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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辛苦了。,”王巨對着諸位海客拱了拱手說。
到了冬天,泉州港變得冷清。泉州主要是下南海的船,因此在這個時季,多借助季風離開港口南下了,要麼就是那些需要保養的船上了船塢在保養。
只有少量船是跑倭國高麗那邊的。
不過宋朝經濟一直比較富庶,因此對木材需求大,以至開國宰相趙普都派人經營木材生意。所以經過王巨推動,許多船隻又改成了密州港。畢竟那是在大海上拉木排,風險性很大,橫跨的距離越長,事故也越多。最搞笑的是一個海商,派幾艘船拉着木排,忽然大海風向轉變,改成了東南方向的颱風。結果未用一天,便強行刮到了遼國的營州。如果往南刮還好一點,大不了控制不了船,漂到海州,或者楚州,最終還會有辦法將這些木排卸下的。然而漂到遼國那邊,這個海商悲催了。
最後交了無數罰金,木排也丟下了,纔將他的船放回去。
當然,那是突發事故,總的來說,平安抵港的概率在九成以上。只要平安抵港了,就會獲取巨大的盈利。
這時代有很多聰明人的,隨着密州港的繁榮,又有一些人發明了一種平底海船,不是很大,喫水淺,一般在一千料到兩千料之間,然後從密州港再將木材裝卸到這種平底船上,春天過後,再順着季風,隨潮水自濟水入海口,再從五丈河直接抵達到京城。這又讓五丈河忽然變得繁榮起來。
但泉州到了冬季,相對而言則變得更冷清了。除了少量名貴板材。餘下的什麼高麗、高麗祕色、高麗絹以及倭國刀扇的什麼。那能佔有多大的空間
實際說白了,無論高麗的絹、青瓷,或倭國的刀扇,宋朝同樣有之,還有許多比它們更出色,只是因爲它們是外國貨,所以好奇之下,纔有了一定的銷路。
但王巨也沒有慢怠。
自從他來到泉州後。也將慶州的一部分政策帶了過來。
比如簡化等齊商稅。
市舶司的抽解是十比一,王巨重新做了一個規訂,從兩萬貫以上起步,超過兩萬貫的稅率是百分之九,超過四萬貫的,稅率是百分之八,超過六萬貫的,稅率是百分之七,超過八萬貫的,是百分之六。十萬貫以上者全部是百分之五。不戒意互相併貨,反正只要你們能湊出十萬貫商貨。不論是多少家,統統是百分之五。
用此誘導大家主動交稅,而非是走私。
雖然走私不交稅,可黑幕太多了,與慶州那邊的私鹽一樣,需要賄賂官吏衙役,而且在海上卸貨,潮來潮往,風來風去,十分危險。又產生了一些黑道性質的組織。官府屢禁不止。
現在變相地將稅率降低一半,實際抽解達到了二十比一的時候,再走私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因此稅率下降了,市舶司的稅賦並沒有下降,反而逐步上升。
商稅還是慶州那個商稅稅率,商貨越多,稅率越輕,本州之內,只有一道過稅,本州之外,只能徵兩道過稅。但不管什麼人,必須得交稅。
最後一條會讓一些豪強們很不高興。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在王巨推動下,各項產業蓬勃發展,收益比以前多。
王巨又教導百姓養殖珍珠、海帶、海蝦,珍珠還未看到效益,不過海帶與海蝦看到效益了,泉州本來就是一個田少人多之地,每出來一項產業,就意味着養活更多的人。
因此這些豪強也就漸漸不作聲了,不管怎麼說,王巨確實是一個好官。
其實就是一個慣性問題,就象楚建中頂替王巨到了慶州,其實做得還好吧,而且也重視邊防,夏人以爲王巨走了,說不定能撿便宜,結果看到楚建中種種佈置,又不敢對那段橫山打主意了。
然而他不想擾民,結果呢,慶州不久故態復發。一些得利的商賈豪強們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慚愧。這樣幹,他們受益了,卻愧對王巨當初的教誨了。至於其他人,那都不滿了。再加上災害到來,百姓一起反對。朝廷不得已,讓範純仁替代。範純仁不錯了吧,如果中間不是楚建中接了一下手,也許範純仁錦上添花,會使慶州變得更好。然而現在楚建中又將慶州原還原了,範純仁同樣不想學習王巨那樣,那就沒有撥亂反正了。結果百姓還是失望,但現在種古也不在環州了,若在,恐怕也不會出現百姓爲之跳河的局面。
這就是慣性的作用。
但王巨並沒有推出那個發展基金,手中人才不夠用了,雖然在培養更多的人才,可海外那攤子擴張的速度更快。其次王巨不想朝廷學習,推廣到全國。
不然泉州發展的速度會更快。
另一個則是其他官員無法仿佼的,其他人那有那根大手指,因此學習範純仁,反而說不定成了一名優秀的地方官,若是學習王巨,弄不好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此外,便是對海商的重視。
在他的組織下,漸漸海客抱成了團。
包括大食那邊的海客,王巨也讓他們聯手,畢竟南海上有許多海盜,這些海盜比後世的海盜對海商威脅更大。
然後每支船隊過來,王巨只要在州衙裏,立即將各個船主請來,接風洗塵。
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這個貿易對地方經濟拉動太大了。
所以一個長者站出來一邊敬酒,一邊說:“當初明公初來泉州,大家聽聞慶州百姓上百萬民書,萬衆期盼,誰料到明公來到泉州,卻有諸多舉措,讓百姓不安,始至今天。才知明公之用意長遠。老朽忽然醒悟。春秋時子產治鄭,執政一年,百姓恨之,然而浮浪子不敢輕浮嬉戲,老人不必負重,孺子也不用下田耕種。二年百姓怨之,然而市場上買賣公平,不敢再囤積。三年過去。百姓終於喜之,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子產去世,舉國百姓痛哭,說,老百姓將來依靠誰。明公,當是我大宋之子產也。”
子產的事蹟有點遙遠,實際後來的諸葛亮與王猛,同樣有着這個特點,執法森嚴。但雖嚴,卻是公正。剛直,所以民不怨,而國得以大治。
某種程度上能說王巨與他們一脈相傳,雖然拋除了金手指外,王巨實際差了一點。
不過謙虛總是要的,王巨含笑道:“溫老丈,太過誇獎了。不要說治國,即便治理泉州,三年過後,我也不敢說讓所有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王巨還是以妥協爲主的,如果讓他呆在慶州,那就能做到了,實際王巨臨離開慶州時,差不多已經出現了這種可喜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