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雲濤化作一道流光,時隔兩個月之後,再一次往冰宮飛去。
他一來到冰宮,就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右邊住着那個白髮男子的冰室靠近。
在冰室之中,那名白髮男子依舊盤膝而坐,彷彿亙古以來,他便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前輩請恕罪,之前晚輩貿然闖入前輩洞府,實乃無心之舉,此次前來是專程向前輩賠禮道歉。”
畢雲濤朝着白髮男子微微拱手,頭埋得極低。
許久之後,這間房間之中仍然沒有任何的異動,畢雲濤總算是鬆下來一口氣,再次擡起頭來往這白髮男子身上凝望過去。
“這位前輩只怕早已經死了,只是不知道爲何,肉身竟然能保存得這般完好無損,或許……便是他身上那股奇異的力量所致!”
畢雲濤心頭升起一個猜測,在確認這名白髮男子當真死亡之後,他自然也就沒有了之前的惶恐。
這間冰室之中,只有這位前輩與他坐下的那一張白玉冰牀,除此之外四面空空蕩蕩,再無一物。
縱然是確認了這位前輩已經身殞,畢雲濤待在這間冰室內還是感覺有些提心吊膽,他離開了這間冰室,來到左邊冰室的遮天斗篷前再次幹起了苦力。
轟!轟!轟!
冰室之中,畢雲濤不斷駕馭劍光揮砍遮天斗篷與冰宮連接的藍色冰塊,每次隨着他用力揮砍下去時,那些藍色冰塊便會飛起一層層冰屑。
不過即便到了畢雲濤無法承受的冰宮內的寒意時,遮天斗篷上連接着冰宮的那一塊藍色冰塊也只不過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印,距離被全部斬斷還有很遙遠的距離。
畢雲濤沒有遲疑,當即起身往回趕。
第二天後,畢雲濤再一次來到冰宮內,繼續開始着他的開鑿大業。
如此寒來暑往,又是三年時間。
在這三年時間內,畢雲濤每日來冰宮之中斬藍色冰塊,每日又頂着洪鴉羣的攻擊回到深淵峽谷下。
這三年時間,他的無敵劍域出人意料的進步巨大,從之前的只能堅持三個小時左右,到後來可以堅持一整天。
他這三年走過的冰霧與深淵峽谷的道路上,也堆滿了洪鴉的屍骨。
原本悍不畏死的洪鴉似乎也將這一帶視爲禁區,畢雲濤如今在這一條路上來返,已經極少見到洪鴉前來阻攔。
在這三年時間,那塊藍色冰塊被畢雲濤斬去了大半。
這一日,他嘗試着使勁推了藍色冰塊一把,那一塊包裹着遮天斗篷的藍色冰塊啪嗒一下終於倒下,倒在冰宮之中裂成了數十塊。
剎那間畢雲濤的心也如同這塊藍色冰塊一般差點碎了,他瞪大了眼睛,暗自祈禱道:“倖幸苦苦砍了三年時間,千萬不要碎了啊!”
畢雲濤連忙刨開冰塊,將遮天斗篷拿了起來。
“還好!還好!”
見到遮天斗篷完好無損,畢雲濤的心頭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打量這一件耗費了他三年時間的斗篷到底有何神通。
遮天斗篷上方是一個不知道何種材料編織的斗笠,在斗笠的周邊,有一圈大約半米左右長的黑色布料。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畢雲濤的神念侵入到遮天斗篷中,發現這斗篷之中居然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更沒有絲毫的反應。
畢雲濤嘗試着將遮天斗篷戴在身上,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畢雲濤的身軀由上而下,在一眨眼間就變得空空蕩蕩,如同完全透明一般!
甚至於畢雲濤自己往身下望去,也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痕跡!
畢雲濤的眼眸中,霎時閃過一道亮光,驚喜道:“沒想到這遮天斗篷竟然如此厲害!居然能讓人化爲無形!”
“只是我若是動用體內的大道之力時,別人的神念又能否探查得了?”
畢雲濤迫不及待的戴着遮天斗篷往冰宮外走去,一路走出冰霧之外。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回到深淵峽谷,而是戴着遮天斗篷往衆多洪鴉羣之中走了進去。
當他的身形往洪鴉羣之中飛進去之後,發現這些洪鴉對自己的到來毫無所覺!
陡然間,畢雲濤身體中大道之力運轉,伸出手來透過遮天斗篷的黑布往前一伸。
一隻手臂憑空出現,猝不及防的一把捏住一隻洪鴉,這隻洪鴉當場被他捏成漫天血霧!
轟!
這隻洪鴉身遭的衆多洪鴉頓時驚飛四起,暈頭轉向的在虛空中不斷的尋找,一些洪鴉甚至往畢雲濤的身邊衝來。
不過這些洪鴉,居然從自己的身軀中透體而過,也沒有與自己的身軀有半點觸碰。
遮天斗篷下,畢雲濤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狂喜之色。
“好寶貝!這可真是一件隱匿偷襲的大好寶貝啊!”
畢雲濤喜不自勝,再往這平平無奇的遮天斗篷望了幾眼,眼眸中滿是無盡的喜愛之色。
這件遮天斗篷果然不愧爲“遮天”之名,這等隱匿神通,簡直堪稱神蹟!
有這件遮天斗篷在手,自己的保命神通,至少提升了數倍,不!數十倍不止!
畢雲濤仰天大笑連連,驚得衆多洪鴉尋聲飛來襲擊,不過它們只能吞噬,無法發出具體的攻擊手段,只能在畢雲濤的身軀中透體而過,根本無法對畢雲濤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畢雲濤戴着遮天斗篷回到真道人洞府之中,他有意試探遮天斗篷的神通,索性也沒取下這件斗篷,往花室之中的燭洛璃身旁徑直走去。
此時燭洛璃坐在石凳上,雙手託着香腮,望着前方的無名花朵怔怔發神。
畢雲濤站在她的跟前,她卻眼神迷離,根本未曾發覺畢雲濤的到來。
“花兒啊花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的父親、我的哥哥、我的祖祖輩輩離開燭龍部落,便是爲了尋找龍皇大人的屍骸,藉此讓我燭龍一族回到龍界領域。”
燭洛璃望着前面的花朵喃喃自語,臉上浮現起一抹掙扎的神色,痛苦道:“可是我……我不想跟他爲敵,可我……我也不能違背祖訓啊!那樣如何對得起父親,如何對得起爲我而死的燭荒哥哥?”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