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棠揚脣一笑,說:“就你知道了。”
她隱去裴青巖的部分,只說了給蘇心豪和蘇廣海做親子鑑定的事情,說到後面,她自己都覺得荒唐。
江雲城竟一點都不驚訝,他深深地看了蘇心棠一眼,慢條斯理的說:“你不如給你和蘇廣海也做個親子鑑定,你們完全不像,說不定也不是親生的。”
“不可能吧。”蘇心棠也猶豫了,她咬着筷子滿臉糾結。
要是她親爹不是蘇廣海,那還能是誰呢?……
親媽死的早,小舅舅又說不了話,蘇廣海都認爲她是他孩子了。
“我就隨口開個玩笑,別多想。”江雲城笑了笑,夾了一筷子菜,塞住了蘇心棠的嘴。
雖然江雲城只是隨口一說,但是蘇心棠卻放在心裏了,她眨眨眼,說:“還是要去做個鑑定,萬一呢。”
“對了,我還打算找徐威問問話,今天下午就去。”
“你一個人?”江雲城放下筷子,眼神裏都寫着不贊同。
他現在忙着,沒辦法呸蘇心棠,但是蘇心棠一個孕婦,每天給他送飯就算了,還這樣東奔西跑,他不放心。
但蘇心棠這也是鐵了心了,不放心也沒辦法,只能嘴裏叮囑:“路上注意安全,那人就是一跑江湖的,手裏頭肯定也不乾淨,別把人惹急了,留點面子。要是真看他急了,別和他摻和……”
他絮絮叨叨的說着,蘇心棠也含糊應下,江雲城到底不放心,說:“不然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蘇心棠就笑了,立刻擺手,說道:“不用,我又不是傻子,知道什麼幹得什麼幹不得,放心,我剛跟你說完,身體最重要,在自己身上,也是這麼個道理。”
江雲城還想說話,蘇心棠就放下筷子,說:“真不是什麼大事,我心裏有數,你這邊還忙着呢,不給你添亂。”
“帶着小偉一起去。”江雲城無力的囑咐。
帶上保鏢,多少有個照應。
這邊正說呢,裴青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讓人把徐威控制住了,這會準備過去問話呢!你來不來?”
蘇心棠擰着眉:“不是說暫時不要打草驚蛇麼?”
裴青巖含糊的笑了笑,說:“說是這麼說,但是要抓個人問話,不打草驚蛇,咱做不到啊!沒那手段!”
“你等會,我馬上過來!”
蘇心棠果斷答應,放下筷子,連保溫桶都不收拾了,笑盈盈的時候:“我先出去,晚點回來,咱們一起回家!這碗你注意收拾吧,晚上見。”
江雲城一直把蘇心棠送上車,才折返回來。
他頭疼的捏捏眉心,這一件事連着一件事,就是每個消停的時候。
不過,剛纔他和蘇心棠說的,也許蘇心棠和蘇廣海之間沒有父女關係的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只要蘇心棠願意查,遲早能查出來的。
裴青巖之前就一直盯着徐威呢,想找到人很容易。
徐威手裏有從劉敏那邊捲過來的錢,雖然沒離開榕城,但是在這兒也還是花天酒地的,喫喝嫖賭,那是一樣都不卻,沒幾天就把這手裏頭的錢給揮霍光了。
他正愁在什麼地方再賺點錢呢,裴青巖就送上門來,找了幾個人陪徐威喝酒,三峽兩下就把人灌得爛醉如泥,蘇心棠到的時候,他還醉着呢,整個人爛醉如泥,身上酒味很衝。
蘇心棠捂住鼻子,瞪了裴青巖一眼,說:“把人灌成這樣,還問什麼話啊?”
裴青巖尷尬一笑,這事兒他確實沒辦好,等人醒都要等半天呢。
裴青巖立刻找了醫生,用最快的辦法給徐威醒酒,徐威酒醒了還在嚷嚷呢:“哥們,今天投緣,咱們繼續喝!”
蘇心棠受不住他滿身的酒味,在外面喝茶,徐威則在裏面休息,睜眼一看,剛纔陪自己喝酒的哥們不見了,面前的人他也不認識,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以爲是劉敏找到他了,立刻就慫了,說:“你們是?……你們是幹什麼的?這是非法監禁啊!”
蘇心棠聽見裏面嚷嚷開了,知道徐威醒了,施施然走進去,對着徐威一笑,說:“非法監禁可算不上,您喝醉了,我們特地給您開了間房,讓你在這兒好好休息,可別倒打一耙啊。”
徐威盯着蘇心棠看,似乎在確認什麼,好一會兒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蘇心棠大喊:“你是劉敏的兒媳婦!我記起來了,是不是劉敏讓你來找我的?你讓劉敏自己來見我!這女人也真是的,男人在外面做生意,他瞎摻和什麼呢!”
不得不說,徐威的腦子轉的很快,要是今天真的是劉敏過來,指不定還真能被徐威給唬住。
劉敏已經去世的消息,沒有告訴外人,更何況徐威根本不可能主動去打聽劉敏的事情,所以還完全不知道呢。
蘇心棠斂起笑意,表情嚴肅了起來,冷淡的說道:“你要是想見我婆婆,那怕是見不到了。”
“什麼意思?”
“劉女士前幾天出了意外,人沒了。”
蘇心棠緊盯着徐威,想從他的微表情看出點門路來。
說不定劉敏去世的事情,和徐威有一定的關係呢。
然而徐威卻讓蘇心棠失望了,他大喫已經,蹭的一下站起來,滿臉都寫着不敢置信,還怒聲說道:“怎麼可能呢!我雖然從她那邊拿了點錢,但是也沒想過害她的命啊!我知道她手裏還很闊綽,再加上江總是她兒子,怎麼着都不會缺錢用的,怎麼可能……沒了呢?”
這徐威還算是有點良心,卷錢跑的時候,給劉敏留了一點,不至於讓劉敏徹底陷入絕路。
但是劉敏發現自己被人騙了,這心裏頭當然不甘心,鐵了心要找到徐威問個清楚,之前有一次還差點被劉敏找到了,徐威躲得快,沒碰見。
哪能想到那竟然就是最後一次呢!
難怪最近劉敏沒說要找他的話啊,原來是……人就這麼沒了……
蘇心棠看徐威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聽說,劉女士在生前,去找過蔣霞,蔣霞你認識吧?蘇廣海的夫人。”
蘇心棠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雖然是笑着的,但那笑讓人看着,莫名的就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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