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洗完澡的格瓦拉帶着兩個姑娘出了小院。
難得到了景區,不瞧上幾眼多說不過去
一路沿着湍急溪流邊上直行,沒多久便到了一條吊橋邊上。
吊橋兩端用四根鐵索連接,下面鋪着木板,一陣風吹來微微晃動。
橋下十來米處便是那湍急的溪水,若是掉下去了,必然會在頃刻間被沖走,只怕屍骨無存。
“要不要去對面”
周帥玲瞧向兩人,她是想走走這條看起來十分兇險的吊橋,但是得拉兩個人壯壯膽。
芳華果斷搖頭:“我們還是去前面轉轉吧。”
格瓦拉表示同意:“兩邊都是山林,風景都一樣,看一邊就行了。”
“嘁...膽小鬼。”
格瓦拉和芳華默契的不吭聲。
咦,你說啥
風大,聽不見。
景區不大,三人沒一會兒就逛完了一邊。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
徒步需要早早的起牀,因爲天黑行走十分危險,路上的大貨車是不會讓人的。
所以必須要在天黑前趕到下一站。
不單單是爲了防止車輛,也爲了避免路上那些動機不良的人們。
天一黑,什麼妖魔鬼怪都要出來。
於是格瓦拉提議回去睡覺。
芳華與周帥玲欣然同意。
只是,當他們準備往回走的時候,一陣風吹來,眼前的畫面就變了。
...
...
嘩嘩譁
廚房裏,正在煮着一鍋肉。
火很大,湯汁沸騰着冒出了氣泡。
味兒十分誘人,嗅進鼻子裏不自覺的分泌出了唾液。
明明剛喫過晚飯,格瓦拉卻覺得肚子餓了。
他盯着眼前的那鍋肉,在考慮要不要來上一口。
不過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那兩個姑娘。
那陣風吹來,不僅眼前的畫面變了,他們三個人也跟着分開了。
格瓦拉出現的地點是一間開放式廚房。
外面是相連的餐廳與客廳。
這時候,房門外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拿鑰匙開門。
格瓦拉盯着房門,一步步後退,在客廳中的立式空調後面躲了起來,順便拉過了一邊的窗簾。
沒多久,房門被打開,清脆的高跟鞋釦地聲傳來,由遠及近,又慢慢遠去。
格瓦拉悄悄的移開一角窗簾,視線透過窗簾與空調的縫隙往外看去。
只見廚房裏面正站着一個女人,一身淡黃色的連衣裙,頭髮挽起紮了個圈兒,額前的劉海像是被鍋裏冒出的熱情侵溼黏在了額頭。
女人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夾子,夾在湯鍋的兩邊將其端離了煤氣竈,然後將裏面煮的稀爛的肉夾到了一個飯盒裏。
她似乎覺得菜量有點少,又打開微波爐端出了幾碟早已加熱好的盆子。
格瓦拉看不太清楚是什麼菜,但是聞着味兒應該是暈菜。
女人將幾樣菜全部換進了飯盒以後,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提起飯盒走出了廚房,在經過客廳時忽然扭頭看向了空調。
好在格瓦拉反應迅速,及時拉過了窗簾。
但是他忽略了。
此時,剛剛拉動的窗簾,還在輕輕顫動。
女人只是靜靜的看着,嘴角的笑容越發詭異。
她沒有過去拉開窗簾看看裏面有什麼東西的打算,而是扭回了頭,朝着門外走去。
啪
房門再一次關上,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在樓道上響起,逐漸遠去。
呼...
鬆開窗簾,格瓦拉感覺自己竟然慌了,手心都分泌出了汗水。
...
...
一間簡裝的客廳裏,擺了一張電視櫃,一臺電視,兩張沙發,一個茶几,一個垃圾桶,空氣中充滿了嗆人的濃重香水味。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芳華現在,就坐在一張沙發上。
眼前徒然轉變的畫面,就像是她的人在一瞬間穿梭到了過來。
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芳華卻顯得很平靜。
沒有喫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起點靈異小說好歹也是看過幾本的,套路無非就那麼幾種。
芳華知道,自己應該是遇上了傳說中的靈異事件。
截至目前,她還沒有害怕的感覺,甚至還有點小興奮,想要買團毛線球來織毛衣。
她起身打量了一眼客廳,又看了看隔着兩扇推移門的廚房,最後先拉開了臥室的房門。
臥室裏擺着一張牀和一個衣櫃,還有一臺電腦放在桌子上,灰色的窗簾遮住了窗子,阻擋了大部分的陽光,使得房間裏看上去十分昏暗。
這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格局,沒有陽臺,主人不在家。
芳華來到電腦桌前,按下主機開機鍵。
大多數的人,都會在電腦裏留着祕密,芳華雖然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但開電腦絕對是沒錯的。
只是,按下開機鍵以後,電腦沒有半點反應。
芳華找了找電源線,是插在牆壁開關上的。
那爲什麼開不了機
是牆壁開關沒電
還是電腦壞了
搗鼓了一會兒,芳華放棄了打開電腦的想法,轉身拉開衣櫃,裏面整齊的掛着兩套西服,幾條領帶,以及一堆兒疊好的襯衫。
又拉出牀兩側的牀頭櫃,左邊的櫃子放了幾本書,分別是少浮,少年,藍天。
這三本大作芳華雖然沒看過,也有所耳聞,此時猝然得見,不禁俏臉一紅,對男主人的印象直線降低。
右邊的櫃子裏放了一個灰機,一瓶油,幾個沒有牌子的小雨傘,應該是贈品。
房子的主人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單身狗。
臥室裏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主人身份的信息,連一張照片也沒有,芳華回到了客廳,打算去衛生間瞧瞧。
意外的是,敲門聲響了。
“有客人”
...
砰
砰砰
低沉的敲門聲在客廳裏徘徊,像是無形的錘子在心口敲擊。
芳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她挪動着腳步,慢慢接近房門,看到上面的貓眼時,稍稍鬆了口氣,至少可以查看一下外面的情況。
她挨近貓眼,一隻眼睛朝外看去,似被白霧籠罩的樓道上卻能清晰的看到一張女人的臉,漂亮的女人,化着淡妝,手裏提着一個分離式飯盒。
“難道是這家主人的女朋友,來給他送愛心便當”
芳華心裏疑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是女朋友,又怎麼會不給她配鑰匙”
遲疑了片刻,芳華不打算開門,首先她不確定這女人的身份,而且自己無端端的出現在主人家,貿然放她進來,如果懷疑自己入室偷竊怎麼辦那可真的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敲門聲依舊在持續,女人的耐性似乎很足,敲門的節奏並沒有因爲時間的推移而紊亂。
芳華慢慢的朝後退去,不發出一點聲音的移動到了衛生間外面,扭動把手推開門。
呼...
渾濁的惡臭從裏面宛如泄堤的洪水般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