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修仙者千千萬萬,他們都會匯聚在陳聖堂和青雲先生的大旗下,缺你一個”
陳良瞅了蔣依然一眼,眼裏滿是鄙夷。
他是海州市的一個紈絝子弟,平時喜好跟凡人打交道,無論男女,而空有聖堂上好資源卻無心修煉。
對於虛仙真仙之道他了解得真的不多,但對於人性卻已經有了相當深刻的理解。
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蔣依然和滿勳,實質上已經不是人類了,他們對於人這種生命的存在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
但凡有一點敬畏之心,在挖墳掘墓的時候便會有良心阻止。
可能在他們看來,人死後便不是生命,而是一個物件,能夠被隨意使用,隨意褻玩的物件吧
想到這些傢伙對修仙者屍體做的事情,陳良便忍不住一陣陣噁心,要不是陳聖堂有言在先,需要將勾成陵園的事情公之於衆,刑于天下,他這一刀便要宰過去了。
“像你這種畜生,簡直侮辱了修仙這兩個字”
陳良想想還是忍不住動怒,呵斥道,“這種事情要是被凡人聽過去了,整個海州市的修仙者都擡不起頭來”
海州市的修仙者和凡人交互非常頻繁,地位相對平等,凡人敬重修仙者,修仙者也尊敬凡人。
最鮮明的一點,便是修仙者的八卦會在凡人中流傳,而凡人的新聞也會讓修仙者討論一番。
“是是,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跪倒在地的蔣依然磕頭不止,砰砰有聲,“只求陳公子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真的不想死啊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鮮血從他的額頭沁出,磕在青石地板上,染上了一片嫣紅。
陳良神色冰冷,他雖然只是一個紈絝,但從來不會心軟:“你的生死,不在我手上決定,而是將會交給海州市所有修仙者裁定你該決定的慶幸的是,距離明天中午你還有半天的性命好活”
墳墓地下室內,傳來了嘈雜的聲響,有呼喊聲,有打鬥聲,靈氣震盪不休,機關反覆啓動。
陳良皺眉沉吟,半晌吩咐道:“所有人分散開,以這座墳墓爲中心,包圍搜索整個勾成陵園特別是外圍的一些入口,尤其要注意,小心這墳墓有另外的通道”
這一次陳魯公交給了陳良大批聖堂弟子指揮,哪怕是勾成陵園全體反抗也足夠碾壓過去的實力,要是讓滿勳給逃遁了,陳良的臉都丟盡了。
藉助滿好問等陵園弟子是一種策略,但自己仍舊不能掉以輕心。
陳良正在緊緊關注着墳墓大門內的情況,冷不防旁邊的蔣依然悄悄擡頭,小聲提醒道:“陳公子,這座墳墓是新建的園主墳墓,暫時沒有準備暗道”
看到陳良目光掃過來,蔣依然立刻又嚇得低下頭來。
“沒有暗道”
陳良自言自語。
“沒沒有。”蔣依然嚥了一口口水,確定陳良不是在問別人,這才小聲回答。
“沒有你不早說”陳良發怒。
蔣依然噤若寒蟬。
你也沒問我呀
沒好氣的陳公子這才揮手招回派出去的聖堂弟子,將這座墳墓重重包圍起來。
等了片刻,墳墓通道里傳來呼喝辱罵的聲音,由遠及近。
“是我收養了你,滿好問吃裏爬外的東西你們這是在造反,造反”
陳良臉色冷峻起來。
一羣陵園弟子跟着滿好問踏出墳墓,身上的衣着七零八落,倒還顯乾淨,說明戰鬥實際上並不激烈。
他們擡着一具肥碩的人體,彷彿是一個放大版的倉鼠似的,圓滾滾的沒有脖子沒有腰。
即便是五花大班了,這“倉鼠”仍然在拼命掙扎,口中呵罵不休。
看到眼前有些滑稽的場景,陳良的臉色不由得稍稍緩和。
因爲他發現,這個滿勳園主修爲竟然還不如他,勉強纔到虛仙的門檻上
平時勾成陵園本就不是玩笑取樂的地方,更加不是凡人所能進入之處,陳良自然極少到這裏來,除了少數重大事件,幾乎見不到這滿勳園主。
所以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這麼仔細地打量滿勳。
“這就是滿勳”他有些不確定,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蔣依然弱弱地回道:“是的,他就是滿勳。”
“怎麼修爲如此差勁,你們是怎麼服他當園主的”陳良皺眉。
“滿勳他最近因爲用屍體修練失敗,所以修爲倒退,知道這件事情的沒幾個人”蔣依然偷瞧了滿好問一眼。
滿好問面無表情。
“怪不得連斬虛儀式都是你代替滿勳出席,退步到這種程度,我想你也沒面子見人了。”陳良點點頭。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評價我讓你親哥哥過來我可是勾成陵園的園主,你不配教訓我”
被擡上來的胖子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又大吵大嚷起來。
“在我來之後,你已經不是了。按照陳聖堂的命令,勾成陵園現在暫屬於聖堂管轄,至於你,滿勳,就等着明天中午,海州市修仙者的公審吧”陳良冷笑。
“憑什麼這是哪裏來的規矩陳魯公有什麼權力這麼做”
滿勳再次掙扎起來,雖然修爲不深,但肉體力量頗大,掙得旁邊的陵園弟子有些抗不穩他。
陳良也懶得廢話,一腳飛踢過去,甩了滿勳一個“耳光”。
砰
滿勳的腦袋被踢得甩了過去,臉上紅色腳印凸顯,昏頭轉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憑什麼憑陳聖堂已經是一劫真仙境界我聖堂雖然不稱霸,但想要制裁你這種修仙者敗類還是有權力的”
海州市已經有多少年沒出過真仙了。
或者說,整個東南地區都已經多少年沒出過真仙了。
聖堂因爲陳魯公的堅持,不可能做到無上一貫教曾經那種地步,但是真仙的話語權無疑讓聖堂的地位再上一層樓。
像是勾成陵園這種整個勢力都齷齪的情況,還真的只有聖堂能夠做到。
換做到以前的海州市,大概無上一貫教聯手赫連家族才能出面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