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外面的女聲穿透了厚厚的牆壁,撞擊到池景安的胸口,他繃緊的筋肉一下子就鬆了下來。
不是她。
也對,她走了,不會再回來。就算是回來,又怎麼是會現在這個時候。
小九許是感覺到了那不是它要等的人,於是對着外面的人重重的吼了聲,進屋,跳到沙發上爬着,把小影兒也咬了下去,兩個人一起爬着,懶洋洋的。一會兒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細腰搖擺,長髮披肩,藕色的紗裙配上一件貼身的無袖背心,從外面聘婷而來。
絢爛的光從外面聚集到門口,女人的身影和腦海裏的那個女人幾乎一模一樣,他恍惚出神,眼底溫柔之色,在旖旎盪漾。
女人越走越近,在他前年兩米遠的地方停下來,臉上都是溫溫婉婉的笑容,“池先生。”
這世上叫他池先生的人,很多,女人在多。直呼他全名的,不多,尤其是女人,更不多。
清脆又幹練的,不帶一絲柔媚之意的,或者說惱怒的喊着他名字的,只有一人。
所以,不是她,終究不是。
哪怕身形在像。
他擡頭,在影影焯焯裏,聲音一片清冷,“你穿的是誰的裙子”
“姐姐送我的,池先生,好看嗎”王玫微彎腰,笑如嬌花。
池景安眯了眯眼睛,忽覺她的眉目都像極了王影。
“不錯。”他回,她若是穿起這種裙子來,沒準小九就又給撕了。
怪不得,小九衝出去,聞到了讓它熟悉的味道。
王玫深笑,眼裏波光在晃。
“池先生,外面風景不錯,沒什麼太陽,要出去吹吹風麼”
池景安點頭,“也好。”勾手,讓小九和小影兒跟着。
王玫推着輪椅去了外面的院子裏,大大的願意,綠化弄的非常好,花朵小樹,在一圈三層樓高的樹下,有一張圓桌,兩個小凳子,旁邊都是花花草草。
專業的園藝師修訂,必然是不同反響的。
小九顯然是老手,一去就躍上了凳子,坐着,老大爺似的。
“池先生,要不要喝茶”王玫又道。
池景安瞄着這景色沒有吭聲,王玫想着必然是要喝的,就進去倒水。
出來時,男人好像在發呆。潔白的家居服,清冷又貴氣,鬢角如霜裁,透着他不可高攀的孤傲。
看着某個地方出神,眉眼如詩如畫,他的潔白和前方的碧綠融爲到了一體,那種渾然天成的視覺效果,王玫癡迷又心醉。她總想,讓這個男人抱一回,吻一回,她想那必然,會讓女人融化成水。
因爲他是池景安啊,什麼時候都帥氣逼人的男人。不過一個側影,就讓她心跳加速。
王玫緩了緩神,強行壓下心裏頭的嫉妒和酸水,走過去,蹲下,“池先生,喝水吧。”
裙子的一角掉落到了池景安的大腿上。他低眸,目光落在上面記憶裏她穿裙子的時間很多,被小九撕了三回。
每一次都印象深刻,這條裙子,他沒有看她穿過,卻是在衣櫃裏看到過,藕色,紗裙,應該很襯她。
擡手,摸了上去,然後慢慢的把指間收攏,越收越多,直到手裏抓了很多,前方女人的膝蓋露了出來
在接着,是女人的大腿,然後
“池,池先生”王玫搞不懂池景安到底想幹什麼,只得慢慢往起站,把快要露再外面的臀部遮住。
就在內庫都快要出來時,池景安的手腕猛地一使勁
譁
裙子全都給她扒了下來
王玫手機還拿着茶水,這麼一扯,她的手一抖,水一下子扣了下來,都扣在了池景安的腿上
“池先生”王玫驚呼,蹲下,下身也擋不住,可是池景安的腿也溼了。她想擦,都找不到東西去擦下意識的只能用手。
池景安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王玫疼痛的擡頭,“池先生。”輕輕柔柔的女聲。
“想男人了麼嗯”上揚的尾音,帶着他獨特的魅惑。
“池先生”王玫咬脣控訴,委屈。
池景安從上看着她,眉眼和王影想象的原因是因爲她的眉形改了,改成和王影的一樣。
“我沒有,池先生”
“呵。”池景安咧嘴輕笑了聲,沒有任何溫度的,“不要穿她的衣服,尤其是不要穿着她的衣服在我面前晃”手一丟,王玫猛然往後跌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沒有什麼阻擋,以那種狼狽的姿勢。
她慌忙起身,臉頰紅了個透,“池先生我只是想對你表達感謝而已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池先生覺得我穿姐姐的衣服就是想要取代她,那,你就錯了。”
她擰眉,委屈又隱忍着不想把這份情緒給泄露出來,“我不過就是來看看,不過就是剛好穿了這麼一件裙子。現在我這般模樣,還是要穿一件姐姐的衣服離開,抱歉。”轉身,大跨步的離開。
隨便找了件衣服,套上,離開。
她能感覺到出了別墅以後,男人的視線依舊落在她的身上。她抿脣微笑有了晉嫣這個前車之鑑,讓她明白,池景安哪裏會真正的喜歡那種委乖巧聽話的女人。
小小的對着來一下,不要哭哭啼啼,偶爾反駁一下,不就能輕鬆的吸引他的視線麼
池景安收回目光,臉上淡漠無奇,誰也沒有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十分鐘後,外面
“喂姓蘇的,你要死啊,和我搶車位。”
“你的技術那麼菜,你男人也敢讓你開車出來害人,簡直該把你們夫妻倆抓起來看把我車蹭的”
“不就掉了點漆,一個大男人磨磨嘰嘰,婆婆媽媽,怪不得一把年紀了還是個單身狗。”
“葉小秋,你”
“哼。”
說話間兩個已經進了別墅,遠遠的就看到了坐在輪椅的男人。葉小秋和蘇遠非快跑過,接着又看到了他手心裏攥的女人的沙裙,這個裙子葉小秋當然不陌生,她和小影兒一起去買的嘛。
小影兒的衣服基本上她都不陌生,因爲每一次逛街都有她。
“景哥,你幹嘛拿着她的衣服還撕成這樣,你又秦獸啦”借物思人,而且褲子還是溼的,莫非是幹了某件很羞恥的事兒
蘇遠一瞄葉小秋,就知道她的腦子裏在想什麼。
這女人跟了席高卓,也不知道是禍還是福。
池景安未理,蘇遠推着他進屋。腿上的水一看就知是茶水,旁邊還有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