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雲剛剛纔褪下去的紅暈,一下子又上來了。
心跳突然加快了。
夜凌在椅上坐了下來,眼睛看着夜夜,很隨意地問道,“夜夜,和媽媽悄悄地說什麼說出來也和爸爸聽聽。”
“我在和媽媽說,你讓我多在媽媽面前誇誇你。”
夜夜扭過頭看着夜凌大聲地說了出來。
夜凌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臉上變得極其不自然,視線不知道該投向哪裏,手足無措。
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他很不自然地拿起一塊餅乾向嘴裏塞。
餅乾纔剛剛從烤箱取出來,還沒有涼下來,有些燙。
“小心燙”朵雲在一旁提醒夜凌。
但,已經晚了,夜凌把餅乾一下子全塞到嘴裏,燙得他趕緊吐了出來。
“爸爸,好笨”夜夜手指着夜凌,笑得前俯後仰。
朵雲把夜夜放下,轉身走進廚房倒了一杯涼水給夜凌,“喝口水吧”
夜凌擡眼看了一眼朵雲,臉燒得厲害,他什麼也沒說,伸手就去端水杯,兩個人的手指頭一下碰在一起。
兩人同時一驚,一股電流從對方的手指傳了過來,電得兩人同時都麻酥酥的。
朵雲心裏一緊,立刻縮回手,臉色很不自然,又紅了幾分。
夜凌心裏“怦怦”跳着,把水杯端起,默默地喝了一口。
夜夜在一旁笑得咯咯的,“爸爸真笨,還說自己有很多優點,媽媽,爸爸說他長得帥,專一,還對老婆好。他是不是吹牛的啊我覺得爸爸好笨啊”
夜凌的臉上掛不住了,瞪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夜夜。
朵雲捂着嘴巴輕輕地咳嗽一聲,臉上全是笑意。
“媽媽,我要告訴你一個祕密。”夜夜擡頭看着朵雲,拽着朵雲的手,向她說道。
“什麼祕密啊”朵雲蹲下身體,臉上帶着笑意看着夜夜。
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情忽然間大悅,之前的鬱悶一掃而光。
夜凌的心裏突然間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來,這小子該不會是又要說他吧
夜凌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伸手把夜夜一把抱起,直接向樓上跑去。
朵雲和夜夜同時嚇了一大跳,待反應過來,夜凌抱着夜夜已經在樓梯上了。
“媽媽,媽媽。”夜夜的小手向朵雲伸去,“我要喫餅乾,我要喫餅乾。”
“夜凌,你幹什麼”朵雲衝着夜凌叫了一句。
夜凌不回答,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地上樓進了臥室,他把夜夜放在地上,微眯着眼睛瞪着夜夜。
“爸爸,你要幹嗎”夜夜驚懼地看了一眼夜凌,小小的身體向後躲了一下。
“小鬼,你老實交待,你剛纔想對媽媽說什麼”夜凌在牀上坐了下來,非常嚴肅地看着修夜夜。
夜夜想了想,想了半天,最後才吭哧吭哧地冒了一句,“我忘了,我不記得我要和媽媽說什麼。”
“你忘了”夜凌的眼睛閃了閃,眉頭皺了起來,“剛纔你還不是對媽媽說有一個祕密的嗎”
“嗯”夜夜重重地點頭,“是啊,我是要對媽媽說一個祕密的,可是被你一嚇,我就忘記了。”夜夜眨了眨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夜凌。
夜凌愣愣地看着夜夜,突然間有些哭笑不得。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什麼都忘了。
“好吧忘了就忘了。”夜凌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夜夜,鬆了一口氣。“以後我和你說的話,不許對媽媽說,你可以使勁地媽媽面前誇我,但不準說是我說的,聽明白了嗎”
夜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明白了。”
“真明白了”夜凌不確定地看了一眼夜夜,他怕他一轉身,夜夜又把他賣了。
剛纔面對着朵雲真的是太尷尬了,實在是地上沒縫,要是有縫,他早就鑽進去了。
都是這個臭小子害的。
“明白了。”也不知夜夜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看着夜凌點着自己的小腦袋。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朵雲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
“夜凌,你幹什麼呢別把夜夜給嚇壞了。”朵雲把夜夜摟入懷中,一臉責怪地看着夜凌。
“這臭小子膽子大着呢”夜凌摸了摸鼻了,不自然地別過臉,鼻子裏哼一聲。
他的高冷形象一下子全毀了。
朵雲瞪了一下夜凌,不再理會他,拉着夜夜向外走。
“寶貝,我們不理他,走,下去喫餅乾。”
“嗯”夜夜乖巧地跟着朵雲向外面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鬆開朵雲的手,轉過身看着夜凌。
“爸爸,我想起來了。”夜夜對着夜凌叫道。
“什麼想起來了”朵雲一臉疑惑地看着夜夜。
“祕密啊”夜夜擡臉看向朵雲。
朵雲想起來了,恍然。
夜凌的臉一下子又綠了,這小鬼就是專門和自己作對的吧
“什麼祕密”朵雲隨口問道。
“不準說”
“爸爸的小好大。”
兩道聲音同時在房間裏響了起來,一道是夜凌的,一道是夜夜的。
夜凌現在真的是想找個地縫鑽進來。丟人啊真是丟死人啊
朵雲的臉就像煮熟的蝦子,燒得滾燙。她抿着嘴巴什麼也不說,低着拉着夜夜的手向外走去。
“夜夜,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門外傳來朵雲的聲音。
“爲什麼”夜夜好奇地問道。
“那是爸爸的,不能說出去的。就像夜夜有一天晚上尿牀了,是不是也怕別人知道啊”朵雲的聲音越來越遠。
“是。”夜夜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最後他們說什麼夜凌聽不見了。
夜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臉燒得厲害,待在房間不敢出去了。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朵雲了。
這真的很丟臉。
“小免崽子,不可靠,完全不可靠,以後堅絕不能再相信他了。”夜凌在心裏唸叨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起身向門外走去。
反正做都做過了,孩子都這麼大了,他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樣想着,夜凌的臉色就自然多了,心裏也舒服了,向着樓下走去。
樓下餐廳,朵雲正在喂夜夜喫餅乾,聽到腳步聲,頭低下,臉上一陣陣發燒。
她雖然是一個母親,但是與夜凌親熱的次數也僅僅只有兩次,而且兩次都是不愉快地回憶。對那些方面她幾乎沒有任何的經驗,對夜凌的身體也毫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