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此時此刻,龍使者已經不能再繼續觀望了。
慕容復是青龍幫在天元城的棋子,一旦涼了,這些年的經營就白費了。
青龍幫可以再找一枚棋子,可不能保障下一枚棋子也能如慕容復那般順手好用。
不過高冷的小黑理也沒有理他,手掌一用力,噼裏啪啦的骨頭爆裂聲中,慕容復直接斷了氣,死的不能再死了。
連個後悔的機會也沒有。
“混帳”
龍使者怒目圓睜,眼睛一剎那充血,整個人都氣得瘋狂了。
寒光起處,嗤嗤嗤一陣破空之聲,雙指如劍,點啥而來。
“走狗一個,想要的話給你便是。”
小黑空餘的手猛地抓住慕容復的腦袋,輕輕一扯,一顆大好頭顱便摘了下來。
而一具無頭屍體,則是朝着龍使者飛了過去。
緊接着,小黑身形倒退,抓住段欲的肩膀,幾個起落後消失不見。
龍使者看着地上的無頭屍體,雙拳緊握,青筋暴起。
他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段家竟然還敢挑釁青龍幫。
莫非,是忘了當年喪家之犬般從京城逃之天元
不過,他不敢追出去。
因爲他不知道,在外面還會有多少高手埋伏。
更何況,他也沒有信心勝過那位高冷的小黑。
天元城。
一位扎着雙馬尾的少女徘徊在城門口。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不時看向那高高的城牆。
旁邊的守軍似乎忍不住了:“姑娘,你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天,究竟在等什麼”
“我...沒什麼。”
少女言辭閃避。
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不能說。
總不能讓她回答:我是在等一個人的腦袋。
很快,時間到了正午。
少女感覺有些乏了,想要回去,最後看了一眼城牆。
只是這一眼之後,她便愣住了。
眼中的情緒,從震驚到恐懼,從恐懼到歡喜。
最後,她轉過身,撒開腳丫子往回跑,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來往的百姓,磕磕碰碰的來到了一處府邸。
府邸不大,但很清幽,其中有一座小樓。
樓中正有一白紗女子坐在牀前,看着牀上的鳳冠霞帔,怔怔出神。
三天時間已到,她不知道段欲能否完成當初的約定。
她只知道,自己是在賭一個希望。
而這個希望,則是壓在了一個紈絝身上。
有時候,她自己也覺得好笑。
爲什麼會對一個紈絝抱有希望
或許,這就是有病亂投醫
咬了咬紅脣,她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個小包。
“看來,他是做不到了。
也罷,便讓我自己來動手吧。”
啪
小樓的房門,忽然被人撞開了。
一個扎着雙馬尾的少女衝了進來,喘着粗氣:“小...小姐,人...人頭。”
....
....
“左邊一點。”
“右邊一點。”
“哎呀,狗子,你這張喜字貼反了。”
“大牛,還不快點把燈籠掛起來”
“鐵柱啊,你瞅瞅你那豬腦子,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那屏風是這麼擺的麼”
段府之內,張燈結綵,上上下下都在佈置婚禮的用品。
作爲絕對的主人公,未來的新郎,段欲可謂是事事勞心,現場的事兒都要自己把關。
畢竟,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禮。
時間走到了約定的日子。
段欲坐着轎子到了小院,一路上吹鑼打鼓好不熱鬧。
可是吧,這年頭想要迎娶新娘,必須要過伴娘那一關。
王語嫣的伴娘自然就是她的貼身丫頭,名喚小紅。
小丫頭一大早就在門口等着,瞧見段欲一隊人馬風風火火而來,也不露半分愜意。
伸手道:“段公子,想要進這個門,首先得拿出十萬兩銀票來。”
十萬兩絕對不是個小數目,平常人家一年的開支也不過三五十兩。
但對段欲而言,光憑王語嫣的身材容貌就絕對值這個價。
擺了擺手:“狗子啊,給錢,”
“是,少爺。”
狗子上前,十分囂張的從懷裏抽出一大把銀票遞過去:“給,要不要數數看”
“這倒是不用,我信得過姑爺。”
瞅瞅,這小丫頭好生現實,錢一到手,稱呼就從段公子改爲了姑爺。
嘖嘖。
“只不過,我的好姑爺,想要娶我們家小姐,光是有錢還不夠,還得會打。”
她拍了拍手,院子裏走出了三個壯漢。
“姑爺,你若是能打贏他們三人,我便放行,若是打不過,嘿嘿,便請回吧。”
這絕對是故意爲難啊。
全城上下誰不知道段公子身子虛,可說是手無縛雞之力,連個十歲的孩童都打不過。
更遑論眼前的三個大漢。
不過,段欲面色不改,雲淡風輕的淡淡道:“好,給我三息的時間。”
一息。
二息、
三息、
三聲過後,三個大漢已經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面色煞白,只剩下半條命了。
而段欲還是站在原地,搖着扇子,好似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一樣。
“你...你,怎麼可能我都沒有看到你出手。”
“這是因爲我太強了,還沒出手他們就不行了。”
段欲笑道:“這就叫做高手寂寞啊,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人生的寂寞便是如此。”
這貨的裝叉功力又上升了一大步。
小紅扮了個鬼臉:“不要臉,雖說不知道姑爺是用了什麼卑鄙無恥骯髒的手段,不過你擊敗了他們三人,就算是通過了考驗,姑爺現在就可以進去找新娘子了。”
“多謝。”
段欲興奮的從小紅身邊衝了過去,進去了小樓,走上了樓梯。
吱呀
一聲輕響。
房門開了。
屋內的佳人正在對鏡梳妝、
她從銅鏡裏瞧見來人,俏臉微微一紅,輕聲道:“馬上就好,你再等會兒。”
“不急,慢慢來,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兒,馬虎不得。”
段欲笑着上前,拿起梳妝檯上的一隻眉筆:“我來替你畫眉吧。”
“你還會這等手藝”
王語嫣訝然。
“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風流快活慣了,一些女孩子的記憶不會也會了。”
“你倒是說的出口,不怕我喫醋”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我是怎麼樣的人,只有你接觸過後才能知道,現在看到的,聽到的,都做不得數。”
王語嫣愣愣的看了他好半響:“段欲,所有人都看錯了你。”
段欲樂呵呵道:“至少你沒有看過。”
“你明明有經天緯地之才,爲何要裝作紈絝”
“爲了掩人耳目。”
“誰”
“青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