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丹魔鬼城？那怎麼跑本座前身的陵寢裏來了？”
再世天女劉夢娘詫異地問道。
這話一出，陳陽和朱無能齊齊地翻了一個白眼。
這是瞎話說多了，連自個兒都信了是不是？
朱無能翻白眼歸翻白眼，還是繼續道：“壁畫裏畫的簡直就是一個大大的茶几，上面擺放的全是杯具呀。”
隨着他的訴說，一個不知道發生在多少年前，一個受難者在絕望與折磨中，通過一筆一劃留下的故事，爲後來者所知。
當年，一支商隊出玉門關，經過被古人認爲是烏孫人故都的雅丹魔鬼城，遭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想襲擊。
襲擊本來沒什麼，那麼多年那麼多商隊，多的是在魔鬼城一帶失蹤的。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當時就有傳說，魔鬼城裏真的居住着魔鬼。
只是肯走這條商路的，自然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死個個把人，壓根不算什麼？
風沙、迷路、蛇蟲、缺水……
什麼都有可能讓人倒在這片沙漠與隔壁當中，再不起來。
所以死第一個人的時候，商隊沒有引起重視。
接着，死了第二個，第三個……
商隊成員很快發現，他們這次遇到的“魔鬼”，之前傳說中，跟其餘商隊的遭遇，全不一樣。
一直到商隊絕大部分成員都留下了一灘血跡失蹤了，“魔鬼”們圖窮匕見，將他們剩餘的活口抓走了，壁畫的作者，才知道是因爲什麼？
因爲
——遷徙！
在被抓的關頭，他看清楚了“魔鬼”的樣子，那是由好多個四肢着地，長得像人，行爲如獸的女人們組成的小族羣。
它們，正要遷徙。
遷徙就需要儲備糧食。
商隊的那些成員，就是糧食。
壁畫作者，他是活着的，儲備糧食。
他在被帶回四肢着地如獸的全女人族羣聚居的地方——那是魔鬼城深處迷宮般的地方，在那裏，他看到了一堆堆的屍骨。
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人被這些“魔鬼”喫得只剩下了骨頭。
該死的，它們竟然還有收集骨頭在一處，堆久了堆高了的習慣。
像是京官，更像是垃圾堆。
那些讓他幾乎崩潰的，只是它們的廚餘垃圾。
“咕嚕~”
說到這裏，朱無能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沫。
在落針可聞的環境下，聲音之大，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些往生派的衆人，連帶唐婉在內，全都聽得毛骨悚然。
陳陽搖了搖頭，在唐婉耳邊道：“這還不算什麼，恐怖的在後面呢？”
唐婉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這還不算恐怖，那什麼纔算？
陳陽示意了她接着聽朱無能往下說。
那位“畫師”本以爲他很快就要成爲“廚餘垃圾”中的一員。
不曾想，那一天，比他想的要遠得多才到來。
跟“畫師”一起被捕的商隊成員，很快在“魔鬼”從魔鬼城遷徙往大興安嶺，並且最終進入契丹神女陵寢的過程當中死亡殆盡。
他們果然一個個都只是活動的口糧。
就像是當時外族人遊牧或者遷徙或者征戰時候，驅趕的那些牛羊一樣。
在這些四肢着地的女魔鬼們，怎麼找到契丹神女的陵寢，並且進入其中的，最後安頓下來，就此定居的過程，“畫師”並沒有詳細地畫下來。
至於那些“魔鬼”爲什麼要離開它們狩獵多年的魔鬼城，更是一個估計沒有人能知道的謎團。
真正的大恐怖，是發生在“魔鬼”們遷徙到了陵寢後。
原來……
畫師的同伴是口糧，他並不是。
他是
——種豬！
在後面的日子裏，畫師終於知道這個恐怖的魔鬼部落是怎麼延續下來的了？
以及，爲什麼整個部落，全是女魔鬼了。
在安頓到了陵寢裏後，這些魔鬼們日夜出去狩獵，獵物從各種山林中的動物，到各種採集的東西，以及
——人！
它們依然是喫人的怪物，哪怕是遷徙到了契丹神女的陵寢之後，依然如此。
可是畫師不同，他受到了“優待”。
每一天，都會有“魔鬼”給他餵食，並且與之做那些延續生命的事情。
畫師就此成了“魔鬼”部族延續種羣的工具。
一日，又一日，日日不停！
一年，又一年，年年不斷！
一個個畫師與魔鬼的後代，不斷地降生下來。
如果是女孩，則留下來。
如果是男孩，在出生的當天，就會被喫掉。
這就是整個族羣，可以保持全是女性的原因。
“嘶~~”
朱無能說着說着，齜牙咧嘴，倒抽涼氣，不無羨慕，又深感同情地道：“這哥們也不是常人呀，這換誰遭得住呀？
一羣食人魔，雌性，天天交配，竟然能撐幾年？
天知道它們是怎麼看出這哥們天賦異稟的？”
朱無能的感慨，讓往生派的衆多男人一個個面面相覷，接着激凌凌地打了一個寒顫。
想到那撕扯開那個黑人同伴胸肌，吞喫內臟的女魔鬼，天天趴在自個兒身上求索，只是想一想，他們就覺得不寒而慄，不知道那哥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朱無能感慨了下，繼續把後面的故事說了一遍。
畫師的地獄生活，持續了幾年後，變化終於出現了。
那一年，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那些魔鬼居然弄不到食物了。
一開始還好，隨着時間的推移，問題的漸漸嚴重，畫師發現他的“妻子”們，甚至他的“孩子”們，看向他的目光全是綠油油的。
於是他知道時日無多了。
在他的第一條腿，被生生啃下來後，他開始畫第一幅壁畫。
在壁畫結束的時候，他腰部以下，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了……
……
“怎麼可能？”
朱無能喃喃自語。
再世天女爲首的往生派衆人，亦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現在還有怪物能襲擊他們，如果襲擊他們的怪物，就是壁畫當中的女魔鬼的話，豈不是說它們這種恐怖的繁衍，竟然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在古代，在魔鬼城那種地方也就算了。
在現代，在契丹神女陵寢這種地方，它們怎麼可能做得到？
就算是有得喫，誰給配種呢？
“它們，或者說，它，可能變異了。”
“之前的怪物，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可不是壁畫裏的女人能媲美的。”
“興許，這麼多年，它啃了契丹神女陵墓中的某些東西……”
陳陽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