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抿了抿嘴角,在見厲仲驍之前必須讓自己收拾好心情的沈然,俏皮的說:”厲總,我今天能說享受作爲你女朋友的特權嗎?“
她鮮少這樣,厲仲驍挑眉。卻見沈然已經雀躍的上前挽住他的手腕。沒有遮掩。厲仲驍盯着她嚥了一會兒,”我去開車,在這兒別亂走“。
沈然忙拉住他的手。噘嘴巴,一副’我就不,我要跟着你走‘的表情。厲仲驍像是被她調皮的樣子氣樂了,轉身就走,拋下一句話:”跟上“。
——
沈然歪倒在座位上,扭頭:“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要不要?”
厲仲驍斜了她一眼,自顧自的開車。
“把左手伸過來”。沈然說,一手竟已經攤着等他的左手伸過來的架勢。
厲仲驍眼睛看着前方的路況,但手還是陪着的伸了過來,儘管他臉上的表親真的有點嫌棄她。
沈然從包裏拿出了剛纔自己買的戒指,她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買這個東西。還是一枚925純銀的男式戒指。
厲仲驍的手很漂亮修長,骨節分明,這沈然早就知道,她把戒指套進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有點點松,白色的純銀戒指配着他修長的手指,怎麼看怎麼順眼,幾十塊錢的東西,偏偏被他戴出了上萬元的的感覺。
看着他無名指上套着的這個戒圈,心裏一陣暖意。
“在哪兒買的”?她聽到他低聲輕笑的聲音。
沈然放開他的手,又靠回到座位上:“就路邊買的,幾十塊錢,還謝絕還價”。
厲仲驍轉頭看後視鏡,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闌珊,他空出右手拽過她的手捏緊:“突然送我戒指什麼意思??”
沈然也不扭捏,沒有臭手,隨口回答:“看到便宜就買了,能有什麼意思”。
兩人開車沒有回翡孋島,厲仲驍已經讓小楊去學校接厲承允回老宅。也給信宏的董事長打了電話。信宏老闆是個人精,並沒多嘴問什麼,自然很爽快的同意了。
半路,沈然指了指路邊那間高檔餐廳說要喫飯。
厲仲驍瞟了她一眼,倒是真的由着她,打了方向盤,把車停靠在路邊的車位上。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點了菜,服務生撕了菜單,厲仲驍就要掏錢包,沈然一手按住他掏錢的動作,揚了揚手裏的卡:“今天我請客”。
他擡頭看着她,服務生也像見了怪物似的瞅着沈然,沈然把卡遞給服務生,“去結吧,在給我拿一瓶好的紅酒過來”。
厲仲驍沒阻止她,靠在椅子和是哪個,饒有興味的盯着沈然,目光深邃沉澱,像要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服務生真的拿了一瓶好紅酒,82年的拉菲,沈然眼睛都沒眨的就讓服務生開了。
深紅色的液體盪漾在水晶高腳杯裏,折射出迷人的色澤。沈然朝厲仲驍舉起杯子,厲仲驍只好跟她碰杯,抿了一口酒,目光卻鎖在她的身上沒有移動一下。
他在進門的時候,已經退下外套,現在更是脫掉了西裝,只穿着白襯衫,餐廳裏的溫度,這樣穿着並不覺得冷,領結鬆開,領口的鈕釦開了幾顆,在餐餐廳明晃晃的燈光下,眉目清雋,英俊的臉龐線條仿若雕刻版的,沈然喝了大半杯紅酒,看着這樣的厲仲驍,漸漸有了醉意。
她突然擡起手,伸過去,覆在他擱在桌上的左手背上,染了醉意的眸子顯得尤爲明亮。
“厲仲驍,你愛我嗎?”沈然突然蹦出這一句話,就臉站在隔壁桌的服務生也詫異的望過來。餐廳裏高檔的意大利水晶吊燈細細的燈光打在男人身上,他的臉上都鍍了一層絲柔版的光暈,讓他的五官輪廓看上去更加棱角深刻。
厲仲驍望着而臉頰紅暈的女兒,嘴角是意思溫柔的淺笑:“你喝醉了”。
沈然搖頭,她握着他的手:“我沒醉,清醒着呢”。
說着指了指手邊的水晶杯,裏面還剩下小半杯的紅酒,意思是‘我還沒喝多少,怎麼可能會醉’。
“你醉了”。厲仲驍篤定的重複一遍,單手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
她當然知道厲仲驍愛她,可她從來沒有問過這句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他,他卻是中漫不經心的態度,那感覺,就像在旅途中餓了好多天一直行走的人,在餓到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看見面前有個麪包,當她信心若狂的跑上去,拿起麪包就要狠狠咬下去的時候,卻他麼的發現麪包居然是發黴變質的!
瞟了拿杯白開水,沈然頓時覺得意興闌珊,還有淡淡的尷尬,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就被他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給攪黃了。
她放開了厲仲驍的手,單手拖着下巴,直接轉頭看着窗外,就連服務生來了把紅酒給他們倒好,然後另外的服務生把兩盤鵝肝端上來,再離開,她都沒有轉過來頭來再看厲仲驍一眼。
不同於她的糾結,厲仲驍神色如常,更是細心的切好他面前的那盤鵝肝,再跟沈然面前那盤沒有動過的對調。
“謝謝”。沈然抿着嘴角,明顯興致不高。
厲仲驍擡眼看她,挑了下眉梢,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有禮貌,淡淡的說:“不用謝”。
沈然氣的鼻腔裏重重的出了口氣,用叉子反覆插着鵝肝,卻再也沒有了胃口。
“不合胃口?”厲仲驍突然問。
沈然瞧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更加肯定,他是不是管理公司把腦子給管傻了!爲什麼她這麼明顯的暗示,他都聽不出來,她從一見到他那刻開始,就在營造一個浪漫的氣氛,可是他呢!就是給她裝不明白!
她擱下叉子,又抿了口紅酒,說:“剛纔喫飽了”。
“你都喫什麼了?”。他一邊說一邊切鵝肝,叉了一小塊鵝肝放進阻力。
沈然靠在椅背上瞅着對面的男人,白襯衫袖口往上翻起了幾卷,加上襯衫領口敞着,褪去了古板嚴謹,多了積分休閒舒適,而他那不緊不慢的語氣,真的是有讓人‘很生氣’的本事!
“也沒喫什麼”。沈然敷衍的說了聲,喝光了杯子裏的紅酒,還要去倒,卻被他握住了酒瓶。
沈然也不放開,和他僵持着。
“我可不想拖一個喝醉酒的酒鬼回家”。厲仲驍強硬的奪下了酒瓶,擱在自己身邊。
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鮮榨的果汁。
璀璨的燈光,盪漾着有人光澤的紅酒,桌邊裝修的一朵紅色玫瑰,沈然切完全沒有浪漫的感覺,她拿着習慣啄了下,戳着杯底,盤子裏的鵝肝她只吃了兩小塊,厲仲驍剛剛又給她點了一份甜點,還沒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