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格瓦拉的房間就響起了敲門聲。
正在穿衣服的格瓦拉一扭頭:“誰啊”
“是我。”
“哦,進來吧。”
咯吱
木門被輕輕推開,芳華的小腦袋鑽了進來,俏臉上紅撲撲的遞進來兩包紙。
格瓦拉接過來一看:“啥玩意兒”
“衛生巾。”
“哈”格瓦拉嚇了一跳:“那啥,我帶把的。”
“想什麼呢。”芳華白了他一眼:“這是給你墊鞋裏的,走路舒服些,也不會起太多水泡。”
說完話,芳華縮回了頭,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但兩秒鐘之後,她又重新打開門走了進來。
格瓦拉眨着眼看着她,啥情況
芳華紅着臉,從他手上拿過一包衛生巾慢慢的拆開:“看清楚了沒,是這樣拆的,另一條你自己拆,有什麼不懂的問我。”
一分鐘後。
“不錯,小夥子還是很有悟性得嘛,趕緊墊鞋裏穿上,馮姐已經煮好了麪條。”
又一分鐘後。
“你素不素傻,粘的那一頭是粘在鞋底的,不是黏在腳底板的。”
再一分鐘後。
“走兩步試試,是不是舒服了一些。”
啪啪
格瓦拉故意重重踩了兩腳:“好像是舒服了一些。”
“那就出去吃麪吧,完了還要趕路,今天的路程有37公里呢。”
37
格瓦拉瞪大了眼,前面幾天二十幾公里都已經累成狗了,37豈不是要了人命
飯桌上,格瓦拉看了看攻略,今天的行程的確是37公里,而且還要通過一條四公里的隧道。
此刻的心情,就一個字跟一個標點符號來形容。
草
...
...
相比起前幾天,今天的上坡路更加陡峭,而且不少地段都是圍着山繞圈圈,在下一座山能看到上一座山的道路,那高度相差起碼超過兩百米。
走了將近十公里的時候,三個人都拿出了登山杖,感覺身體被掏空。
虛得一批。
“不行了,我得歇會了。”
周帥玲一屁股坐在了路肩上:“媽呀,這上坡要了老孃的命啊。”
芳華在她邊上喝了口水,笑吟吟道:“這才哪跟哪呢,過幾天到了折多山,那才叫絕望呢。”
格瓦拉點頭:“折多山海拔四千多,我們有可能會發生高反,所以在上山之前,我建議在山腰的折多塘住一兩天適應高反。”
周帥玲目光一亮:“那敢情好,我聽說折多塘好多天然溫泉呢,到時候去泡一泡舒展筋骨。”
“就怕你跳進溫泉裏之後,那泉水都被你一個人擠出來了,到時候賣了也賠不起。”
“啊...竊.格瓦拉,你找死。”
周帥玲跳了起來:“胖怎麼了,喫你家大米了,還是用你家wifi了。”
格瓦拉故意左右一瞧:“擋着我看風景了。”
就在周帥玲即將暴走的時候,芳華起身安慰了幾句,又朝格瓦拉道:“你也是的,老是欺負她作甚。”
這時候,下邊的拐角處走上來了一男一女,相互攙扶。
看上去像是一對小情侶。
“兄弟,就兩個人”
格瓦拉主動打招呼。
“是啊,我們剛剛結婚,打算用徒步見證我們的婚姻。”
男的微笑道:“我叫嘉應,這是我妻子李娜。”
“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竊.格瓦拉,這兩位是我的隊友,周帥玲與芳華。”
一一打過招呼之後,五人坐在路肩上一邊喫乾糧,一邊閒聊。
周帥玲笑嘻嘻道:“真羨慕你們小兩口,好浪漫。”
李娜眨眼道:“不要光羨慕,你也找一個好男人陪你一塊兒走唄。”
“好男人哪有那麼容易找。”周帥玲指了指格瓦拉:“大多數的男人都像他一樣,壞透了。”
正在啃士力架的格瓦拉一愣:“這事兒也能扯上我”
周帥玲哼哼兩聲:“你就是壞男人的代表。”
“不是有句老話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麼,周帥玲,你是不是愛上我這個壞男人了”
“滾。”
周帥玲腮幫子一鼓:“就算全天下只剩你一個男人了,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你這不是廢話麼,那時候我都已經被成羣成羣的美女圍着了,你能擠得進來就怪了。”
周帥玲抓狂,好氣哦,爲什麼就是說不過他呢。
“好了,你少說兩句。”芳華扯了扯格瓦拉的衣袖,壓低了聲音:“你讓她點行不行”
“行。”
格瓦拉順勢抓住了她的小手,目光卻朝着山上看去,還死不要臉的哼起了歌。
芳華哭笑不得,掙扎了兩下沒能脫離,也就作罷。
愛情這玩意兒吧,就像龍捲風,說來就來,來的還賊快。
歇了能有半小時,五個人起身繼續趕路,在翻過了一座連續拐彎性上坡後,一座隧道出現在了眼前。
周帥玲眼淚都要出來了:“總算到了隧道,裏面是將近五公里的平路,遠是遠了點,不過好走。”
格瓦拉皺了皺眉:“不對啊,攻略裏說過了隧道就抵達下一站了,可我們截至目前才走了十幾公里吧,就算加上隧道的五公務,也不足二十,跟攻略上的37公里相差甚遠,不會走錯了吧”
“你素不素傻,沒瞧見隧道口那麼大的二郎山隧道五個字麼,怎麼會走錯”
周帥玲不放過一點打擊他的機會。
“我導航了一下,的確不到二十公里,應該是攻略寫錯了吧,把十七公里寫成了三十七。”
芳華展顏道:“這是好事兒,很快就可以抵達了。”
...
...
五公里的隧道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比上坡路起碼快了一倍。
出了隧道口,大概五六百米的山崖邊立了塊牌子:明月山莊。
這客棧的名字挺氣派。
五人沿着指示往一側的山腳走去,拐過了兩個彎便到了一個小院。
客棧是典型的當地民居結構,兩層的木製小樓。
一樓是廚房以及老闆一家子的臥室。
二樓是三間雙人客房。
小院裏種了一棵桑葚,樹腳下養了一窩鴿子。
格瓦拉等人進入小院後,已經有一箇中年大叔在喝粥了。
經過老闆娘的介紹,得知這位大叔也是個徒步揹包客,而且一路上直播給家裏人看。
據大叔自己說,光是充電寶都帶了三塊,還是三萬毫安的。
格瓦拉忍不住嘖嘖嘴,也不嫌重得慌。
此時,時間才走到下午三點,天還很亮。
老闆娘端了幾碗粥出來,五個人就着大餅和兩道叫不出名字的野菜一塊兒下了肚。
跟着,老闆娘又摘了一篩子櫻桃過來:“自家種的,嚐嚐。”
還真別說,這櫻桃個大飽滿,甜美多汁,沒一會兒就被搶光了。
看着空空蕩蕩的篩子,老闆娘笑了笑:“櫻桃樹就在院子外面,愛喫就去摘。”
“謝了,姐。”
周帥玲牽着芳華與李娜的手往院子外面走去。
“你們歇着,我去拍幾張照。”
嘉應從包裏拿出了一臺相機,打了聲招呼便起身出去了。
大叔給格瓦拉發了根菸:“兄弟,哪裏人”
大多數人的第一個問題都是這句,就像在酒桌上,大多數勸酒的人都是一句: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你隨意。
“桂西。”
格瓦拉掏出火機,點燃了煙,又湊到大叔面前:“老哥,你呢”
“井蓋。”
“好地方啊。”
“還行。”
交談結束,各自沉默。
格瓦拉扭了扭脖子,打了聲招呼便上樓了。
睡到傍晚六點鐘的時候,芳華上樓叫他喫飯。
格瓦拉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賊兮兮的笑着:“這手,我能牽一輩子不”
芳華調皮的眨眼:“看你的本事嘍。”
“那就先從牽一晚上開始。”格瓦拉拍了拍牀鋪:“晚上要不要留下”
“不要臉。”
芳華甩開了格瓦拉的手,走到了門口,回眸一笑道:“我覺得,你應該先追上我在想別的。”
“我可是全國電瓶車大賽總冠軍,怎麼可能追不上”
格瓦拉搓着手,朝着芳華走去:“嘿嘿,我要抓住你了。”
可是,他撲了個空。
因爲,眼前的防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