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離又笑,那神情是勝利的,“小影兒根本沒有懷孕,我半夜潛入過主治醫生電腦偷看過小影兒的檔案。怎麼了榮光無限的池大總裁,如今面對女人也要做這種事情了麼這麼沒有自信,要用孩子去栓住一個女人,爲什麼要這麼做因爲你知道,她不愛你”
池景安漆黑的瞳孔掃向喬北離不可一世的眉眼,“無論我對她做什麼,我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喬北離心頭一撞,的確。無論他做什麼他們是夫妻,有一張婚約書。
池良勳走過來讓喬北離進病房看奶奶,他有話要對池景安說。
“爺爺。”池景安很恭敬。
“大孫啊。”淳良勳嘆口氣,“你奶奶今天都快要九十,身體看似硬朗,其實毛病很多。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你們兄弟結婚生子,可是現在不可能做違背首先倫常的事情。聽話,不要再打小影兒的主意,你弟弟都喜歡了她那麼多年,也是不容易。”
池景安沉默。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是要是真的因爲這件事情讓你奶奶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的良心也過不去是不是。你奶奶時日不多啦,你算要和你弟弟爭,等你奶奶去世後,你們倆想怎麼爭都行。”池良勳好言相勸,兩鬢斑白,風燭殘年的老人,脊背微微彎曲,滿臉皺紋,也是不能刺激。
池景安眸眼沉沉。
第一次嚐到了喫黃蓮的味道。
池景安三天沒有回來過,王影三天沒有喫什麼東西,早上反胃餓到胃疼,陳嫂逼着她喫點東西,王影才喝了稀粥。
下午葉小秋過來。
大大的太陽帽和口罩,那打扮就像是躲狗仔一樣。
一見到她就道,“小影兒這幾天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瘦這麼多而且你的腿,你受這麼重的傷你居然都不告訴我”
王影淺淺的笑了下,臉色確實很難看。
葉小秋看她這樣也不忍心在責罵,只是道:“外面可有很多陌生的車輛,我懷疑是媒體。他們居然查到你住在這裏,真是一羣狗”她忍不住罵。
王影沒吭聲。
幾秒後,她猛然覺得池景安沒有回來是對的。若是一回,被拍到,那事情會越演越烈。
也怪不得葉小秋要做這種打扮,省得被認出了臉,被拍照。
“現在怎麼辦小影兒,我想幫你,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葉小秋也很難過,她在來之前看了手機,還在微博上看到有網友直播燒買的她的漫畫。
王影也不知道,她現在這種情況連出這個屋子都很困難。
搖頭。
葉小秋精俏的小臉疑惑的,“你告訴我,你和學長,和他到底有沒有”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王影已經懂得。
王影閉上了眼晴,“小秋,不要再問了。”她不能回,也不知道怎麼回。
她說沒有,可是大二那一年的晚上又是怎麼回事。同學醉酒,是喬北離送她回的出租房,第二天醒來時看到的也是他,一個月後查出懷孕。
她說沒有,那麼那些照片她又該怎麼解釋。
就像蘇遠所說,沒有親沒有吻,可是畢竟是有肢體接觸。在那個狹小的咖啡館的包廂裏,一男一女那種姿勢會做什麼,不言而喻。她怎麼解釋都沒用。
葉小秋擰了擰神,小影兒這種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否認,而是讓她不要問。
莫非、莫非和喬北離真的有什麼嗎
“小影兒,到底”
“小秋,我很累。”
“好我不問。”葉小秋嘆口氣,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把那些照片放出來的,“反正你在家好好養傷,有什麼事情我會打座機電話。你不要開機,沒事兒就看看情景喜劇什麼的。”
王影點頭。
忽然有點心力交瘁。
夜半。
又失眠。
最後失眠的次數總是很多。
天空連顆星星都沒有,沉悶悶的。外面院子裏的燈照射着那些花花草草,屋裏昏昏暗暗。
王影靠在沙發上看着外面的景色,隱隱能聽到蛐蛐的叫聲。花草樹木多了就是愛招蟲。
陳嫂打開門就看到王影坐在那裏發呆她嘆口氣,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讓小姐早點睡,她又返回房間。這兩天她就近照顧小姐,晚上就不回家,就在這裏。
王影不想讓陳嫂擔心,就睡了下去,閉上眼。
一會兒脖子癢癢的,一個毛絨絨的東西騷着她的脖子,她伸手把小池抓了過來,摸到了它腿上包紮的紗布。
讓小池躺在她的臂彎裏,輕撫着它的背,輕輕的安慰哄,“下回看到別人,不要去攻擊。你又不是小九,你又沒有震力,否則又會受傷。”
小池可憐的往她懷裏靠,伸舌天着她的掌心,似安慰她,又似自我安慰。
王影愛憐的摸着它,一會兒小九也過來,站在地上比沙發還高,夜裏它的眼晴透着讓人望而卻步的精光。
王影摸着它的頭,小九很乖巧的躍上沙發,睡在王影的那一頭,與她頭抵着頭。
“真好,你們陪着我”她微笑着,閉眼。
任思緒在心裏亂撞,最後擊垮,最近陷入無盡的夢掩中。
深夜,萬籟俱寂。
沉睡的別墅,客廳裏沉睡的一人一狗。暗沉的空間無一絲光亮,只有女人白白的皮膚隱射一點光點。
男人站在茶几外,居高臨下,筆直如松。
空氣裏有女人的香氣還有藥物,混合在一起,淺淺淡淡的在屋子裏縈繞。男人沉住呼吸,漆黑的夜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那如冰窟似的冷凝。
似霜罩寒梅。
看似平靜,暗裏卻在翻涌。
小九察覺到了主人的存在,擡起頭來,夜色裏準備無誤的定位到了主人的位置,下沙發,走到他的面前,伸爪扒了扒他的褲子。男人伸出手讓它別動,小九很聽話的沒有動,臥在他的腳邊。
那個樣子就像很多天沒有見面,貼得緊緊的以此來危機一下自己的相思。
女人不知夢到了什麼,睡得很不安穩脣裏囈語着痛苦的模糊不清的話。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一個翻身
只看屋裏黑影一晃,形同鬼魅,女人沒有倒地,被他一把攬住在懷。
綿軟的身軀,是他熟悉的。
女人終於抓到了一個東西,他的衣服,緊攥着不放,脣中不知在喊着什麼,模糊不清,像是一個人的名字又不像。池景安抱着她的胳膊,在加緊力道,一寸一寸的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