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過來就是爲了恐嚇我”
陳晨笑的更冷更陰森:“那我提醒你一句,最好讓他們能夠有百分百把握的前提下弄死我,否則冤有頭債有主,說不準某人就被滅了滿門呢”
啪啪啪
阿倫鼓起了掌:“上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傢伙,現在墳頭草已經三米高了。“
陳晨針鋒相對:“或許這一次要準備墳頭的人是你呢這世上本來就有許多的變故,不是麼”
“到時候可不要求饒。”
“你也不要尿褲子。”
啪
陳晨被推下了車,奧迪關上門,揚長而去。
他與阿倫之間,徹底的談崩了。
而他的風險,也再一次增加。
這一次,或許會危及到他的生命。
“我是不是應該問問璐瑤,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這個念頭剛剛興起,就被陳晨搖着腦袋否決:“如果璐瑤願意說,自然會告訴我,她既然選擇不說,我去問的話豈不是爲難她”
“看來,我最近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兩大袋的食材提回家,塞滿了大半個冰箱,陳晨喘着氣坐在沙發上,感覺兩條手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張璐瑤疑惑了看了看冰箱裏的食材,拿出了幾樣蔬菜開始做飯。
實際上她很想問一句,爲啥要買一次性買這麼多
但她終歸沒有問。
作爲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在小事上面最好不要多嘴,大事上面默默的支持就可以了。
除非是自家的男人走上了歪路,這時候就要不留餘力的去勸阻了。
如果勸不住,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儘快離開,一刀兩斷。
當然,大多數的女人都做不到這一點,因爲她們太重感情,捨不得離開。
陳晨在沙發上躺了幾分鐘,開始甩動着手臂,痠麻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是朱亞斌的來電。
陳晨接通了電話:“朱啊,怎麼了”
“自貢川菜館,能來一趟麼”
朱亞斌的語氣有些煩躁,也有些醉意。
“你等着,我馬上過去。”
陳晨掛了電話,跟璐瑤打了個招呼,出了家門,驅車前往川菜館。
這是一家高中時期兩人經常去的飯館,經濟實惠,味道也不錯,雖然辣了點,不過喫的十分過癮。
十分鐘不到,目的地到了。
館子不大,用餐的地方不到三十個平方,擺了四張桌子,朱亞斌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已經有十幾個空瓶子了。
陳晨在他對面坐下,開了一瓶酒:“來,走一個。”
砰
兩隻酒瓶親密接觸,隨後兩人仰頭灌下。
嗝...
肚子有點撐。
陳晨夾了一口菜,驅散嘴裏的酸澀味兒。
“發生什麼事了”
“我失戀了。”
“欸”陳晨一愣:“你啥時候談戀愛了,我咋不知道”
朱亞斌一張臉紅成了猴屁股,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除了上次去我家以外,咱倆大半年沒聯繫,你能知道就怪了。”
陳晨老臉一紅,的確是許久沒聯繫了,而且一聯繫就是借錢,急忙回到正題:“談多久了怎麼分的”
“四個多月。”
朱亞斌又咕嚕咕嚕的灌下了一瓶酒,手指敲着桌面,道:“你也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所以我很認真,付出了全部的感情。”
陳晨陪着喝酒,沒有接話。
“說真的,我們很相愛,我也以爲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女,昨晚上我們出去玩的太晚,她讓我去她家住,我也沒有多想。”
朱亞斌晃着腦袋,神情有些痛苦,繼續道:“你應該懂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沒有發生啥事兒那是不可能的,但也因爲這樣,我發現她不是。”
最後一句話,聲音特別小,要不是陳晨一直認真聽着,只怕就忽略過去了。
又是百年老問題。
人跟膜,你選哪個
陳晨無奈:“所以,你跟她提了分手”
“沒有,但我們吵了一架,也差不多是這結果。”
“那你現在這麼想”
“我過不去心裏的檻,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我就想吐。”
嘩嘩嘩的灌了大半瓶,朱亞斌醉意更濃了:“這事兒也怪我自己,最開始的時候沒問清楚。”
“戀愛又不是買賣,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哪裏會想到這些事兒”
陳晨安慰着:“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以後自己注意點就是了。”
“可我放不下,而且,我也不能睡了人家又不負責。”
朱亞斌很矛盾。
這一點陳晨很清楚。
首先,他深愛着那個女人,而且認爲自己應該負責任。
但是,他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接受不了對方以前的事兒。
於是,他陷入了自己挖的陷阱裏,跳不出來了。
分手,不甘心。
複合,又接受不了。
“來,再走一個。”
陳晨舉起酒瓶,他要先把朱亞斌灌醉。
這件事兒,他幫不了,只能靠當事人自己。
睡上一覺,念頭通達了,啥事沒有。
要還是想不通,那就該分分,該離離,哭上幾天也就好了。
又是兩瓶百威下去,朱亞斌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
陳晨扶着他進了車子,關上門,想要坐進駕駛室的時候,忽然一扭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女人。
他最開始來到飯館的時候,就在門口看到了這個女人,那時候並沒有注意。
可這會兒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在飯館裏喝了大概二十分鐘的酒,這女人卻還站在門口,而且自己扶着朱亞斌出來的時候,女人的臉上明顯帶着緊張的情緒。
陳晨不是傻子,當然也明白了女人的身份,心裏嘆了口氣,臉上卻帶着笑容:“你好,要不要一塊兒上車”
“我...”
女人很猶豫,陳晨當然知道,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指了指後車廂,道:“他醉了,很難受,需要人照顧。”
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很重大的決定,女人走了過來,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陳晨發動了汽車,往家裏開去,通過後視鏡,他看到了女人扶着朱亞斌,用紙巾給他擦拭着臉上的油污。
是真愛,可不能因爲一層膜就分了。
他知道,自己應該做點兒事情纔行。
“我叫陳晨,是亞斌的好朋友。”
主動開口,是因爲陳晨想要化解車上的尷尬氛圍。
“亞斌經常提起你,說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從小光着屁股長大。”
女人調整着姿勢,想讓自己懷裏的男人睡得舒服些:“我叫李穎,抱歉,讓你看了笑話。”
陳晨搖頭,語氣認真:“愛情,哪裏來的笑話堅持自己認可就對了,放心吧,亞斌只是一時想不開,給他一點時間,總會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