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看得見，你揭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蘇雍皇站在姜雲凡的面前笑着開口，聲音清脆動聽，聖潔的衣衫之下，雙手自然下垂，但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
然後，便靜靜站在姜雲凡身前不動，等着姜雲凡的迴應。
一旁，瞳靈含笑不語。
至於姜雲凡則是看着身前的女子，笑着上前一步。
蘇雍皇如此說，那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他緩緩擡起手，繞過過蘇雍皇的腦後，輕輕將解來素紗，然後緩緩放下。
隨着素紗被揭下。
一雙明媚靈動，顧盼生輝的眸子出現在了眼前。
完美！
這雙重瞳與蘇雍皇完美契合。
曾經，這雙眼睛是寧蕩天的，但是在被姜雲凡取出之後便是無主之物，如今與蘇雍皇融合在一起，那雙眸子成爲了蘇雍皇的眼睛，那眼中的絲絲情緒都在告訴姜雲凡，原來這世間真的有種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靈動。
而在姜雲凡揭來素紗看到蘇雍皇的同時，蘇雍皇也在看着姜雲凡。
眉眼彎彎，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是自己重見光明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
姜雲凡！
我想睜開眼睛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
現在，我做到了。
此時，蘇雍皇的眼中真真正正只有姜雲凡一人。
再無其他。
甚至，姜雲凡能在蘇雍皇的眼睛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在笑，他在笑。
“雍皇，恭喜你，重新能夠看到這個世界。”
姜雲凡的聲音在蘇雍皇的耳邊迴盪着，而面前，蘇雍皇卻笑不出來了，她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姜雲凡，但是，他變了，變得跟當初不一樣了，雖然面容仍未改變，但卻更加棱角分明，目光明亮堅毅，卻透着幾分滄桑。
還有，那一頭的白髮。
爲何？
爲何會這樣？
不該如此的啊！
蘇雍皇盯着姜雲凡，美眸閃動。
隱隱有水霧在瀰漫。
她輕輕撈起姜雲凡的一縷髮絲，紅脣輕啓，聲音微顫：“姜雲凡，你的頭髮，怎麼白了？”
“爲什麼會這樣啊？”
“你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滿頭白髮啊？”
蘇雍皇的聲音帶着哭腔。
她在心疼姜雲凡。
眼中淚水越蓄越多。
其中隱隱有幾分淡淡的紅色。
見此，姜雲凡擡手爲蘇雍皇拭去淚水，然後將手擋在蘇雍皇的眼前。
然後，輕聲道：“雍皇，別哭，你眼部的經脈剛剛與重瞳續接，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期，不要過多的刺激你的眼睛。”
血淚！
姜雲凡曾經見過。
蘇雍皇當初爲他換眼之後不告而別時，姜雲凡曾流血淚。
而今，又換成了蘇雍皇。
天意！
“這幾年，你都經歷了什麼...”被姜雲凡遮住眼睛的蘇雍皇深吸了一口氣，平復着自己的情緒，然後，她擡起手挪開了姜雲凡擋在自己眼前的手，睜開雙眼，看着姜雲凡，此時的眼中雖然還有些泛紅，但已經不流淚了。
看着她，姜雲凡笑了笑。
聲音之中透着對於過去的看淡之意：“神族並未放棄對我和青鸞的追殺，你爲我換眼之後離去，因爲青鸞的傷我只能將她留在乾坤聖教之中休養，獨自離去，引開神族的注意，逃亡妖族之地修行。”
“後來神族大舉進攻乾坤聖教，中州與東州爆發大戰，死傷慘重，那一戰中，聖教式微，我師父爲了護住青鸞戰死了，而青鸞也被帶回了神族，古天闕以此逼我現身赴死，我趕赴神族與古天闕一戰。”
至此，姜雲凡的聲音依舊透着風輕雲淡。
但雙手卻已經緊握。
眼中的情緒也在不斷閃動。
頓了頓，姜雲凡繼續道：“那一戰，古天闕不敵，竟然妄動邪術，吞噬了神族所有人增強自己的實力欲將我誅殺，青鸞天生神胎，具備一絲神族血脈，也成爲了古天闕吞噬的對象，爲了不助長古天闕的力量而死在了我的面前。”
“師父死了，妻子死了，一時間萬念俱灰，一夜白頭。”
而聽着姜雲凡的一番話，蘇雍皇心中更加難受。
她心疼姜雲凡這一路的經歷。
也心疼他與夏青鸞感情的坎坷。
愛而不得。
一夜白頭。
“那她...”蘇雍皇緩緩開口，神色複雜。
姜雲凡自然知道蘇雍皇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於是笑道：“後來我做了一個夢，夢中青鸞告訴我她還活着，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等着我，然後又有一個人過來狠狠的揍了我一頓，告訴我在天瀾仙域等我。”
“我相信青鸞一定在，一定在等我去找她。”
聞言，蘇雍皇微微垂眸，然後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嗯，一定會的！”
“你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謝謝。”
略過這個話題，姜雲凡上下打量了一下蘇雍皇，然後道：“雍皇，入了天人境感覺如何？”
聞言，蘇雍皇笑道：“很好。”
“現在我才發現天神與天人一字之差，卻差出了十萬八千里，其中造化，堪稱超凡脫俗，可以說天人之境擁有的體魄堪稱不死之身，舉個例子。”
說着，蘇雍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就算是腦袋被人一拳打爆也不會死。”
然後又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這裏也一樣。”
“且可以自行修復，天人之境號稱不死之軀，無雙體魄。”
對此，姜雲凡有些驚訝。
這也行？
要知道現在他是天神境八重天境界的修爲，身體之中有碧海蒼靈龍與永生經庇護，但是要說被人一拳轟碎了腦袋或者是震碎了心臟，那就算是他在逆天，也活不了了，必然會當場去世。
但天人境就不一樣。
體魄無雙。
本身便擁有超強的體質。
且，就算受了致命傷，仍然不會死。
這就很逆天！
就很強！
就很棒！
“那...會疼嗎？”姜雲凡笑着問道。
對於這樣的問題，蘇雍皇白了姜雲凡一眼，沒好氣的道：“當然會疼。”
“既然天人境號稱不死之軀，那豈不是無敵？”
“到是也談不上無敵。”
姜雲凡與蘇雍皇兩人並肩而行，如今蘇雍皇已經破境入天人境，戰力超凡入聖，一切都已經完成，自然是要回山谷之中去看看衆人了，兩人一邊走，一邊閒聊。
“天人境雖然擁有了超強的治癒力與體魄，但遠達不到無敵的程度，畢竟，天人境只能算是跨入神的門檻，但尚未成氣候...”
“那怎麼才能殺天人境強者？”姜雲凡刨根問底。
蘇雍皇看了姜雲凡一眼，笑了笑。
然後哼道：“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