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如同盯着獵物,夏清悠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一陣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即便涉世未深,她也知道自己這是被下藥了。
她進會所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
都怪她太過不小心,竟然隨意喝下眼前這個猥瑣男準備的酒。
男人把她拽回到沙發上,從口袋裏拿出一小包藥粉,緩緩倒進酒瓶裏。
看着他把大半瓶酒一口喝光,夏清悠死死地壓住心裏的恐慌,伸手扯過衣領上夾着的耳麥求救。
頭暈目眩,手指顫抖,她還沒張口說出一個字,神色突然發狂的男人就撲了過來。
出於本能,在男人靠近自己的那一刻,她用盡全力屈膝朝男人的命根子踢了過去。
被擊中的男人頓時捂着命根子嚎叫起來,聽着那尖銳的叫聲,夏清悠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刺痛讓她恢復了一絲清明,她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旁連連按了幾下呼叫鈴,提起一個酒瓶扶着牆根朝門口走去。
從疼痛中緩過神來的男人憤怒的衝了過來,一把抽掉腰上的皮帶就甩了過來,“賤女人!你竟敢對我動手,看我不弄死你!”
夏清悠躲閃不及,生生捱了皮帶狠狠一抽。
劇痛讓她的神色更加清明,她轉過身,豁出去一般狠狠一酒瓶敲在男人的腦袋上。
男人的身形晃了一下,額頭上有紅色的液體裏流了出來,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異常恐怖。
皮帶跌落在地上,皮帶扣撞擊地板的聲音清晰刺耳。
夏清悠雙腿一軟,嚇得差點跌倒。
眼見男人擡手抹了一下流到臉上的血跡,被藥物刺激得通紅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
夏清悠咬咬牙,擡手又是一酒瓶狠狠敲在他的頭部。
男人一個趔趄,軟軟的倒了下去。
夏清悠驚慌的捂住嘴脣,手裏的酒瓶摔落在地,發出“砰”一聲悶響。
她殺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打開,一名侍應生走了進來。
見着包廂裏的場景,侍應生一下呆住。
夏清悠回過神來,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包廂。
看着她消失在門口,反應過來的侍應生趕忙用耳麥通知會所保安。
夏清悠不顧一切的向前跑,眼前越來越迷糊,腳下突然踩空,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暈過去的前一秒,她好像看到有人朝自己跑過來。
龍懷亦,如果是你就好了。
“夏清悠,你沒事吧?”匆忙跑過來的沈雲奇緊張的把夏清悠扶了起來,擡手拍打着她的臉,試圖讓她清醒過來。
掌心的滾燙讓他微微愣了下,他仔細看了眼夏清悠通紅的臉,頓時嚇了一跳。
魅惑一直都是禁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理,包廂的客人昏迷不醒,滿臉都是血。”匆匆從樓上跑下來的侍應生一見着他就神色慌張的報告。
滿臉都是血?
沈雲奇心頭一跳,一時驚慌失措,呆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叫救護車了嗎?”
“已經叫了。”侍應生顫抖着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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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沈雲奇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急匆匆的說道:“你扶着夏清悠先去醫務室,我打電話通知總經理。”
身體裏忽冷忽熱的感覺讓夏清悠半夢半醒,她迷糊的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裏出現了龍懷亦的輪廓。
“是你嗎?”
她面目酡紅,聲音因爲藥物的作用變得嬌媚溫軟,身體更是不自覺的扭動。
扶着她的男侍應生不由得喉結一動,扣在她腰上的手指緊了緊。
一羣人遠遠地走了過來,看到兩個侍應生摟在一起,並沒有人覺得奇怪。
畢竟侍應生在會所被客人灌醉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見到領頭的龍懷亦,男侍應生停下腳步,慌亂的點頭打招呼:“龍少。”
龍懷亦微微頜首算是迴應,正要離開,突然看到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走過。
“出什麼事了?”他擰眉看着消失在樓道口的幾道白色身影,轉頭看向男侍應生。
“龍少,別管了,會有人處理,我們接着下一個地方走起。”站在他旁邊的文言笑着說道。
“??????”男侍應生聽到她的話,到嘴的話頓時嚥了回去。
龍懷亦涼涼的看了文言一眼,沒有說話。
“熱?????好熱???????”一道嚶嚀聲傳來。
男侍應生臉色白了白,緊緊摟着懷裏的夏清悠不讓她亂動。
龍懷亦聽到聲音回過頭,眸光不經意間看到他懷裏露出的大半張臉。
夏清悠?
她怎麼還會在會所?
“這個女人怎麼還會在這裏?她不是被龍少辭退了嗎?”看到夏清悠的臉,文言一臉厭惡。
“肯定還是還想撈一筆。”韓彩姿鄙夷的說道。
看到夏清悠不停地扭着身體,嘴裏還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龍懷亦沉下臉,“怎麼回事?”
“龍少,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剛剛進K08包廂服務,一進包廂就看到客人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夏清悠從包廂裏跑了出來。”侍應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臉色,一五一十的回答。
連客人都敢打傷,這女人膽子真大。
龍懷亦眸光沉沉的看着夏清悠,視線落在她腰間的手上,不由得覺得礙眼,“你要帶她去哪?”
打傷了人不留在現場還敢跑,是沒有法律意識還是蠢啊?
“沈經理讓我帶她去醫務室。”
“把她給我。”龍懷亦脫口而出。
話音一落,男侍應生和他身旁的一衆朋友都變了臉色。
“龍少,你就別插手了,她打傷了人,讓沈經理直接把人交給警察就行了。”見龍懷亦伸手去拉夏清悠,文言趕忙阻止。
龍少是怎麼了?
那個女人那麼狼狽還會伸手去碰她。
“她萬一要是逃跑怎麼辦?”龍懷亦不聽勸阻,一把伸手把夏清悠從侍應生懷裏拽了過來。
“??????”文言無語。
這女人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怎麼都是不能逃走的吧?更何況可以讓人看着。
扶着夏清悠站定,龍懷亦滿目嫌棄的看着她被汗水黏在臉上的頭髮,忍不住擡手給她拂開。
他的動作讓衆人頓時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