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凡的一番番話，迴盪在聖院上空。
聖院內外，都在迴盪着他的聲音。
九重天上下諸強，天驕紛紛看着姜雲凡與九天太清宮的方向。
看着那白衣白髮的男子。
看着那素衣傾城的女子。
萬衆矚目。
姜雲凡的一番話，讓無數天驕爲之觸動。
尤其是姜雲凡的那一句，我入聖院，與天驕爭鋒，等九重戰場，不是爲了成爲聖院弟子，不是爲了第一後聖院的封賞，只爲能得到你在的消息。
這一句話，在五域天驕之中炸了。
不少天驕爲之動容。
“這是什麼神仙愛情啊！”
“走遍三界，只爲站在你面前，爲什麼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太震撼了吧！”
“這個姜雲凡，有點東西啊！”
第七重戰場，姬鳳梧等人也都被姜雲凡的舉動震動到了。
看着九重戰場上的那道身形，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牧雲霆和徐天策都對姜雲凡豎起了大拇指。
姬鳳梧身邊，安妙音也有些意動。
“如果未來有一位向姜雲凡這般當着億萬人對我深情告白，我肯定答應他。”
第八重戰場。
沈星晚聽着姜雲凡的話，眨了眨眼睛，沒什麼感覺。
秦問天則是眯着眼在笑。
“原來，這就是你必須要登頂九重戰場的願意麼...”
九重戰場上。
姜雲凡已經走到了九天太清宮前。
他的面前，就是他走遍三界，尋找數年的那個人。
那個他心中虧欠了數年的人。
“蘇雍皇，好久不見！”
看着她，姜雲凡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對面，妙成天沉默。
妙成天身邊的其他幾位聖姬則是盯着姜雲凡看，一雙雙明媚的眸子連連閃動，其中有好奇與笑意。
這個人肯定是與妙姐姐認識的。
聽他的話，彷彿早就相識一般。
看了一眼姜雲凡，在看一眼身邊的妙成天，其他八位聖姬都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
她們想跟姜雲凡說話，但她們發現此時，妙成天的臉色有些不對。
於是，她們都很識時務的沒有出聲。
甚至，默默的後退了幾步，將空間留給姜雲凡與妙成天。
而姜雲凡的這一番舉動，就連九天太清宮的宮主李璇璣都盯着姜雲凡，沒有出聲。
北域諸強都靜靜的看着。
姜雲凡就站在蘇雍皇的身前，等待她開口。
說實話，姜雲凡是緊張的。
因爲，終究是自己欠了她的情。
所以，他心裏有準備。
姜雲凡身前，妙成天靜靜的站在原地，她的眸前有一道薄薄的慕紗遮擋。
她看不見。
但是，她的腦海中卻已經浮現出了姜雲凡的身影。
即便是相隔數年，那身影依舊清晰。
看着腦海之中的那道身影，蘇雍皇抿着脣，握着拳微微放鬆。
當初她將眼睛贈給姜雲凡後便離開了乾坤聖教。
遊走東聖神州。
她想到處走走，一邊散心，一邊忘記那個人。
她走了很多的地方。
放下了心中的一切，家族，師門。
她走的灑脫。
數年光陰，幾乎走遍了整個東聖神州，最後在邊陲小城落腳，收留了一個小女孩。
那幾年，她的生活很平靜。
平靜的讓蘇雍皇以爲，她真的已經放下了。
而後，她遇到了下界遊歷的李璇璣，隨她來到了天阿界修行，拜入九天太清宮門下。
九天太清宮的修行很清幽，傳聞能太上忘情，她很喜歡。
修行數年，她的天賦展現，境界飛昇。
被冊封爲九天聖姬之一。
封號，妙成天。
爲了放下曾經的一切，自來到天阿界後，她從未再用自己的名字。
所有人都以封號稱呼她。
玄淨天她們都叫她妙姐姐，宮中弟子叫她妙師姐，或者妙音聖姬，師尊叫她妙兒。
但是，今日。
她平靜了數年的心，再一次亂了。
因爲面前這個人。
他來了。
站在了她面前，叫出了她的名字，蘇雍皇！
那一刻，妙成天的壓制與隱藏多年的情緒瞬間崩潰。
猶如江河決堤一般。
瞬間爆發。
也是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時，蘇雍皇才發現，自己從未忘記過他。
從來都沒有。
之前種種，都是在自我欺騙。
其實，在得知姜雲凡尋她數年，走遍三界的時候，蘇雍皇的心中是開心的。
因爲，他還記得自己。
可是，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激動之意。
她開心不起來。
這樣的場面，姜雲凡細數他們的曾經與過往，在外人看來，是美好的，是浪漫的。
但是，蘇雍皇知道，這都是假的。
姜雲凡不愛她。
不喜歡她。
他之所以追尋自己多年，只不過是因爲心中的虧欠。
僅此而已。
在無其他。
“師父，我們會去吧...”
對於姜雲凡所做的一切，蘇雍皇沒有迴應半分，甚至選擇忽視她。
蘇雍皇身邊，李璇璣點了點頭，起身。
“顏聖，諸位，觀禮結束，我宮主還有事務要處理，不宜久留，告辭！”
顏聖微微點頭，沒有挽留。
而後，李璇璣帶着九天聖姬轉身，踏步而出。
妙成天緊跟在李璇璣身邊，沒有搭理姜雲凡，轉身之後，徑直前行。
看着她，姜雲凡神色複雜。
他想伸手，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資格挽留。
他想開口，話卻堵在喉嚨中，無法出聲。
身前，那素衣傾城的女子腳步一頓，然後轉身，面向姜雲凡：“姜雲凡，謝謝你這麼多年爲了我奔波，我不曾怨過你，更不曾恨過你，曾經所做，皆爲自願，無需自責，你我心中各自有道，放下你心中的愧疚吧，我過的很好。”
說着，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笑容：“我現在叫做妙成天，是九天太清宮的九天聖姬，你可以稱呼我爲妙音聖姬。”
說完，妙成天轉身，不在有半分留戀，快步跟上了李璇璣與其他聖姬的步伐。
然後，虛空之上，鳳凰振翅，御空離去。
看着天邊越來越遠的身影，直至消失，姜雲凡都在觀望，一動不動。
良久，姜雲凡垂眸。
垂下的眼眸中有情緒在被掩蓋，而後他笑了笑，輕聲一聲：“過的很好...很好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