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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片 年少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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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青河和夏蘇一到家中,泰伯就說齊管事已坐等了一盞茶的工夫。

    齊管事是趙大老爺的得力人,他見趙青河果真活着回來了,不驚愕,也不怕詐屍,居然眼淚雙爬神情激動,好半晌才道趙大老爺請青河少爺儘快過去一趟,今夜原本的家宴也因此延至三日後。

    齊管事直催,趙青河只好帶上泰伯進府。

    夏蘇懊惱得卻是家宴延期,一拖就三日。

    這麼一來,十五日的交貨期實際就成十二日,本來就緊張的時間就會很趕。

    她在今晚行動和不行動之間猶豫再三,終讓膽小佔了上風,決定等上三日。

    “你說齊管事哭個什麼勁啊”

    在外顛簸了四個月的大驢又黑又瘦,捏着剛蒸熟的小籠包,一口一個,燙得他口齒不清,張嘴哈氣。

    衣服買早了,小籠包白要了。本來對這種容易燙舌頭的點心無感,夏蘇卻有點賭氣,夾了小籠包,咬破面皮,將肉汁吸得差不多,就整個放進嘴裏,讓腮幫子鼓鼓的。

    這是她宣泄心氣的方式,在他人眼裏卻叫斯文秀氣。

    泰嬸敲敲大驢的腦袋,“學學蘇娘。每回都能燙到,這毛躁性子跟着少爺,怎讓我放心”

    大驢接着吞,仍嗚哩哇啦扇風,“我又不是姑娘家,喫東西都得講究模樣漂亮。而且啊,興許就是我毛躁,少爺纔回魂。”

    泰嬸呸呸兩聲,“什麼回魂不過是你們誤以爲少爺斷了氣。阿彌陀佛,多虧菩薩保佑,不然真當作死了殮棺,怎麼得了”

    家裏人的閒聊讓夏蘇放鬆,不由插嘴,“那麼高的陡坡滑下去,又沒有脈搏,自然當成死了。只是他如今什麼都想不起來,性子也大不一樣,看着很是怪異。”

    大驢道,“豈止是大不一樣,根本就像不相干的兩個人,說詐屍我也信。少爺這纔回來半日,等你們看上三個月就明白了。”

    泰嬸對回魂和詐屍這類詞突然十分過敏,狠賞大驢一個毛栗子。

    幾日後。

    夕陽透過西窗,映入一屋子晚紅,又飛快地消了暖意,漸漸昏沉。

    已被劈劈啪啪聲吵醒好一會兒,夏蘇還知道,不起不行了。

    進趙府雖容易,進趙子朔的院子卻不容易,錯過今晚良機,恐怕要大費周章。

    她起身,抹了把寒涼的水,穿上薄襖夾衣舊儒裙,隨便梳幾下頭髮,將它紮成一束了事,走出屋門。

    院中,黃昏還拖曳着不肯離去,大片揮灑暮色,照得某個大汗淋漓的人如塗一層金身。

    吵醒她的罪魁禍首果然在練武。空氣是冷的,人卻是熱的,霧氳蒸蒸。

    暮光一照,竟生霞煙,那麼近的身影有些朦朧。

    手中一柄劍,黝鐵銅紋,一抖一片沉夜。

    他不但性格變了,大概腦袋開竅,連功夫都更上層樓,只不過劍柄上那串鈴鐺太吵。

    夏蘇不打招呼,自顧進廚房覓食。

    趙青河當家的時候,成天往外跑,而她足不出戶。

    沒有主人的院子,並沒太多活做,她就在屋裏作畫,畫完了燒,燒完了畫,越夜越精神,作息日夜顛倒,還時常犯困。

    開竅,是泰伯泰嬸認爲最貼切的,符合少爺變化的詞。

    兩位老人家還徵引許多趙青河小時候的聰明事蹟,說夫人老早就教他讀了很多書,還象模象樣跟名師學過書畫,是深具書香門第傳承的,後來因習武才荒廢了文道。

    既然開了竅,把聖賢書都記起來了,人自然變得和從前不同。

    這說法,讓大驢恍然大悟,而夏蘇照例持着謹慎態度。

    她對趙青河沒高要求,只要別打她銀子的主意,去填他愛得心肝疼的無底洞,他變好變壞,與她並無太大關係。

    乾孃過世後,夏蘇就要走的,讓泰伯泰嬸勸着,又同樣要去江南,便跟了來。

    不料趙青河投奔趙家之後就沒少惹事,一年裏居然“死”了。

    看老夫妻倆沮喪傷心,她不好提離開,還擔起養家的責任。

    如今,正主回來,倒是自立門戶的時機。

    蘇州片,桃花塢,她或可有一番小小作爲。

    “有喫的麼”趙青河往自己頭上狠命揉着一條大巾子,又往脖子裏來回摩擦,隔着門檻,問夏蘇。

    夏蘇從鍋裏拿出一碗白飯一個糙面饅頭,卻沒有分享的意思,“等會兒就喫到山珍海味了,還搜刮家裏做什麼你從前”

    她住了口。

    他回家才幾日

    那些狗熊乖張的愚蠢事,曾經讓她咬牙切齒,現在她卻感覺成了那種茶餘飯後閒話談的心情。

    是她腦筋不好使,還是人本來就容易忘卻

    如果這樣,遠在千里外的人,會否忘卻她,給她一條活路走

    趙青河看出夏蘇恍神,目中精光一現又瞬滅,進屋抄走她手裏的饅頭。

    “從前怎地”

    幾日旁敲側擊,已經足夠確認夏蘇的從前與這家裏的人完全沒有交集,所以他不會對她尋根究底。

    夏蘇發現自己手裏空空如也,立刻懊惱防功不到家。

    也可能是三個月裏養成的陋習,畢竟他都“死”了,她還防備什麼呢。

    “從前你早飯中飯都不喫,就等着一頓大喫大喝,醉醺醺回家睡過一日夜,第二天的伙食都省了。”也不再到竈頭取食物,她喫起白飯來。

    好像在聽別人的糗事,趙青河五體投地一臉拜伏,笑模樣搓揉了所有的硬棱匝角,“喫飽一頓過兩日果真年少時候最能輕狂,我如今一日四頓都嫌少,這副體格擺着呢。”

    嚼着白饅頭,沒味道,但喫白飯的夏蘇爲何滋味十足的模樣

    他坐到她對面,眯眼瞧那隻藍花碗,懷疑飯下藏好料。

    “容我提醒,你如今的體格比年少輕狂的時候,只有三個月差別。”

    必須承認泰伯夫婦的開竅論有點道理,狗熊只會嚎叫,可眼下這位卻會說人話,儘管不怎麼着邊際,還能意會出趣調。

    “畢竟死過一回,經歷了風雨。”趙青河不怕晦氣。

    敢情沒經歷風雨之前,一挺胸膛跺跺腳,樑上抖落下來灰,還是沒茁壯的熊孩子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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