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果色。
對於這樣的場合,夜生活纔剛剛開啓。
曾經在這裏上過班,沐小言很熟悉地形,打電話問了容清歌地點後繞過一樓的喧譁直接上電梯,進了包房。
包房裏面不止容清歌一人,還有很多她認識的還有不認識的一羣,男人居多。
看到沐小言,三三兩兩的男人圍過來,指着她道,“喲,這不是沐小言,那個”
“和顧浩南傳緋聞的。”另一個男人接口。
“哦,對對,就是她”
“我們學校前兩天都被她的新聞給整的”
“哈哈顧浩南不在這兒。”
曖昧的語氣,盈滿的眼神,和學校的溫潤有禮的他們完全形成對比。
幾個男人堵住了包房的門,沐小言一一掃過他們,都是幾張熟悉的面孔,平時在學校沒多少交集,但也認識。
“清歌呢”她問,想進去直接找。
幾個男人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相互看了眼道,“沐小言你走錯地方了,這裏沒有顧浩南。”
“哈哈,要不你在我們中間挑一個,絕對不比顧浩南差。”
“對對,要不你試試”
“”
來了這種地方,再純潔的人也會變得污穢。
況且,他們還是在校的學生。
沐小言不予理會,她瞄準機會從男人的腋下鑽過去,透過炫彩的光線掃過裏面的衆人,最終在某個沙發上找到了容清歌,她被兩個男人在灌酒。
“清歌。”沐小言在她身前站定,有種掉頭就走的衝動。
她竟然叫了小白臉陪酒
這是沐小言認識容清歌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覺得這女人太過於癲狂。
容清歌看到她,化着金色眼影的眼眸足足大了一圈,她推開身邊陪酒的兩個男人,一把將沐小言拉過來,親密的道,“哎呦,言姑娘,你可算是來了啊。”
“很晚了,我們走吧。”作爲朋友,沐小言除了勸說也沒別的辦法。
而他們學校的幾個男生,早已擁着各自的女友走了。
剩下的兩三個男人都是容清歌叫來的牛郎。
沐小言揉了揉痠痛的眉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打發這些男人,只有靠容清歌自己了。
而此時的容清歌還吵着要喝酒,她拉着沐小言,把茶几上剩餘的酒遞給她一杯,“言姑娘,今晚那個,我們不醉不歸,姐,姐今天可高興了。”
說完,容清歌自己先灌了一杯,很快,被子裏就空了。
“清歌,十二點了。”沐小言不能跟她一起瘋,她放下手裏的酒杯,耐心的勸着。
再喝下去,估計這個女人得趴下。
一旁的牛郎也跟着附和,“容姐,要不,我們送您去休息”
容姐
沐小言睨着容清歌線條清晰的側顏,額前暴出一條黑線。
容清歌的酒量向來不錯,這點酒喝下去她還有點意識存在,她淺眯着眼倒在沙發裏,摸到皮包後從裏面抽出一疊鈔票。
沐小言意識到她要做什麼,她拉住她小聲問,“你這是幹什麼”
“呵呵喝酒的錢。”
沐小言一路趕來渴得要死,她給自己倒了杯水,“那也用不了這麼多。”
總共才三個人,陪了一會兒酒,頂多就是上萬塊的消費,其他的還得去前臺結算。
容清歌手裏至少有三萬塊。
“來來,把這些都解決了。”容清歌站起身來大聲嚷嚷,她手裏還拿着幾萬塊錢,一副十足富婆派頭。
三個小鮮肉聽聞紛紛涌過來,把桌上剩餘的酒連着幹了幾杯,而後討好的問,“容姐,您還要喝麼”
“要,當然要。”說着容清歌又一次和他們瘋了起來。
酒杯的碰撞聲,嬉鬧聲在原本已經消停下來的包房漾開。
沐小言完全成了一個局外人。她想開口,奈何插不上嘴,只能默默陪在容清歌身邊。
幾杯酒下肚後,容清歌見酒水又沒了,大喊,“送酒來。”
沐小言一聽趕緊起身過去她那邊,她制止,“清歌,你這是幹什麼啊。”
這都喝了好幾瓶了,臉都成關公了,還喝下去非得進醫院不可。
容清歌嘿嘿的笑了兩聲,她手搭在沐小言的肩上,“當然是喝酒啊。”
“你還喝”
“喝死擡回去。”
“清歌”沐小言瞪眼,不許她再胡鬧下去。
這女人八成已經瘋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
容清歌恍恍惚惚的站起身,她舉起手掌攤開,瞬間,漫天的紅色鈔票從沐小言眼前劃過,最終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好了,你們可以滾了。”容清歌指了指面前的三個男子。
三個男人的動作極其迅速,很快,地上的那一張張紅色鈔票就落入他們的手裏,事後,他們笑呵呵的奉承,“謝謝容姐。”
“那我們就先走了,容姐,晚安。”
包房的門被關上,同時,被隔絕的還有夜色的沉淪。
“清歌,你剛纔”想到剛纔容清歌散落的那些錢沐小言就心疼。
把錢給男人,這女人腦子進水了。
沐小言真想好好的罵她一頓。
“放心,我沒醉。”偏偏容清歌還裝的像一副清醒的樣子。
她就是心裏堵的慌,想發泄發泄罷了,還真玩男人啊。
如果新婚之夜沒了清白之身交給江逸軒,她以後哪裏還有臉待在江家。
她這個樣子,沐小言也不忍心說她,尤其是現在,她已經醉的一塌糊塗。
“清歌,我們回去吧。”
容清歌窩在沙發裏不肯動,她朝沐小言揮揮手,緋紅的容顏隱瞞憂傷,“言,言姑娘,你不明白的。”
“清歌,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悶在心裏多不舒服。”沐小言給倒了一杯水,順着嘴角給她輕輕的喂下去,容清歌只覺得灼熱的胃裏稍稍緩解了些許。
“是不是那個江逸軒讓你受刺激了”沐小言又抽了張紙巾給她擦嘴角的殘留的液體。
聞言,容清歌鼻頭一酸,她歪在沐小言肩頭大哭起來。
“清歌,你怎麼了”
容清歌哽咽出聲,“特麼的江逸軒,他說,他王八蛋。”
“嗚嗚”
“清歌。”沐小言安靜的陪着她,任憑她哭溼了她肩頭的衣服。
“他個王八蛋,嗚嗚說不想和我結婚了。”容清歌說到這兒哭得越發大聲了,還不等沐小言開口,她突然站起來,手指着自己臉,“言姑娘,你說,你說說我到底哪裏不如秦惠雅那個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