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來的。”
暴雨心奴看着自己那一隻白潔如玉般的手,淡淡道:“你來了,又能改變什麼呢你已有了感情,感情是這世上最大的致命弱點。”
綺羅生的刀在蓄勢,周遭氣流似被一股無形的黑洞所吸引,盡數納入豔刀之中。
他說:“不論我的感情是否致命,今夜你我一戰,不死不休”
“還有我”
最光陰自坑洞內彈出,帶着滿身的鮮血將暴雨心奴圍在中間,道:“今夜之局,生死之分。”
“很好”
暴雨心奴掌中鐮刀一劃,嘆息道:“你們很有決心,可惜呀,你們豐富的感情註定了將會是悲哀的結局。”
“出來吧,我的小寶貝”
暴雨心奴手掌一握,空中縱橫的鬼面瞬間匯聚於一點,凝成一道熟悉的倩影。
“姐姐”
綺羅生的一顆心在往下沉,最思念的女人出現在眼前,但面臨的局勢卻非他所想象。
倩影身着紅裙,手握一把血色彎刀,面目若入禪數十年的高僧般無悲無喜。
她轉眼一望綺羅生,鮮紅的脣角微動,發出一聲低響:“殺”
彎刀一閃間,血紅刀茫將綺羅生籠罩其中。
不遠處的暴雨心奴悠悠道:“如何你的感情不允許你對自己深愛的女人出手,你只有捱打的份兒,但我卻能將你們三個無情的殺死。”
倩影的攻勢密如暴雨般連綿不絕,一刀之中又包含了無盡後招,若換了一個人,綺羅生或許能一刀間將之格殺,但眼前的女人他的確下不了手,這也的確是他致命的弱點。
“卑鄙”
最光陰目中噴射怒火,骨刀橫劈,斬向暴雨心奴。
“呦呦呦,這就受不了了”
暴雨心奴看起來高興極了,五千年的等待只爲了這一刻的到來。
天地之間,一片肅殺之意,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兩方陣營最強者的一戰。
偌大的廣場上積滿白雪,道真雙秀凝立在高臺之上,倦收天身後名劍倏轉,他眉目一動,沉聲道:“來了,不到一百里,好強的氣息,是閻王。”
原無鄉凝眉道:“與山龍隱秀一戰,閻王竟能不做修養直接而來,莫非他未受傷”
倦收天亦不得其解,道:“山龍隱秀乃不世出的奇才,一手惡龍臂名垂天下近百年,隱爲當世十大高手之一,若僅有兩體的閻王與之一戰而毫髮無損,只怕一頁書前輩的情況不容樂觀。”
原無鄉忽然靈光一閃,道:“只怕此刻的閻王已不止兩體在身了,世間沒有人可以在擊敗山龍隱秀之後若無其事。”
倦收天目光閃動,道:“你是說,元神獸”
“不錯”原無鄉道:“神思與醫天子合二爲一,因山龍隱秀之故,閻王奪取失敗,魔羅天章據說早已被毀滅,他敢在與山龍隱秀一戰後直接前來,只有這一個可能。”
倦收天眉目微凝:“若果真如此,三體合一的閻王只怕已不是一頁書前輩所能抗衡了。”
密林,密集的刀光在一瞬間爆發,暴雨心奴身若閃電般在陣法中游移,掌中鐮刀每一次下落都能在最光陰身體上劃出一道傷口。
最光陰咬牙切齒,不住的謾罵,骨刀在身前畫出一幕幕刀簾,隨之聚集於一點,瞬間衝散空氣,崩塌空間,漫空刀氣穿透而入,似如跗骨之蛆般鑽入暴雨心奴體內,膨脹,爆裂。
暴雨心奴嘴一張,吐出一口濁氣,冷笑道:“區區刀氣,怎能傷我戰到現在,你也沒有傷我分毫,着實令我失望至極。”
“廢話休言。”
最光陰旋身一斬,骨刀三分,呈上中下三方封殺暴雨心奴全身。
另一面,在女人的牽制下,綺羅生十分功力施展不出半分,生怕一旦出手過重將會傷及心愛的姐姐。
在這種局面下,綺羅生很明白是一場無需在繼續的對決,功力受到壓制的最光陰若沒有自己的援手,絕非暴雨心奴對手,久戰之下,危機必現。
綺羅生不願看到姐姐有所損傷,但生平好友的安危亦不能不顧,思慮再三,綺羅生一聲長嘯,身如閃電般衝射至天際,隨之墜落而下,豔刀吸收周遭戾氣爲己用,一刀怒劈而下。
暴雨心奴腳掌一震,身形極速飄退,將這蓄勢而來的一刀避過。
“走”
綺羅生抓住最光陰肩膀,兩人若離世而去的飛仙般遠離陣法而去。
“好玩,好玩”
暴雨心奴望着遠去的宿敵,輕輕一鉤手,女人便如受到召喚般飄來。
暴雨心奴輕柔的撫摸着女人的頭髮,柔聲道:“你果然是我的小寶貝,連九千勝綺羅生也不是你的對手”
“哈哈哈”
“哈哈哈”
暴雨心奴瘋狂的大笑着,周遭地面立時爆炸了起來,迅速擴散開來。
密林之外,綺羅生扶着最光陰一步步離去,兩人各有心思,今夜的一戰註定了無法了卻宿命糾葛。
倏然,最光陰心中傳來一陣絞痛,身子脫虛般跪倒在地。
綺羅生一驚,道:“好友,你”
最光陰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沒事,是廉莊,我感應到她有危險。”
最光陰心繫愛人安危,不再多言,閉目進入冥想狀態,溝通天地妖靈,將精氣神寄託在妖靈之內,傳播萬里之外。
此乃妖道獨有的搜索能力,整今妖道能施展此法者,不出三人。
十分鐘後,最光陰豁然睜眼,目中爆發出難言怒火,雙拳緊緊握起,一字一句道:“風雲市,海翼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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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在那久遠的遠古時期,人類剛剛繁榮起來,野心勃勃的黃帝開始鼓動部落人民出征天下。
身爲九黎族首領的蚩尤,爲抗擊黃帝的入侵而引發了當時最大的戰役逐鹿之戰
黃帝在“神”的幫助下,以軒轅劍擊敗蚩尤,將其身體分裂,藏與天地四方。
千萬年的歲月,地脈不斷運動,改變,致使滄海桑田,四分的身體再度融合,以千萬年累計的怨念爲生命,誕生出天地間唯一不死不滅的存在。
天之厲便是這唯一的存在,若非第一次的死亡,蚩尤之身的祕密也不會覺醒。
他現在甚至有些想要感謝那兩個曾經殺死過自己的女人。
只不過在感謝之前,先要將她們玩弄致死纔行。
“是你”
最光陰目光掃來,在驚鴻市之時,他就感應到廉莊的危險,來源於一個險惡的男人,雖是一個模糊的感應,但在見面的瞬間,他就已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