。
靜等選拔賽開始。
時間飛快,瞬息而至。
這一天,姜雲凡整裝待發,徐天然笑道:“小凡,祝你拔得頭籌,我腿腳不方便,就不去了。”
姜雲凡沒說什麼。
他自然知道徐天然的心中在想什麼。
他不想給自己丟人。
可是姜雲凡不在乎。
因爲,他們是朋友。
“去看看吧,爲我喊兩聲加油也好。”看着姜雲凡的眼睛,徐天然笑着點頭。
兩人同行,直奔無極宗廣場而去。
此時,無極宗弟子皆匯聚於此,堪稱盛會。
放眼望去,便有千人。
姜雲凡找到了秦語,三人同行。
在廣場之上,無極宗的幾位長老皆在,他們分座在戰臺兩旁,主持一切事宜。
今日,龍神窟無極宗參賽弟子選拔賽。
乃是通玄境層次的對決。
只有通玄境弟子方纔能參加。
放眼無極宗,通玄境弟子屈指可數,他們都不願放過這一次的機會。
皆是爭相參加。
決出十個名額。
代表無極宗,參加龍神窟試煉爭鋒。
那是無上的光榮。
“選拔賽參賽弟子共是二十五人,採取自由戰鬥順序,皆爲通玄境修爲,對手自選,第一戰,勝者晉級第二輪,敗者待定,有一次機會挑戰他人,勝則晉級,敗則淘汰。
第二輪混戰,決出十人,爲無極宗參戰龍神窟代表弟子。”
因爲人數少的願意,規則也很簡單。
只有兩輪。
“比賽規則,皆需憑藉自身實力,不得藉助外物,否則算自動認輸。
戰鬥之中,不得殺人,違反者算認輸,並以無極宗律法處置。
其餘者,一切自由。”
宣佈着,是無極宗五長老,他的聲音最具有威嚴,如同洪鐘一般,振聾發聵。
所有弟子都是聽得真真切切。
規則宣佈完畢,便是由弟子踏步而出,走上站臺。
姜雲凡神色閃動。
那人,是蕭鶴。
看來這一個月他過得很煎熬。
竟然如此迫不急待的想要復仇,身邊的秦語神色有些擔憂。
姜雲凡則不以爲意。
來吧。
他已經準備好了。
蕭鶴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姜雲凡的身上。
他猙獰一笑,擡手指向姜雲凡。
“姜雲凡,滾上來!”
對此,姜雲凡同樣報以微笑,他撩起衣衫,踏步而出,走上站臺。
他負手而立,白衣飄飄,風華絕代。
一雙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注視這蕭鶴,姜雲凡淡淡的道:“你就這麼迫不急待的要挑戰我?”
眉宇之間透着一絲威壓,壓向蕭鶴。
蕭鶴冷着臉看着姜雲凡,冷聲道:“姜雲凡,你知道我這一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嗎?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終於熬到頭了,今天,你求饒也沒有用,我會踩着你的臉,讓你知道,我那天受到的羞辱。”
姜雲凡不屑一顧。
“辱人者人恆辱之,有什麼好說的。
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我,今天,你還敢挑戰我,你知道你這種行爲叫什麼嗎?”
蕭鶴笑着看着姜雲凡,神色陰翳。
“叫什麼?”
姜雲凡一字一句的道:“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