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事,我咋記不得了”
張林的確記不得了,千年之前,他的心裏只有自家妹子與公司,哪裏會在意自己的事兒
“嘿嘿,哥哥是在裝糊塗。”張雅一副如我所料的摸樣兒,道:“我知道哥哥不想去相親,但是今天不能不去,因爲前幾天我們已經答應了嬸嬸,如果不去的話,嬸嬸會很難做的。”
她放下勺子,挪動着椅子往張林靠近了一些,道:“哥,咱爹媽走得早,小時候要是沒有嬸嬸的照顧,咱們也活不到這麼大,這份情,咱們得還,相親這事兒吧,雖然咱們都不樂意,但也不能辜負了嬸嬸的一番情意。”
“我曉得。”張林欣慰的揉着妹子腦袋,含笑道:“雅雅長大了,懂事了。”
“哼...倫家都二十四了,早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
“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小孩子。”
哇的一聲,張雅撲進了哥哥的懷裏:“可是哥哥,你以後終究是要離開雅雅,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
“在那之前,我要看到有一個男人真心的愛護你,守護你,爲你築建起未來的幸福之路,否則哥哥可一點也不放心啊。”
“再也沒有哪個男人能像哥哥一樣疼我愛我了,我纔不要嫁出去呢。”
“傻丫頭,哥哥又哪裏忍心讓你嫁出去但人總是要有一個歸宿,一個家庭的啊。”
張雅已然是泣不成聲。
這個話題對於她來說有些沉重。
自小相依爲命的兄妹,到了最後,還是要分開了麼
半響後,張雅擦乾了眼淚,一聲不響的喫完了早餐,從張林臥室裏拿出一套西服與領帶,幫自家哥哥整整齊齊的穿好,調整好領帶的位置,然後朝後退了幾步,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才滿意的點頭道:“我哥真帥。”
“那是當然。”
張林挑動着眉毛,將厚臉皮發揚光大。
“也不知道謙虛一下,羞羞。”
張雅看了看時間,道:“已經九點了,從這裏到東塔公園要四十分鐘,我們作爲男方早點到達總是沒錯的,出發吧,我的哥。”
...
...
東塔公園是歐市佔地面積最廣,設施最完善,環境最優美,人流量最大的公園。
當張林兩兄妹趕到時,公園內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七月,藍天與白雲,最適合風箏放飛。
公園的上空,一隻只形態各異的風箏肆意翱翔。
牽動着細線的男男女女,洋溢着孩子般的微笑。
一側的燒烤攤傳來了誘人的香味,隔壁報亭裏的孩子都饞哭了。
張林走在前面。
張雅跟在後頭,她戴着一頂寬檐帽子與一副墨鏡,將精緻的容顏遮掩了大半。
按她的話來說:本姑娘天生麗質,要是不遮掩一下,難保會遇到討厭的蒼蠅。
進入了公園,在約定好的地點等待。
兩位坐在了一條長椅上,看着周邊嬉嬉笑笑玩耍的人們,似乎也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
張林看了下時間,還剩十五分鐘:“我們要不要也去買只風箏玩玩”
張雅摸着下巴,假裝考慮了一下,道:“哥你坐着,風箏我去買,免得一會兒人姑娘來了找不到你。”
“也好,記得要買忍者神龜的。”
“當然,那是我們小時候最愛的動漫了。”
張雅起身朝着遠處的商販走去。
看着妹妹走遠,張林靠在了長椅上,仰望着天空,不由得微笑。
回家的感覺真好。
有妹妹陪伴的日子纔是真正的生活啊。
感慨之中,時間又過去了五分鐘。
一串噠噠噠的高跟鞋踩地聲由遠及近而來。
緊接着,張林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
黃蓉,曾經的相親女之一。
只不過那是輪迴之中的相親,時間早已重置,記憶只存在於張林的腦海之中。
一身黑色的連衣裙,一雙包裹着長腿的絲襪,嬌嫩的腳丫套在高跟鞋之中。
故人相見,張林不禁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還沒有開口,黃蓉便先提問了:“你好,是張先生麼”
你好,是張先生麼。
多年之前,他們初見之時,黃蓉也是這麼問的。
“是的。”張林笑着點頭,順便挪了挪位置,留出大半的長椅:“黃小姐請坐。”
“謝謝。”
黃蓉在他身旁坐下,雙膝併攏,長裙遮住了膝蓋以下:“抱歉,讓張先生久等了。”
“黃小姐說的哪裏話,是我來早了纔對,現在還不到十點鐘,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黃蓉點頭道:“從這一點上來看,張先生是一個對事認真負責的人。”
張林笑笑,沒有繼續探究,轉變了話題道:“黃小姐,今天我還有些事兒要處理,所以我們之間最好還是坦誠相待吧,我知道你是拒絕相親的,今日之所以前來,恐怕是因爲你的父母逼迫吧。”
黃蓉愣住了,一時之間充滿了尷尬的氛圍。
張林不留情面的揭穿,令她俏臉忍不住一紅。
但很快的,作爲職業公關的她恢復如常,含笑道:“張先生真是快人快語,的確如你所言,我還沒有找另一半的打算...不過這件事情,張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張林當然不會說實話。
“真的”黃蓉眼中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字。
張林點頭:“剛好蒙對了而已。”
黃蓉沒有深究,道:“既然話已經說開了,而且張先生還有事情要忙,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話,她便要起身。
“黃小姐莫急。”張林攔住了她,道:“今日能夠相見,也算是緣分,有一件事情我想告知,至於聽不聽得進去,就全憑黃小姐自己了。”
“哦”
黃蓉一笑,道:“請說。”
張林扭過頭,看着她:“你要小心一個人。”
“誰”
“穆念。”
“爲什麼”
“她想要你的命。”
黃蓉板起了臉:“張先生,有些話可不能亂說,穆念是我的好姐妹,怎麼會要我的命”
“你不信”
“你認爲我會信這種荒唐的話語麼”黃蓉冷聲道:“莫說我與穆唸的關係親密,就算我們之間是陌生人,在這個法治社會里,又怎麼會想要殺我”
“平常時候當然不會,可如果她對你恨到了極致呢”
黃蓉的臉色越加難看,語氣越加沉重:“張先生,我不想與你交惡,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我與穆念之間的關係,究竟寓意何爲”
“先別生氣,你自己應該早已發覺了什麼纔對。”張林淡淡道:“最近幾個月來,她是不是在刻意的疏遠你是不是總背地裏偷偷說你壞話是不是在見面的時候,看向你的目光中充斥了惡毒的意味兒...不要急着否認與辯解,自己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