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澤在丘湖妖盟地域上發放的傳單是什麼情況？這你能解釋一下嗎？”
冷冰冰的男天妖聲音響起，把師信然從沉思中震醒。
他立刻回答道：“這一點，我承認是我和應澤考慮不周的過錯。因爲我們的確對那江家人說的，成立妖怪的門派感興趣了。
在江家人被我們誅殺之後，我和應澤商量能否用這本妖怪的功法，成立妖怪的門派？那只是我們倆一個大膽的嘗試而已，並不具備任何現實意義，請巡察使大人明鑑。”
“嘗試？倒也不是不可以。東南妖大雖然決議其它任何妖怪組織都是非法非理的，但是不讓你們親自試一下碰壁，恐怕你們還不知道東南妖大是爲了你們着想！”女天妖嗤笑道。
師信然暗暗鬆了口氣。
天妖都是極其驕傲的人物，天妖巡察使，東南妖大的天妖巡察使便更是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他們必定看不上師信然應澤這樣子的金丹期上妖，也看不上那江家人的功法——基於這兩者之上的所謂妖怪門派，也就成爲了地上的爛泥，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要是把青雲先生抖落出來，把真正的南山經抖落出來了，怕是兩位天妖巡察使會立刻殺人滅口吧。
“不過，我們最近還得到了一個情報，我希望你這個大機靈鬼也能夠給我們解釋一下。”女天妖忽然轉口說道。
師信然咬牙苦笑。
好歹也是一名罕見的妖怪種族，獅虎獸妖，就這樣子被調戲，他卻沒有還口的慾望和能力。
“就在昨天，我們被通知，南山附近的東江市遭受了妖怪襲擊，這個消息你可知道？”男天妖緩緩說道。
師信然心中一驚，隨即又放鬆了下來。
這可是曲山副門的第一次行動，他如何不知？
只是青雲先生覺得，這一次行動傷亡太過慘重，雖然結局還是能接受的，就沒有必要主動宣揚出去了。
部分人類，和部分妖怪會得到部分情報，無關緊要。
只要當事人不泄露細節，就不太可能有其它人類或者妖怪知道更加詳細的內容。
師信然定了定心神，搖頭道：“我並不知曉。”
“但是離東江市最近的妖怪，除了南山，好像沒有了吧！”女天妖收斂了玩笑的語氣，嚴肅道。
“我不知道。”師信然只是搖頭。
要是說私自成立妖怪門派的事情，不過是癬疥之疾的話，那麼襲擊人類都市就當真是自尋死路的事情了。
師信然寧可把青雲先生供出去，也絕對不會承認他們跟東江市的事情有關係的。
“襲擊人類都市，蓄意挑起人類和妖怪的戰爭，這樣子做的妖怪，是和我們東南妖大有多大的仇怨啊，你說呢，師信然？”男天妖冷笑道。
師信然慢慢嚥下一口口水，重重搖頭：“我不知道。”
“看來你真是一問三不知啊，也罷，就先放過你好了。”女天妖輕描淡寫地說道。
師信然抿了抿嘴脣，心中暗暗吐出一口氣。
但是女天妖的下一句話，立刻讓他提心吊膽起來，“把你帶來的手下都叫上來吧，我們要一個個審問一遍，說不定他們就知道呢！”
師信然的嘴角一抽。
他是已經突破到金丹期的上妖，所以還能夠在天妖面前掩飾自己的情緒，這些天妖看在妖怪整體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爲難他這樣子的上妖精英。
但是，其它的上妖就很難說了，特別是剛剛晉升到先天期的小傢伙們。
若是被這一對天妖威勢一壓，怕是什麼馬腳都泄露出來了！
不能，讓天妖審問到他們幾個！
師信然立刻做出了判斷，但是他能夠做點什麼，才能抗拒天妖的意志呢？
又或者說，天妖的意志要怎麼樣才能發生轉移呢？
就在這至關重要的關鍵時刻，師信然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時間緊迫，他根本來不及細想這個主意是否靠譜，立刻伏身高聲道：“巡察使大人，我還有情報需要向二位彙報！”
“哦，你居然還有知道的事情？真是讓我意外了。”男天妖調侃了一句，“說來聽聽！”
“我在不久之前，曾經聽那江家人說過，人類在一段時間後，便會在丘湖妖盟的地盤上，搞一次規模巨大的行動，但是具體時間還不清楚，只是知道，人類出動的數量非常大，質量非常高，行動非常重要！”
“還有呢？”
“……可能的目的，是爲了得到大量的妖怪屍首，作爲修練物資，參與人類力量會有許多方，甚至當中還有妖怪參與其中！”
“還有呢？”
“……沒、沒有了。”師信然咬牙。
他敢於說這番話，就是因爲青雲先生的許諾和計劃，讓他估摸着，將來一定又一次利用人類針對妖怪的行動。
而這很大概率，針對的是丘湖妖盟。
爲了吸引天妖的注意力，師信然不惜將這樣子的情報給披露了出來，只是楚天的計劃並未完全確定，更加還沒有決定好最終的一切——
那麼師信然能做的，便只有儘量腦補了。
直山山頂上安靜了下來，就好像兩位天妖陷入了沉思，亦或着是爭論着什麼，只是沒有把聲音向師信然打開。
而師信然則是徐徐吐出了一口氣，掌心劍冷汗直冒，幾乎溼潤了地面。
在天妖面前說謊，簡直就是一件心理壓力巨大的事情，要不是他正當獅虎獸妖壯年，甚至會以爲自己的毛髮都會應激掉光了不成！
他正在胡思亂想着，以緩解自己心頭的緊張，卻再次聽到了天妖的聲音。
“你的情報，太過粗糙。動機理由不充分，沒有時間地點人物，更加不具備計劃的詳細細節，直接說是一個白日夢都有人相信，你確定這樣子的情報能夠用來取悅我們嗎？”又是女天妖開始對他進行調侃。
“直山妖盟和曲山妖盟本身就沒什麼情報系統，全賴半個月前跟人類的打交道才獲取了一些信息，我也不敢保證這個情報的百分百準確度，只能彙報給巡察使大人，全憑大人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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