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
唐婉忍不住打岔道:“這不是神話傳說中的神獸嗎?難道真的存在嗎?”
“我不知道。”
陳陽老老實實地道:“它們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也可能是以跟我們理解不相同的模樣,真實的存在過吧。
至少,眼前這根鳳凰翎羽是真實存在的。
至於它是不是從鳳凰的屁股上拔下來的,那天知道,我不知道。”
唐婉白了他一眼,啐道:“粗俗。”
“哈哈哈~~”陳陽笑了笑,稍稍正色,又道:“其實神話生物,未必就真的不存在,世界也可能不完全是我們想象的樣子,比如百多年前,在東北的營口,就發生過墜龍事件。
有各階層各行業的,來自不同地方的目擊者,有照片,有報道,甚至有些目擊者,現在還活着。
這裏面很多東西,怕是一些千年世家都未必清楚。”
唐婉將信將疑,什麼營口墜龍事件,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她沒有注意的是,陳陽提到“千年世家都未必清楚”時候,那股自然而然。
鳳凰翎羽是上京陳家祕聞記錄中提到過的。
詳細的記錄是一份野史一樣的資料,說是慈禧太后少女時候,曾對一個方外之人有恩,那人贈以她這根鳳凰翎羽。
方外之人說,只要一身不離,天長日久受其氣息影響,就能讓慈禧太后身具鳳格,能母儀天下。
在慈禧太后死後,這根鳳凰翎羽就此消失,再沒有人見過。
陳陽本來是當故事看的,畢竟慈禧太后陵墓是被直接炸開的,裏面有什麼,分別在誰的手上,基本都是有數的。
其中有一些,不正在兩地的故宮博物院裏躺着嘛。
正巧聽到孫殿英一個心腹,曾帶着一件慈禧太后墓中寶物,流落到了美國,最終了無音訊。
從最近得到的他最後與故人通信上,高度懷疑他帶走的寶物就是鳳凰翎羽。
下江大掃除,唐婉起意倉庫拍賣,這些加在一起,陳陽就順便安排了這一趟。
當他真切地看到鳳凰翎羽之前,陳陽都沒有對此寄託過太大的希望。
“沒想到……
竟然真的是它,真的讓我拿到了。”
陳陽彷彿感覺到了冥冥之中的某種天意,在垂青,或在注視。
他像講一個故事一樣,將鳳凰翎羽背後的種種,跟唐婉講了一遍。
唐婉聽到瞠目結舌,忍不住幾次以手按在胸口,感受着那股若有若無的溫熱。
說它沒有,是因爲用手按在鳳凰翎羽上面,觸感與體溫幾乎沒有區別,完全感覺不到溫度差;
說它有,卻是明明只是佩戴在衣服外面,無形之中,總有一股暖意,在體內流轉着。
陳陽看着唐婉不知所措的模樣,笑着安慰道:“老婆,左右不過是一根羽毛罷了,不管它原本是長在鳳凰身上,還是戴在慈禧太后身上,終究改變不了它只是一根羽毛的現實。
你以後只要把它貼身戴在裏面,不要摘下來,不要外露就好了。”
唐婉點了點頭,側過身子,背對陳陽,將戴在外面的鳳凰翎羽摘了下來,貼着內衣插在上面。
從外面看上去,再無特徵,只有伸手按在胸口時候,才能清楚地感覺到鳳凰翎羽的存在。
唐婉終究是緊張的。
她側過身子,背對陳陽去這麼一番操作,卻忘了車上是有後視鏡的。
陳陽瞥了一眼,鼻血差點流出來,又開始期待晚上的精油按摩了。
他正浮想聯翩時候,唐婉沉默一小會兒,問道:“陳陽,你說我這麼戴着它,會有那個什麼命格嗎?”
陳陽注意到,唐婉說這番話時候,不全是期待,還有些忐忑。
“估計是不會吧。”
陳陽也不是很確定地道:“慈禧太后畢竟是從小佩戴,幾十年不曾離身,你現在再戴,就算是有傳說中效果,估計也達不到慈禧太后水平。
不過,多少有些效果吧,如果傳說是真的話。”
陳陽說得很坦然,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唐婉的忐忑一樣。
母儀天下之鳳格又如何?
你若母儀天下,
我便舉世稱王!
陳陽根本不在乎鳳格所帶來的壓力,不管唐婉會是什麼?他終究會是配得上她的那一個。
這就是了。
一番關於鳳凰翎羽的對話後,福特F150正好停到了老爹的雜貨鋪。
陳陽並沒有能享受到浴缸,很快雜貨鋪的空曠處,重新喧鬧了起來。
愛德華呼朋引伴,全場都算我的,嗓門大得陳陽和唐婉在房車裏面都能聽得真切。
陳陽無奈地搖頭,總算知道這貨是怎麼淪落到房子都賣了的。
這一晚上,空曠處的篝火熊熊燃燒了一整夜,孜然醃製入味小羊排,大塊大塊的烤牛肉,一串串的炸魚,論桶的啤酒……
一堆堆地往上搬,不管搬上來多少,全會在短時間內消失在一條條壯漢的肚子裏。
陳陽和唐婉沒有躲在房車裏,而是跟撿寶人們一起徹夜的談笑、飲酒。
聽着印第安人的古老歌曲與搖滾樂混搭,又被各種吹上天的牛與毫不留情的拆穿灌了一耳朵。
一羣人忘記了所有煩惱,更不在乎下一頓在哪裏,圍着篝火唱唱跳跳。
夜漸深。
雜貨鋪後面的空地上,再次有一堆堆的人在篝火邊醉倒。
漢娜鑽進了睡袋,這個行爲很明智,因爲愛德華隔着睡袋抱着她的頭,德魯抱着腳,三個人以奇怪的姿勢,比着誰的呼嚕聲更加的震天動地。
“老婆,我們回去吧。”
陳陽沒有喝多少酒,伸着懶腰對唐婉說道。
“嗯。”
唐婉明白他的意思,這不是要回房車,而是要離開美國,回到下江去。
陳陽拉着她的手,邁過地上一坨坨的人,在東方即白的時候,站在鐵山鎮的路邊。
一輛林肯領航員停在了面前。
上車後,在無聲與平穩中,林肯領航員緩緩地駛離了鐵山鎮,直奔機場。
二十餘分鐘後,林肯領航員的司機忽然看了一眼後視鏡,出聲提醒:
“陳先生,似乎是您的朋友。”
陳陽向後瞥了一眼,無奈地道:“停下來吧。”
林肯領航員在道邊停下,陳陽推門下車。
下一秒,一輛福特F150以飛一般的姿態衝過來,不等車停穩,愛德華從車上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