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蘇站在自己第二個弟弟身邊,滿面烏雲。
誰也不曾想到,陳良這個遊戲在海州市內的花花公子,居然對一個從來沒有來過海州市的修仙者感興趣,甚至還有點崇拜
江蟄不明所以,看看陳良,又看看楚天。
楚天更加不理解了,不過他看陳良的神情,不像是崇拜,而是羨慕,倒沒有暗中嘲諷的意思。
“你就是陳良”
他壓下怒氣,不由得帶上了一點詫異。
雖然沒能夠在海州市鋪展開來自己的情報系統,但好歹也收集到了一些大路常識。
譬如說,海州市最強大勢力是無上一貫教,即便聖堂也不敢輕易得罪的存在;
譬如說,七寶山忌憚海州市裏面的勢力糾纏,都不敢在這個東南地區第一大都市設立分處工廠,只能委委屈屈在靠海的碼頭租了一個倉庫,通過海運運輸交易修仙物資;
譬如說,海州市最不能得罪的一批人,其中爲首的,便是聖堂之主的親弟弟,人稱,陳良公子。
這個遊手好閒,放着聖堂這麼好的資源環境,放着聖堂之主這麼好的老師功法不用,卻天天花天酒地,混跡在凡人堆裏的傢伙,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找修仙者的麻煩。
什麼半路上遇到看你不順眼啦,什麼你今天呼吸帶有口臭都噴到我臉上啦,什麼你的靈氣帶着臭味是沒洗澡啦等等蠻不講理的藉口,幾乎整暈了海州市的全部勢力。
重點在於,聖堂之主很多事情都不管,很多利益都不要,偏偏就寵愛這個親弟弟,爲了他敢和無上一貫教冷麪爭鋒。
這就讓陳良公子的名頭在海州市越叫越響。
在聽到這男人居然是陳良後,楚天便忍不住看向了旁邊的女人:陳良叫他姐,那她豈不是
江蟄饒有興趣地望着陳良姐弟和青雲的狀態眼神,此時便開口介紹道:“這位是陳良公子,這位便是陳蘇蘇大姐了,兩位都是聖堂之主的至親,這個青雲先生不會是剛剛知道吧”
語帶調侃。
楚天唯一能做的,便是眨眨眼睛,一言不發。
誰能知道,路邊撿到一個重傷的女人都能碰上聖堂之主的大姐
大姐捏碎了通訊符籙,結果搖來了聖堂之主的親弟弟
大姐啊,那你爲什麼不把聖堂之主本尊給搖過來
搖過來不什麼事情都好說了
楚天原本滿心怒火,陡然沒了去處,只能沒趣地搖頭:“罷了罷了,看在聖堂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我不去找你們,你們也別來找我吧”
他是想動手給女人一個教訓的,但有江蟄在旁觀,這手就動不了,到時候即便是有理都會變成沒理。
更何況,聖堂之主至親都是這種表現,他不認爲聖堂之主本人會好到哪裏去。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少一個聖堂,難道他青雲就不做事情了嗎
少一個聖堂,他楚天反而會做得更加成功
楚天心念到此,便有撤退之意。
江蟄立馬看出了他的眼神,笑眯眯地說道:“青雲先生這麼快就要走了這不是纔來嘛我在海州市也算是半個熟人,要不讓我請青雲先生遊一遊此地風光人情”
楚天瞅一眼江蟄。
在海州市的地盤上,他即便是掛念着這傢伙的侵天之章,也不好直接動手。
萬一被聖堂認爲在挑釁那就糟糕了,至少現在是這樣。
他不願說話,剛想轉身,便聽到了聖壇之主親大姐冷冰冰的聲音:“佔完了便宜你就想走你以爲叫做青雲先生就可以這樣子肆無忌憚聖堂之主不在,聖堂便是我來做主
江蟄,借你江氏力量一用,幫我誅殺此僚,你們江氏的要求我做主答應了”
“大姐你胡說些什麼”
“果真如此”
陳良和江蟄幾乎同時應聲道,不過一個面帶驚愕惱怒,一個面帶驚喜之色。
果然。
青銅面具下,楚天冷笑不已。
江氏家族果然就在海州市聖堂這裏佈局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跟他意圖鋪設情報系統差不多白費力氣。
在這樣子的局面下,他反倒是不着急走了。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能那我怎麼樣”
楚天望向陳蘇蘇,“我容忍你這麼多次,一是看你是女人,而是看在你背後聖堂,只要江氏敢動手,我就先殺你而後快,再也不容你”
這是警告,既是對陳蘇蘇,也是對江蟄。
江蟄不由得面露猶豫。
陳蘇蘇在聖堂裏自然是有相應發言權的,畢竟是聖堂之主的大姐。
若是能讓陳蘇蘇做主答應了,自然最好,即便是聖堂之主反悔,那也不能夠平白無故駁回來,必定會在其它方面對江氏做補償。
但問題就在於眼下,如何殺死青雲,還必須在保證陳蘇蘇安全的情況下
兩者條件,缺一不可。
若是陳蘇蘇死了,即便青雲也死了,那也是白搭,說不定聖堂之主會遷怒於江氏。
但光是一個殺死青雲
青雲的戰鬥力他是親眼見證過的,哪怕是請來家族四氣虛仙聯手,江蟄都不認爲有把握拿下這個傢伙
他自己有侵天之章保命,倒不是那麼害怕。
但沒有五氣虛仙壓陣,江蟄實在沒有勝算。
“江蟄,我大姐受重傷在說胡話,你別瞎想”
陳良沉着臉說道,“我哥就在海州市呆着,不需要我姐來做主”
“機會給你,看你會不會抓住了,我話就只說一次”陳蘇蘇盯着江蟄,一字一頓說道。
楚天嚴陣以待。
他本來可以藉此抽身離去,但忽然他就不想走了。
一方面是想知道江氏的圖謀,另一方面,他則是看不透這個陳蘇蘇的目的。
大家都是修仙者,看光身子,上手接觸到敏感部位,這又算得了什麼
要麼這陳大姐是極度保守的女人,保守到瘋狂的地步,要不然她一定另有隱情
不然不至於對楚天這樣子不依不饒
看看日頭,不過剛剛上午八九點鐘的樣子,離他準備的時間還早,完全有功夫耗得起
楚天也不說話,只是低頭看着地面,等待面前幾人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