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天的計劃中，妖怪要走出自己的道路來。
既區別於傳統妖怪被人類欺壓，內部矛盾內鬥的行徑，也需要區別於人類以利益勾連，相互傾軋的情況。
也就是所謂的“南山門模式”。
最開始的一步，往往也是最難的一步，那就是獲得妖怪和人類的雙重認可，或者是畏懼。
這其中，又要具備實力上的優勢威懾，有需要擁有交易交流上的可能性。
但是不管怎麼樣，在起初先打總是沒錯的。
而到目前爲止，南山門已經打過了張家李家，打過了昊天派，打過了七寶山，打過了東南妖大，打過了江家，已經是在東江市有了駐足的可能性。
甚至楚天擔心事情很有可能會到最壞的地步，所以請來了青州市的葉家代爲經營，南山門只從中抽取部分利潤。
他以前曾經誕生過將東江市打造爲妖怪都市這個念頭——但是現在這個念頭被按了下來。
很簡單，南山門的實力還不夠。
無論是妖怪這邊的東南妖大，還是人類這邊的七寶山和江家，都是急需解決的問題，至少要正面逼得他們退避三舍，南山門才真正有立足都市的機會。
東南妖大的事情，楚天打算在三個月餘後的東南地區妖怪妖盟代表大會上處理。
而人類這邊的事情，就是趁着江家和七寶山無暇顧及之時，儘量暗中擴張了。
怎麼擴張？
兩條路，一條往洪張市去，一條往昊天派去。
前者可以利用李家和葉家聯合起來的名義，後者就必須借用到齊天聞和趙臺了。
如果只有趙臺的話，效果就沒那麼好……
楚天想着，順口問道：“洪張市有什麼大學沒有？”
李鶴聲一怔：“大學？好像是有，叫做洪張市人樹大學？”
老頭簡直難以理解青雲的思維邏輯了，怎麼一下子從齊駐使跳到了大學上？難不成是青雲想要對洪張市下手？
想到這裏，李鶴聲不由得悚然一驚。
“青雲先生……”他考慮再三，還是說道，“我建議不要隨便對洪張市動手，那裏可是一塊龍爭虎鬥之地，聽說有至少五個修仙者門派盯着這個二線城市，說不準哪一天就打起來了！”
跟新近崛起的東江市不同，洪張市是一座老牌都市了，因此盯上的門派也非常多——多到了甚至沒有一個家族能夠在這種密集的門派壓榨下活過來。
要知道，往往只有一線城市才能獲得這麼多門派的關注，而門派越是重視都市，那麼家族勢力便會被嚴重削弱。
“哦，爲什麼呢？”楚天饒有興趣。
對於洪張市的情報工作，段逸塵和安雪君也是秉承着他的吩咐，剛剛展開不久，還沒有獲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他不介意從李鶴聲這邊得到更多的信息。
反正李家實力被削弱了一輪，李鶴聲又是個見風使舵的精明主兒，楚天完全不擔心未來的一段時間。
李鶴聲略微沉吟，隨即回答道：“一方面是交通便利，洪張市本身就是一個大平原，又毗鄰海州市這個一線大城市，海州市靠海，東江市靠江，所以形成了修仙者的許多商業貿易，條件說是得天獨厚也不過分。
另一方面，洪張市當地民風好勇鬥狠，習武修行之俗蔚然成風，比周邊市的人身體素質要強上一截，所以成爲了很多門派挑選弟子的首選地，甚至有些門派千里迢迢都要跑到洪張市來挑傳人弟子。
兩個條件加一起，早就了洪張市如今的局面，很多門派想要入駐，卻相互爭鬥，誰也壓不下誰，結果就讓洪張市變得混亂許多，最近些年連經濟發展都跟不太上了。”
楚天聽得連連點頭，有些消息，還是需要通過人類之口才能得知，要讓妖怪自行打探還不知道要多久。
“瞭解了，我暫時對洪張市興趣不大，目的還是在大學上。”
他擺了擺手，“對了，你剛纔說那個人樹大學，你裏面有關係嗎？能不能安排一些插班生就讀？”
既然是詢問信息，那就自然連能夠獲得的幫助也問了，反正那頭戎宣巨獸的拆解就足夠補償李家很多東西。
李鶴聲聞言毫不猶豫點頭：“只要不涉及修仙世界的勢力，那肯定是有的，不知道青雲先生想要安排多少人就讀？我可以在幾天內就可以辦妥這件事情。”
楚天露出了一個神祕的微笑：“多多益善吧！”
“多、多多益善？”李家老頭被他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楚天皺了皺眉，數量問題他還真沒考慮到，如果算上南山門的所有上妖，那便是二十名左右，不過最新一批中妖即將晉升上妖了，只等他回去——如果把這批也算上的話，那就是接近五十名……
“大概五十人，李老有問題否？”考慮到這不是一個小數字，楚天連語氣都客氣了不少。
“安插五十人就讀啊……”李鶴聲遲疑了起來。
這數字的確是有點大了，關鍵在於那洪張人數大學本身就是一個三本大學，人數本身就不多，一下子安插五十人說是強人所難也不過份。
但是考慮倒自己之前誇下海口，李鶴聲還是咬着牙道：“沒問題，保證在三天內就給青雲先生答覆！”
老頭這樣子乾脆倒是讓楚天沒想到，他本以爲這種事情還需要來回磨蹭幾趟，當下不由得有些高興。
妖怪不如人類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便在於妖怪沒有自己統一的文字——妖怪之間相互交流的方式可以通過視力、嗅覺、聽覺和觸覺，所以不依賴語言，也就根本不可能擁有自己的文字了。
沒有文字，那就意味着教育效率和規模的低下，意味着就算楚天有南山經這本珍惜的功法寶典，也沒法普及到所有中下妖。
畢竟修煉不是一件可以自己摸索，毫無風險的事情。
還是需要有文字，最好是需要有妖怪自己的一套文字，再不濟也需要人類的文字記載傳承。
“這幾天讓張煊赫跟在我身邊，我可以稍微指點他如何突破後面的境界。”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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