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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北斗七星飄搖落,我有靈寶鎮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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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大發慈悲,放你一條生路你不走,你卻非要自取死路”

    司馬炎顯露鬼仙之軀,魂體繚繞的純陽之氣突地膨脹,將他周身籠罩在道道紫霞當中,雖然還是魂體,但其面目徐徐如生,卻是一箇中年男子的形象。

    他身披黃袍,頭戴玉冠,周身有九道純陽龍氣繞延,看上去渾然不像是鬼物,而宛若天降神靈,威嚴神聖。

    幽冥鬼物乃是天生玄陰,故而極難突破純陽,成就陽神。司馬炎生前便是距離元神只差一線的大修士,突破元神未成身死後,神魂墮落純陽境界,竟然又能突破鬼物天生的界限,歸復純陽。

    只以修爲來說,此人絕對是元神之下當今世上最頂尖的強者之一

    錢晨唏噓道:“可憐,可憐”

    “朕覺得,你應該可憐一下你自己纔是”司馬炎冷笑道:“朕沒有閉死關,衝擊元神,爾等的一切圖謀便成了笑話”

    “爾等應該想不到,此次五位陽神之中,卻是以朕爲尊吧朕一人在此,便足以匹敵兩位陽神”

    “沒錯,我是沒有想到”錢晨沒有提起自己以樓觀道望氣之術查看祭神臺的時候,司馬炎的氣運就像黑夜裏的一把火一樣顯眼。

    他只是感慨道:“原本按照我的估計,你衝擊元神未成,又有嵇康廣陵止息留下的舊傷,本不應該陽神圓滿,成就純陽纔是鬼物要過純陽一關分外艱難,一般都是衝擊元神之時,一同成就所以我才推斷你要閉死關,藉助祭神臺之能,先赦封爲神,純陽圓滿的同時藉助衆生願力衝擊元神”

    “我說可憐,是覺得南晉如今的天子確實可憐”

    “他登基以來,不說英明神武,卻也是兢兢業業,南晉的國力本不應至如此地步。沒想到,是被你這蠹蟲奪取了國運”

    錢晨指着司馬炎的鼻子罵道:“人間有修長生者,不走正道,貪圖子孫氣運福報,盜取後代的陽壽,損耗陰德,自稱修子孫。沒想到堂堂南晉武帝,卻也是如此邪徒。”

    “龍氣純陽,你本是南晉開國之祖,藉助宗廟諡號,若是不擇手段竭澤而漁,可以奪取兩到三條龍氣。”

    “金陵龍脈又被前代諸葛武侯封印於此地,藉助七星燈陣,又能奪取三條龍氣這還不夠,你如今九龍圓滿,身系九條龍脈,以鬼物之軀突破純陽,幾可比擬尸解仙。”

    “是因爲你把如今的皇帝,也當成了人樁,藉助他來奪取南晉的國運龍氣”

    “難怪當今的天子體弱多病,縱然勵精圖治,也只落得衆叛親離,世家背離的下場因爲諸多世家已經察覺到了自身族運的流失,並懷疑到了是與其同氣連枝,纏繞甚深的南晉國運出了問題”

    “九條龍氣”錢晨冷笑:“助你突破元神是夠了但如此榨取之下,你施展的禁法一旦崩潰,一旦龍氣反噬,戳破錶面的平靜,天災人禍連綿不絕,整個中土南方要死多少人”

    錢晨說着,一邊以望氣之術,觀望了一下被七星燈映照的金陵龍脈。

    只見一條紫氣三千丈的龍脈之氣,盤踞於衆生願力氣運之上,卻盡顯疲態,龍首低垂,全無昂揚之氣,本是盛年的國運,竟衰微至此。

    他倒吸一口涼氣,寒聲道:“只剩下三百年國運”

    “司馬炎,你夠狠”

    此時司馬炎才緩緩開口道:“原來是正道中人”

    他眼中精光一閃,冷笑道:“那一手天魔化血神刀,大毀滅魔道,誰敢相信是你正道”

    錢晨不置可否,司馬炎目光深邃,頭上的玉帶冠珠簾微微顫抖,負手道:“大晉是朕的國家,若我司馬家再無元神,難道朕要坐視大晉落入爾等世家手中王導、謝安,用心不軌,已成心腹之患”

    “借大晉國運助朕突破元神,往後自然有彌補之法,屆時有朕支撐,縱然天災人禍有一時之患,卻是大興前兆”

    “至於皇帝”司馬炎神色微微動容,言語之間也並不直呼皇帝的姓名,視如後輩,而是尊重以皇帝敬之,他微微嘆息道:“他爲我司馬家而犧牲,待我突破元神之際,天機揭露,他也必然油盡燈枯而死,如此朕當照拂於他的後裔。”

    “未來的天子,還會從他那一脈產生,屆時九泉之下,他也可笑見列祖列宗,名列宗廟之上”

    司馬炎感慨過後,卻是冷笑着看着錢晨道:“而爾等口口聲聲,爲蒼生天下,還不是包藏禍心,欲以漢代晉”

    錢晨擡頭看向頭頂的七顆星斗,嘆息道:“諸葛武侯堂堂正正佈置的七星燈祭,以自身性命爲祭,匯聚殘餘的仙漢餘氣,藉助金陵龍脈,欲延續仙漢一世氣運。其人無愧蒼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而你這等倒行逆施,以一國之運,竊衆生之機,不惜犧牲南晉國運只爲你一家一姓的延續,只爲一人成道的小人。有何面目與仙漢丞相相比”

    司馬炎獰笑道:“諸葛武侯又如何機關算盡,還不是爲我等做嫁衣”

    “他選中的人無非是那劉裕,我司馬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勾結魔道,便是爲了魔化這七星燈祭只要將劉裕血祭,便可藉助魔法,奪取他身上的仙漢氣運,延續我大晉的國運。屆時就算我不能成就元神,也可彌補損耗,甚至助我大晉更進一步”

    司馬炎說話之間,張開右掌,七顆璀璨的星辰,從他的掌心上驀然浮起。

    星辰之間排斥、吸引,相互追逐,最終移形換位,凝出了一個猶如斗杓的形狀。

    北斗七星,禳星延命

    “司生司殺,養物濟人之都會也。凡諸有情之人,既稟天地之氣,陰陽之令,爲男爲女,可壽可夭,皆出其北斗之星命也。”太上玄靈北斗本命長生妙經

    那七顆星辰,斗柄直指錢晨。

    頭頂的星光顫動,七座石臺之上的燭火顫抖,一股冥冥之間從九天降下的浩然氣息,只往與錢晨性命相連的那顆命星而去。

    北斗垂落的氣息,猶如一柄神劍,直削錢晨的命數壽元。

    司馬炎拖延許久,終於完成了這道逆天的法術,一旦星光落下,就算是陽神之尊也要命數敗亡,壽元、氣運、福祿皆要被這七點星光奪取,轉移到其中一盞油燈之中。

    如此燈滅人亡,燈不滅,則爲祭品

    司馬炎仰天大笑道:“我在等七星燈陣的法術發動,而你又在等什麼”

    洞天之外,中土建康城中,皇帝在書房裏連連咳嗽,旁邊的太監連忙迎上去道:“陛下,早些歇着吧千萬保重龍體”

    皇帝微微擡頭,臉色蒼白中帶着一絲病態的殷紅,微微搖頭道:“朕時日不多了”

    “只念及先祖那邊咳咳不知是否成事這畢竟是逆天之舉啊”

    皇帝微微苦笑:“如此倒行逆施朕不配美諡”

    老太監帶着哭腔道:“陛下,此非陛下之過。若非武帝苦苦逼迫,所行所爲非陛下本心”皇帝擡擡手,止住了他後面的話。

    他在書房之中微微擡頭,凝視着外面的夜空,這時,星空之中的無量星力,豁然匯聚於北斗七星上。七現二隱,星光連成直線,勾連起北斗七星,最後星斗動搖之間,一道光芒如劍一般,朝着下方墜落而去

    那道神光,帶着削落氣運的偉力,往冥冥之處落去,沒入鐘山之中。

    皇帝注視着這一幕,微微張口,顫聲道:“只因先主丁寧後,星落秋風五丈原諸葛武侯削落吳魏國運,重聚仙漢餘氣,尚且要以身爲祭,身隕五丈原。先祖動用七星燈祭,削落別人氣運,奪取仙漢餘氣,對大晉是福是禍,又有誰能說清”

    皇帝沉默許久,對身旁的太監道:“發朕旨意,將玉泉山及建康城周圍數郡的皇莊,擇其豐美者,賜予十六公主”

    “咳咳咳”皇帝剛剛下旨,便劇烈的咳嗽數聲,他攤開掩着嘴的袖子,上面一灘鮮血觸目驚心,皇帝立足不穩,幾欲癱倒,周圍的侍從皆慌亂了起來。

    老太監慌忙上前攙扶,叫道:“喚太醫喚太醫來”

    皇帝冷靜擡手道:“不用了此乃天數,朕獲罪於天天數有易,神器反噬,只求我大晉、司馬家皆平安能度過此劫”

    星光悠遠而蒼涼,一點神光,往冥冥之中的命數落去。

    錢晨的望氣之術,看到那一點星光,猶如天地法則所鑄的利劍一般,直往自己頭頂的氣運靈雲之上削來。一旦削落,莫說氣運會跌落谷地,就連頭頂肩頭,福祿壽元的三把火,也要被石臺之上的一盞青燈奪取。

    屆時,生殺皆操之人手,只怕連反抗之力都無。

    面對如此危急,錢晨嘴角卻勾勒一道神祕的弧度,他依舊站立在那裏,任由星光落在自己頭頂,氣運靈雲被一劍削去,赫然動搖

    此時,北斗搖落的星光,直直撞上了錢晨神魂之中的道塵珠

    站在開陽石臺之上的司馬炎,看到自己身前的青燈驟然飄搖起來,猶如風中殘燭,只有一線之光。他眼前一黑,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座大山一般,自身熾烈沸騰的氣運陡然散去了三分,身周環繞的純陽龍氣都潰散了兩道

    “我在等你自己撞上來”錢晨伸手一指,穩住了頭頂的氣運靈雲。

    司馬炎面色慘變,哀嚎道:“你有靈寶鎮壓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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