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敢這麼欺辱我老婆，這可遠遠過不去。”
陳陽冷笑個不停，看着老太太在臺上一錘定音，看着唐志義在老太太的背影籠罩下，從驚慌失措到嘴角彎起。
“我說，你們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陳陽心中冷笑，扭頭衝着燕尾服經理一個眼神過去。
沒過幾秒鐘，宴會大廳的大門再次轟然打開。
連番折騰之下，唐家衆人都成了驚弓之鳥，聽到開門聲音，齊刷刷地回頭。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身職業女性打扮的陳芳懷抱着大堆文件，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看到。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陳芳獨自一人，上次還是身後跟着萬華集團大羣高管。
也就是獨自一人，讓唐家衆人清楚地感受到了陳芳的不凡。
她明明一個人走進會場，卻裹挾着一股氣勢，昂然得好像是戰勝者去檢閱戰敗投降者的戰俘營一樣。
一個女人，將整個宴會廳的唐家衆人壓得擡不起頭。
“啪！”
陳芳徑直走上高臺，站在唐家老太太和唐志義對面，毫不客氣地將懷中抱着的文件直接甩到他們的面前。
老太太低頭看了看面前灑落的文件，陰沉着聲音道：“陳小姐，麻煩你給我一個解釋。”
陳芳冷笑出聲：“解釋？”
“老太太你想要解釋，我就給你解釋。”
她指着地上文件道：“這些全是在協議完成後，唐家做的破事，本來我們萬華集團看在唐婉小姐的面子上，還打算慢慢地理順理清，把事情掩過去，處理好。”
“你們呢？”
陳芳側着身子，不僅面對老太太和唐志義，同時面向了唐家的大部分人，繼續冷笑道：“剛簽好了新協議，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要接手萬家城項目，還是這麼一個沒有誠信，行爲齷齪下作，令人不齒的小人。”
她手擡起來，杵到唐志義的鼻子下面，指着鼻子罵：“你這樣忘恩負義，窩裏鬥內行外鬥外行，還勾結外人陷害家人，損公肥私，自私自利的小人，配跟我們萬華集團合作嗎？”
唐志義面如土色，想要說什麼，卻張了張口，怎麼都吐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今天他接連受到打擊，整個人都恍惚了。
陳芳搶過話筒，用最嚴肅的語氣，看着唐家老太太，卻是對着唐家所有人說道：“我陳芳，萬華集團執行總助，謹在此，代表我們萬華的林軒總裁宣佈，永不與唐志義合作。
無論唐志義代表任何一方，參與任何項目，我們萬華集團都會堅決退出合作。
這一點，會寫進我們的每一份合同裏面。”
陳芳最後輕蔑地扔了一個眼神給臺下的唐家衆人，冷冷道：“並且，我們萬華集團會對之前的事情，保留通過法律手段，進行追究的權力。
如果你們堅持讓唐志義這樣的小人，代表你們唐家跟我們合作的話。”
這番話，擲地有聲！
面如土色的不僅僅是唐志義一人，連帶着曾經代表唐家參與過萬家城計劃，並且在裏面上下手腳的人，全都一臉土色。
那一句保留通過法律手段追究的權力，徹底嚇住他們了。
本來他們背靠唐家這株樹，行事堪稱肆無忌憚，現在陳芳一個總助，就敢闖進唐家的慶功宴會大放厥詞，證明唐家這株樹實在是有些老了，遮不了陽了。
有這麼一份認知，唐家衆人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對陳芳的囂張發表意見，更暗暗下了決心，如果老太太真要強推唐志義上臺，不得已他們也只能扛到底了。
老太太沉默了一下，並沒有如唐家衆人已經習慣了的那樣強勢堅持，而是問道：“陳小姐，你今天的所作所爲，得到你們林總和董事會的授權了嗎？”
唐志義死灰一樣的臉上出現了一點鮮活，心想薑還是老的辣，如果只是陳芳一人所爲，那屁都不算。
陳芳毫不遲疑地道：“永不與唐志義合作這件事，我有林總和萬華集團全體股東的集體授權。”
緊接着，她面露嘲諷之色地道：“我們林總的原話是唐志義這樣的敗類，也配跟我們萬華的名字並列，沒得招人嗤笑。”
唐志義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老太太嘆了口氣，知道無可挽回，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又問：“你們萬華集團指定唐婉來代表我們唐家，是這樣沒錯吧？
可是唐婉身上還有官司，可能沒法保障我們雙方的合作與利益。”
連續兩次發問，全在重點要點上。
在臺下攬着唐婉的陳陽暗暗點頭，心道：“跟這老太太比起來，不管是唐志義還是唐婉，都還是嫩了點。唐家其他人，更是不足論。
一個老太婆能壓制唐家一羣窩囊廢，讓所有人不敢動撣，倒不完全是靠的輩分。
只是，這些都是他們這些千年家族玩剩下的。”
陳陽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高臺上心情起起落落，跟過山車一樣的唐志義卻沒心思關注他了，聽到老太太的話，他眼前一亮，趕緊衝着臺下喊道：快去請孟總來。
“噗嗤”一聲，唐嬌在陳陽身邊笑出了聲來，引得陳陽、蘇紅玉、唐婉齊刷刷地看過去。
唐嬌笑得前俯後仰，喘不上氣似地道：“你們看志義堂哥，他剛纔想不想西遊記裏的玉皇大帝呀。”
她捏着嗓子，學了一聲：“快去請如來佛祖~”
別說，還真挺像。
蘇紅玉跟着笑噴了，唐婉也露出了莞爾之色。
現在她們都看出了風向，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風，正在把唐志義捲起來，拍地上，再捲起來，再拍地上……
笑過之後，蘇紅玉和唐嬌又擔憂了起來，對唐婉說道：“聽說孟總請了上京來的大律師，要把你告進牢裏喫牢飯。
要不是還是請老太太出面說個情，大不了，就說把什麼萬家城的項目讓老太太另外選人主持吧，只要不是唐志義就好了。”
陳陽暗暗搖頭。
真要這樣的話，以老太太的偏心程度，無非是唐志義隱在幕後，依然是便宜了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唐婉毫不猶豫地搖頭，再搖頭，任憑二女鼓動，愣是一聲不吭。
要是沒有這份倔強，之前被人那麼逼迫，她就徹底崩潰了。
唐婉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就地看了陳陽一眼，看到陳陽回過來的笑容，心中就是一片安定。
陳陽望向被引進宴會大廳的孟總，以及他身邊一位深色西裝一臉高傲模樣的上京大律師，心中冷笑：
“上京，大律師？
你們知道，什麼樣的法務部，敢說自己是盈利部門嗎？
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華麗的律師團嗎？
你們，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