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成瑞低聲道:“對不起啊。”
“沒關係啊,不知者不怪。對了,中午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喫頓飯?我請你,算是答謝。”
鬱成瑞本來是想要拒絕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開口卻答應下來。
鍾念初直接將選擇餐廳的權利交給他,畢竟她剛回國,也不知道在哪裏喫。
鬱成瑞在鍾念初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發了一條信息給自己的祕書:“會議取消,具體時間再說。”
兩人坐在一家廣式茶餐廳,鍾念初覺得很意外:“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喜歡喫甜點。”
鬱成瑞搖搖頭:“這倒不是我喜歡喫,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喫點甜食會好很多,你……介意發胖什麼的嗎?”
鍾念初搖搖頭,驚訝於他的細心,爲了照顧自己情緒不好,特意點了甜食。
“喫飽了纔有力氣減肥啊!胖倒是無所謂,反正運動一下就會消耗光卡里路,人生在世幾十年,何必要爲了給別人看的愉悅就虧待自己的胃?”
如此畫風清奇的言論,鬱成瑞還是第一次聽到,不禁覺得對她十分讚賞。
“美國回來的女孩子都是這樣與衆不同嗎?要知道,現在的女生,爲了漂亮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
鍾念初笑笑:“那倒不是,人各有志罷了。”
兩人聊的很開心,鍾念初到底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又是海歸博士,學識見識都高於普通女生,倒是鬱成瑞對當下經濟形勢的見解,讓鍾念初有些刮目相看。
一頓飯下來,兩人天南地北的聊的很歡,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我送你回去吧。你帶着這個,只怕是不安全。”
鍾念初下意識的拒絕,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住在玄夜凌的家裏,她總覺得,那樣鬱成瑞會覺得自己是玄夜凌的金絲雀一樣。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再說,你這樣子,送我回家以後你怎麼自己開車回去?”
“我開玩笑的,大男人,這點小傷怎麼放在心上。”
但不管他如何說,鍾念初還是堅持拒絕,鬱成瑞最終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或許這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而已。
他親自打了一輛車,目送鍾念初離開。
等鍾念初的車子走遠了,旁邊纔有個小男生湊上來,站在鬱成瑞身邊恭敬道:“瑞少,你手還好吧?”
他是鬱成瑞的貼身祕書以及私人助理小李。
鬱成瑞收起臉上的笑容,之前那種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絲毫不見,宛如換了一個人一樣,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小李:“我還好,老頭子有沒有說什麼?”
小李面露男色:“老總裁只是發了一頓脾氣,倒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她……”
鬱成瑞收回目光,聲音冷冰冰的:“連你都覺得不可思議是嗎?”
小李點點頭:“對啊,明明源思失蹤了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找到,她……”
“她不是源思,她和源思哪怕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從根本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覺,氣質這種東西是瞞不住人的。對了,今天遇見她的事兒,不準告訴老頭子。”
小李點頭:“我知道了,但總裁要是問你的傷……”
鬱成瑞冷聲道:“刀子劃的。”
小李嘴角抽搐,拉開車門讓他上去,自己開車,揚長而去。
鍾念初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銀行,開了一個保險箱,把金條全部存放進去,這纔回家。
玄夜凌竟然早早的就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要命,她一進門,就覺得屋子裏瀰漫着一股冷空氣,就像空調開大了一樣,冷颼颼的,氣壓低沉。
“你去哪了?”玄夜凌見到她,開口質問道,口氣很不悅,透着怒氣。
鍾念初想到白天遇到鬱成瑞的事兒,默默的將他和鬱成瑞在心裏做了個比較,雖然都是摔裂蒼穹的大帥哥,可爲什麼人家鬱成瑞相處起來那麼舒服。
眼前這貨就冷冰冰的,渾身上下寫滿了生人勿近。
“你管我?”她沒好氣說道。
也不打算解釋什麼,徑直往屋裏走去。
玄夜凌厲喝一聲:“站住!”
鍾念初被這一聲忽如其來的怒吼驚了一跳,還真站住了腳步。
“你吼什麼呀!”
玄夜凌像個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架着一條腿,氣場強大,命令道:“過來。”
那不容置喙的口氣,讓人毫不懷疑,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做,一定會倒大黴。
鍾念初不想招惹他的脾氣,乾脆過去坐下,“什麼事啊?”
“還沒有回答問題,你去哪了?”玄夜凌十分不爽,她竟然甩掉了談格安排的保鏢,獨自一人跑出去,膽子夠大的啊!
真以爲仗着自己有點小聰明,就能掀起風浪了不成?竟然還敢一天不回家,看來柴文靜的死還不夠慘,她一點都沒有害怕的覺悟。
鍾念初本來的好心情不翼而飛:“我去哪了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我現在每天干了什麼都要跟你彙報不成?”
“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我幹什麼沒有必要跟你彙報!玄少,你應該搞清楚,我不是我姐姐,雖然我們相貌都一樣,可我們從小就分開了,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她承認,玄夜凌在柴文靜的事情上幫助了她很多,可是不要忘了,柴文靜同時也是源思的母親,誰知道玄夜凌衝着的是誰的面子,源思嗎?
反正鍾念初不相信這是她的面子,她哪有那麼大的臉。
玄夜凌眯起眼睛,渾身釋放出危險的氣息:“你現在喫我的住我的,還敢跟我頂嘴?誰給你的膽子?”
又來了。
她喫他的住他的,又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她也是被強迫的好嗎!
不過很明顯,她這樣說了玄夜凌也不會接受這種說法的。
是時候攤牌了。
“玄少,感謝這些日子以來你收留我,不過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畢竟我們之間的關係太過微妙,你愛的是我姐姐不是我,我頂着這張臉在你面前晃太危險。”
玄夜凌身體動了動,死死盯着她,半晌才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