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又是短暫的沉默,沈然很好奇爲什麼厲仲驍不問她代孕的事情,如是個正常的男人,在聽到這件事後,可能都無法冷靜的躺在牀上。問還是不問,一直在腦子裏糾結。
見她身上套着他的寬大男式襯衫,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臂,低頭坐在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的糾結。這股心疼又溢滿了胸腔。
厲仲驍坐起來,從側面抱着她,輕聲道:“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
“什麼?喜歡我長得安全?“不醜,但也不是大美女,定奪就是個五官端正,但也不出衆,扔進茫茫人海街頭轉角,一轉身也是會消失不見的這樣一個普通身影。
“在你面前,任何事情好像都擺放處理的很清晰,好的壞的你都敢,有勇氣攤開來去做去說,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哪怕只是短暫的相處過幾次,我也有種錯覺,好像我真的被繁忙的工作塵封已久,在你面前開封了“。厲仲驍直白的說。
高興地時候能大聲的笑,沮喪的時候能大聲的哭。
沈然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不是我敢做,有勇氣去做,是不做不行啊“。她沒有他說的那麼好,她自己知道。
他的手輕輕圈着她,聽着他輕柔的說話聲,“身上還要傷口,不要想太多,我們早點休息,請假的事情我來安排,嗯?“。他說話的聲音太溫柔,彷彿就覆在她耳畔呢喃般,她覺得脖子處有點燙,應該紅了,好在被散落的頭髮給遮住了。
想到這個優雅貴氣的男人,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放下身段這般對你。她一定會剛想就咬到舌頭。
那完全不可能的,也是不敢想的。可是現在就是這樣,你不願去說的,他不會逼着你說,你不願做的,他也不會刻意讓人去遷就。跟他在一起,很自然很舒服。
他俯身吻住她的小嘴,一分鐘,在她眼神迷離時挑眉:“…我們同居吧“。厲仲驍說。
“…“
沈然爲他的話感到一怔。
“你繼續住在那個地方,她可能還會找上門來,如果碰巧沒人在你身邊怎麼辦?住我這裏,我放心“。他面不改色的說。
“可是…”沈然有點猶豫:“我怕承允他…”.畢竟自己的爸爸突然帶着女人回來住,怕小孩子心裏一時接受不了。她看過很多報道,都有報道這樣的事情,單親家庭的一方,帶着異性回家住,小孩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對他心裏健康成長是有一定影響的。
“你不喜歡他?“厲仲驍問。
“不,我很喜歡他“。沈然回答的很快,回答完了,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回答太快,顯得有絲尷尬。
“那你是覺得他不喜歡你?“
“我…沒有那麼覺得,我..”.這個問題她要怎麼回答,其實她並不覺得承允討厭她,可是…
“既然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那你住在這裏還有什麼問題?”厲仲驍理所當然的說。
沈然:“…..”
他的側臉叫沈然看不出任何內容,這種突然陷入的局面讓沈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是不問麼,她又不是沒說。
說她怎麼哭着在別的男人身下忍受侮辱,生了那個孩子,難以啓齒,她絕對無法張口。
沈然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有點和好的地方,這麼多年過來,她經歷的磨難比那些快樂的人經歷的要多一點,比社會上痛苦的人還少那麼一點,走過的露怎麼能不留下點什麼影子,之所以敢對厲仲驍說她過去不好的事兒,沈然就是想讓自己活的坦然,不被接受她就認命,被接受了那是她的幸運,她數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好的地方,那就是懷揣無懼的心把她不好的都拿出來擺在別人面前,那麼,直到所有的不好都拿出來給別人看過之後,剩下的,估計就是她數不出來好的了….
沈然側頭看着他好看的側臉,“你介意了?”介意她生過孩子,介意她不是個乾淨的女人。
沈然知道,自己此刻心真疼了。
之前她可以麻痹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想,或許他真的就不介意,可是今天,她告訴了他自己之前所有的過往,她注視着這個驕傲高高在上的男人,他隻字不回讓深南第一次難堪到無地自容,既然介意,那幾次,爲什麼那麼無所謂?
“對不起”,沈然起身。
“你幹什麼?”厲仲驍抓住她的手。
“我出去”。沈然眼睛已有淚光,別過頭去不敢看他一眼。厲仲驍就那麼望着她委屈至極的小臉,他不說話是心裏不舒服,這不舒服不是來自於介意,是來自於嫉妒,此刻他心裏介意和嫉妒完全是兩個概念激化了,誰能懂?
“沒有”。他凝望她許久,吐出涼薄的兩個字。現在或許還不是告訴她真相的時候。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他把她拉向牀上,在她的背部沒有撞上牀時,及時伸手攔住她的後勁,一個翻身覆了上去,將她圈在懷裏,俯身落下炙熱的吻,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他知道她背上有傷,這樣的姿勢,他吻的比較放肆,她能點燃他,可是點燃再熄滅,熄滅再點燃,不退卻的是載滿的幾情。
他不想讓她以爲,他要的只是個肉體的情人,他要的是靈魂愛人。
沈然承受着他強悍的吻時哭了,他的‘沒有’兩個字,根本無法安撫她不平靜的心,那他爲什麼那麼冷漠,是個男人,都會介意吧?
還是說,她希望厲仲驍介意?
他的吻又長又纏綿,直到她穿着氣呼痛,他看到她哭了亦是沒有停止,他用脣輕輕舔允着她被他折磨的紅腫的脣,溫柔又來,他嫺熟的安撫技巧讓她無法招架,癱軟的身體攀附着他。
沈然的臉埋在他的胸膛裏,聽他強有力的心跳,呼吸他身上的味道,短短數日的相處,她便覺得開始貪戀他的氣息,到底,愛情裏先跳進去的是女人吧?
厲仲驍的脣一直停留在她的肩窩上,吸咬着她的肩頭,微微的喘息着…
就這樣很久。
厲仲驍從她的肩窩擡起頭來,她淚溼的眼眸無助的看他。
“很晚了,休息吧”。一番折騰,現在已經凌晨一點。
沈然沒說話,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