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淨天與姜靈兒許久都不回來。
瞳靈也不在。
姜雲凡與妙成天也不在說話，兩兩靜坐。
不是不搭理對方。
而是姜雲凡知道妙成天與自己之間存在的那一道間隙，有些時候，安靜一點也很好。
至少，能聽到自然環境之中的曼妙聲音。
讓人心中寧靜。
妙成天雙手環在雙腿前，將臉輕輕放在膝蓋上，在休息。
而姜雲凡則是盤膝而坐，感悟修行。
聚攏此處的天地精純之力融入自身，既然明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爲遜色寧蕩天姜雲凡自然需要加倍努力修行。
能強一分便是一分。
既然這一戰在所難免，那就盡力讓自己變強一些。
剩下的便是盡人事，聽天命。
他不信，敗的那個人會是他。
“嗡嗡！”
姜雲凡身上是神力流動的嗡鳴之聲而另一邊則是妙成天輕微的呼吸聲。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
從正午時分道日暮。
姜雲凡睜開雙眼，耳邊妙成天勻稱的呼吸聲依舊在。
只不過變換了姿勢。
現在的她靠在身後的一塊巨石上，依舊在睡。
天晚寒氣重。
姜雲凡目光掃了一眼，玄淨天與姜靈兒還未回來，姜雲凡無奈的道：“這兩個野丫頭。”
而後，他緩緩起身，走到妙成天的身邊，取出一件長衫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身上。
然而後拾柴生火。
昨晚這一切，天已經黑了下來。
姜雲凡沒有傷害珍禽異獸，而是隨便捕捉了些野雞野兔之類作爲食物。
簡單的洗剝乾淨後放在炭火上炙烤。
很快，肉香四溢。
熟睡之中的妙成天被香味引誘醒了過來。
她一動，姜雲凡便回頭看去。
“醒了？”
“嗯...”妙成天剛剛睡醒，輕輕的嗯了一聲，而後發現身上蓋着一件衣服，她的臉微微泛紅，但並不明顯，更何況有火光映照，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謝謝。”
姜雲凡一邊炙烤手中的食物，一邊迴應：“因該的。”
“過來喫點東西吧。”
妙成天點了點頭，拿起姜雲凡的衣服緩緩走了過來，在與姜雲凡在一定的距離處停下，然後將衣服還給了姜雲凡，姜雲凡接了過來，剛準備將手中烤好的兔肉遞給妙成天就聽到身後不遠處的叢林中傳來了聲音。
兩人同時回頭。
下一刻，兩個野丫頭出現在姜雲凡的眼中。
“好香啊！”
“師父，快給我一個，我都要餓死了。”
而後，姜靈兒與玄淨天兩人坐在了妙成天的身邊，一人拿着一隻烤好的兔肉開始大口大口的喫着，瞳靈也回來了，他雙手背在身後，優哉遊哉的，走到姜雲凡身邊看了一眼姜雲凡，然後嗖的一聲回到了姜雲凡的神識之中睡懶覺去了。
姜雲凡也沒有理會。
四人簡單的喫過東西之後，兩個小姑娘瘋玩了一天累的不行，早早睡去。
一時間，又剩下了姜雲凡與妙成天兩人。
夜，繁星點點，皓月高懸。
有清脆的水流不斷穿入耳中，遠處，奔騰的瀑布聲也曾入耳。
在寂靜的環境之中格外的清晰。
“今晚的夜空一定很美，對嗎？”姜雲凡身邊，妙成天輕聲開口，聲音動聽無比。
姜雲凡嗯了一聲。
“很美。”
“對不起...”
“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執着了。”妙成天道：“姜雲凡，其實我從來都不曾覺得你虧欠我什麼，因爲這一且都是我自願的。”
夜晚涼風習習，吹動了妙成天的髮絲，也吹動她眸前的輕紗。
姜雲凡回頭看她。
她在笑。
笑容很美。
在月光的映襯之下，聖潔無比，當真如仙子下凡塵一般。
“姜雲凡。”
妙成天又叫了一聲。
“我在呢。”
姜雲凡迴應着。
“還記得你之前去九天太清宮找我的時候嗎？”妙成天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夜晚的微風一把，輕輕送到姜雲凡的耳邊，真真切切。
“要不是你來了天阿界，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都沒有勇氣再回東聖神州。”
“我不敢。”
“我不敢去見我師父，不敢去見我弟弟，也不敢去見我的家人，我怕他們怪我當初不告而別，怪我數年音訊全無，怪我將自己弄成現在這樣樣子，但是，當我回去的時候，我心中的擔心與畏懼全都消失了，見到他們的時候，我爹孃沒有罵我，他們說尊重我的決定，我還記得師父握着我的手說回來就好。”
“還記得東陽牽着我的手叫我蘇蘇姐姐，她一直都住在我們當初的那個家，不曾離開。”
“他們都很好。”
“很包容我，其實我早該回去看看他們的。”
聽着妙成天的話，姜雲凡沒有出聲，靜靜的聽着。
他知道現在的她，不是九天太清宮的聖姬妙成天，而是蘇雍皇。
“現在也不晚。”
姜雲凡輕聲道：“下一次，我陪你一起回去，我可是答應過你師父的，要帶你回去看他，我得說到做到。”
“好。”蘇雍皇笑着點頭答應。
“我們一起回去。”
“所以，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是嗎？”姜雲凡笑着看着蘇雍皇，眼中有期待。
曾經，他與蘇雍皇是朋友。
不管蘇雍皇有沒有把他當成朋友看待，他都當蘇雍皇是朋友。
很好很好的朋友。
聞言，蘇雍皇哼了一聲，然後道：“真想刺你一劍！”
對此，姜雲凡拍了拍胸膛。
“現在你想刺多少劍就刺多少劍，管夠。”
“之前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那不是有傷在身麼。”
“不要臉！”
兩人坐在小潭邊，聊了很久，從兩兩沉默，到似有說不完的話，只隔了不到一個天的時間。
直到姜雲凡睡去，蘇雍皇仍然清醒。
她獨自一人站在小潭邊緣，迎着風，仰起頭。
面容平靜。
“姜雲凡，我還是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我想成爲你衆所周知的喜歡。”
“可是今生我怕不是做不到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做好朋友好了，我不介意。”
“我喜歡你這四個字我永遠都不會對你說出口的。”
“這輩子你是夏青鸞的，下輩子，我一定會比她更早遇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