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堂和夏洛之間過節甚深,白勝恨不得要夏洛立馬死。
不過,猛虎堂上下不少人中了夏洛特製的毒藥,夏洛一旦死了,他們全部活不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令人頭疼的是,即便他們僥倖活了下來,夏洛的死也會給猛虎堂帶來空前的危機。
夏洛表面上是一個神醫,其實背後所隱藏着的身份早就引起了各方的揣測。
不光是慕容家,還有寧家和局子裏的人,夏洛的周圍網羅着各方的勢力,很不簡單。
他要是死在了猛虎堂,各方勢力一旦追究下來,必然會徹底清剿猛虎堂的勢力,到時候縱然猛虎堂再怎麼勢力穩固,也會在一夜之間飛灰湮滅。
世界上任何的組織和個人,都完全無法和真正強大的勢力對抗。
夏洛剛纔身體內忽然發生了爆炸的聲響,隨後身體出現異常,如同氣球一樣膨脹。
見證了這一切前後經過的白勝,不知道如何去表達他此刻複雜的心情。
白勝是個武道高手,殺人如麻,手上有不少條人命,他這輩子閱人無數,可唯獨看不透夏洛這個人。
看着夏洛緊閉雙眸,生死垂危的樣子,白勝居然沒有一絲絲的得意,反倒是頻添了不少的擔憂和驚恐。
很快堂口裏的醫生,還有附近診所的赤腳醫生全部匯聚到了猛虎堂的內堂之中,對夏洛進行了初步的檢查和診斷。
“堂主,經過我們一致檢查得出結論,他並無大礙。”
“放屁要是沒事兒,人咋遲遲不睜開眼睛來呢”
還沒等白勝多言,他身邊的心腹便咋呼了起來。
“應應該不會有錯啊”
上前答話的醫生渾身微顫着,剛纔還很確信的話語,此刻變得結結巴巴,遲疑不決了起來。
“堂主,這幫孫子我看就是些庸醫啊,要不然全部宰了得了,省的以後兄弟們受了傷,再被他們害了性命”
“不要啊堂主饒命”
幾個醫生一聽說要了結他們的性命,嚇得兩腿一哆嗦,立馬跪倒在地,接連衝着白勝磕頭求饒着。
“算了,把他們都放了。”
白勝被他們哭喪着求饒的聲音吵得腦瓜子生疼,有些不太耐煩的揮了揮手命令放人。
“堂主善心大發,饒了你們幾個的狗命,還不趕緊謝過堂主的不殺之恩”
白勝手下心腹狐假虎威,一幫赤腳醫生千恩萬謝,接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隨後灰溜溜的走了。
目送着這幫醫生離開,白勝的目光冷冷的瞄向了夏洛,眉頭微皺了幾下。
這麼些年了,白勝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經歷過。
不過,他卻從未有過一次像今天這樣忐忑過。
本想從夏洛手中套出解藥,誰料想夏洛會如此難對付。
如今白勝是騎虎難下,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跟夏洛這樣的小混蛋槓上,就如同手心裏捧着一個雷一樣,隨時隨地都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幫主,這小子咋辦”
手下的人衝着白勝問道。
“咋辦留着唄,他不給解藥,咱能放了他麼”
“是。”
強烈的直覺告訴白勝,夏洛一定會醒過來的,這小子屬泥鰍的,滑溜的很,估計要不了多久他便會醒來。
“啊”
白勝心裏一急,忽然有種急火攻心的感覺,心口位置如同刀絞一般,就差吐血了。
“堂主”
白勝衝着手下的心腹暗使一個眼色,讓他不要聲張。
猛虎堂堂主中毒這件事情堂口內雖說有不少人知道,不過卻很少有人知道毒藥內的劇毒已經開始發作。
作爲猛虎堂在燕京城內的第一敵手青龍會,他們一旦得知猛虎堂堂主中毒,並且有毒發跡象,那麼猛虎堂將會迎來一場莫大的浩劫。
青龍會覬覦燕京城內的勢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讓他們得知猛虎堂的現狀,不鬧騰死纔怪。
手下的心腹眼珠子轉悠了一圈,掂量了下輕重,立馬不再吱聲。
好在毒發的刺痛感不是很強烈,不過就是一陣子罷了。
那種鑽心的疼痛讓白勝額頭上深處了不少的汗滴,瞅着還在昏迷之中的夏洛,白勝咬牙切齒,痛恨不已。
“堂主,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不用,我自己可以。看住這個姓夏的,他一醒來,立馬告知我。”
“是。”
白勝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然後扭頭便走了。
幾個小時過去了,夏洛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所有的人都以爲他會死,就連白勝的心腹也開始忐忑了起來。
夏洛死了,就意味着沒有了解藥,沒有解藥就意味着猛虎堂所有中毒的人,都得給他陪葬。
想到了這兒,一箇中了毒的泥腿子不覺有些心神慌亂,“頭兒,你說這小子會不會死啊我看他昏迷了這麼久也沒醒,有點懸啊。”
“呸,沒事兒少特麼在這兒瞎嗶嗶,要是讓堂主聽見了,少不了治你個擾亂軍心的罪名,你小子有幾個腦袋,夠堂主砍的麼”
“嘿嘿,頭兒,我這不是擔心麼您可不興跟堂主說,要不他真該殺了我了。”
手下的泥腿子抽出一根菸遞給了頭兒,順道幫他點燃,顯得特別的恭敬。
“頭兒,難道你就不怕麼萬一”
“怕,當然怕。不光是我,我覺得堂主他也”
白勝的心腹一時興起,差點點說漏嘴,好在他及時的剎住話茬,沒有繼續說下去。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白勝手下心腹的耐心也在一點點的被消磨光,他接連抽了幾根菸,有些乏了,交代手下的人看好夏洛,之後便出去眯會兒。
從內堂出來,心腹哪兒也沒去,直接去了白勝哪兒,瞅瞅他的情況。
“堂主,那孫子還在昏迷之中。咱們要繼續等下去麼”
“還在昏迷”
白勝滿心遲疑。
“嗯,一點動靜沒有,堂口內不少的兄弟都中了毒,我怕他再不醒,到時候毒性一發,兄弟們難以招架。他晚些醒這個情況雖糟,不過我更加擔心的是他一直醒不來,那到時候可就更加麻煩了。”
手下的人這麼一說,白勝臉一沉,面如土灰。
事情遠遠的超出了白勝的想象,讓他難以控制。
正在遲疑着什麼的時候,忽然門口出現了一個泥腿子,急匆匆的喘着粗氣,“堂堂主,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