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走了許久,白畫扇聽到背上的秦淮在咳嗽。
“畫扇,還沒找到山洞麼?”秦淮的聲音,比半個小時前,虛弱了一倍有餘。
然而白畫扇沒有回答秦淮的問題。
一分鐘後,白畫扇開口道:“找到了。”
隨後,秦淮就被白畫扇放下來,靠在岩石上。
秦淮皺眉,因爲他雖然感覺不到雨水的存在了,但還是被呼嘯的風吹得渾身發抖。
“畫扇,咱們往山洞裏面挪一下好吧~洞口太冷了。”
秦淮說完,過了十秒鐘才聽到白畫扇的聲音,“這個山洞很小,很淺。”
“能有多淺?”
“……正好容得下我們兩個人。”
“好吧~”
秦淮嘆了口氣,他的眼睛看不到,所以只能想象。
隨後,秦淮開始喋喋不休,但白畫扇好像沒有什麼講話的興致。
兩人明明在一天的時間裏經歷了這麼多,但白畫扇整個人很沉默。
即便秦淮強行找話題,白畫扇也是愛答不理的態度。
這讓秦淮有些失落,對,他有些失落……
不過疲憊很快壓垮了秦淮的精神,他睡着了。
噩夢和美夢交織重奏,這讓秦淮在睡覺中也沒得到良好的休息。
當秦淮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還是一片漆黑,他也不知道白天還是黑夜。
“天呢,這是睡了多久……”
“秦淮揉了揉依舊溼漉漉的頭髮,他依舊能感覺到,被封吹進洞裏的雨,但雨量並不大。
這讓秦淮以爲,暴雨已經變成了濛濛細雨。
“畫扇~畫扇……”
秦淮連續叫了幾聲,但遲遲沒有迴應,他突然慌了。
但下一刻,秦淮突然發現,自己的眼前逐漸亮堂起來,不過視線還是模糊,就像加了背景虛化功能一樣,他只能看到身前隱約有一道身影。
緊接着,秦淮用力揉了揉眼睛,視線逐漸清楚。
當秦淮完全恢復視力的那一刻,他驚呆了,嘴巴哆嗦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哪有什麼容得下兩人的小山洞!
他所處的位置,只不過是岩石下的一個凹槽!
凹槽勉強容得下他一個人。
而白畫扇,用自己單薄高挑的身軀,屹立在他身前,雙手支撐凹槽上端的岩石,爲他擋去了狂風暴雨。
天色陰沉,雷雲密佈,雨明明下的很大……
秦淮緊緊咬着乾澀的嘴皮,拳頭緊握。
白畫扇渾身溼透,披頭散髮,面如金紙,雙目緊閉,眉宇間流露出強忍痛苦的神色。
不可否認,此刻的白畫扇並不美麗,她身上有的,只有狼狽不堪和憔悴頹唐……
小小的身軀,爲秦淮撐起了一片天。
昨夜,白畫扇揹着秦淮走了接近一個小時,但沒找到任何遮風擋雨的地方。
但以秦淮昨天的身體狀況,如果淋一夜的暴雨……
所以當白畫扇看到這處岩石凹槽的時候,毅然決然選擇瞭如此行事。
秦淮伸出手,拽住了白畫扇的衣袖。
這次,白畫扇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身形一歪,差點摔倒。
“你醒了~”白畫扇的聲音和昨天相比,沙啞兩倍,虛弱三倍。
秦淮剛想說自己能看得見了,但想了想,說了也是尷尬,於是話到嘴邊改了口,“嗯……咱們去找出路吧~”
“等等吧,雨太大了。”白畫扇扭頭看了看天氣。
秦淮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總不能讓白畫扇繼續爲他遮風擋雨吧!
秦淮試圖站起來,白畫扇之能攙扶。
“修武之人,一點雨水而已,沒在怕的,早些回去纔是最最重要的~”
白畫扇看秦淮除了視力沒恢復以外,面色和精氣神都好了許多,於是簡單道,“好~”
“不用揹我了,我能走,嘿嘿!”
秦淮扶住了就要蹲下的白畫扇,她居然還想着揹他。
“好~”
白畫扇拉住秦淮的手,她認爲秦淮還是一個盲人。
秦淮跟在白畫扇的身後,當他看到白畫扇一瘸一拐走路的背影是,眼眶不爭氣地溼潤,淚水混合着雨水從臉頰上滑落……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傻瓜~”
“你說什麼!”
“我是你是傻瓜!”
秦淮吼了一聲,直接把白畫扇抱了起來!
“秦淮~你~你的眼睛……”白畫扇驚訝道。
秦淮抱着白畫扇,一言不發,在茫茫大雨中尋找出路。
白畫扇還想說什麼,但她真的沒力氣了。
此前因爲秦淮失明,她只能強忍不倒下。
但如今秦淮視力恢復,機體上的疲憊,直接將白畫扇擊暈過去。
“嘩啦啦……”
雨還在下,白畫扇感覺自己睡了很久,而且很舒服,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客廳大小的山洞裏,身下是乾燥的草垛,身邊是燃燒的木柴。
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正是秦淮的衣服。
“你想死麼?!”
白畫扇起身一個箭步衝到秦淮身邊,掐住了秦淮的脖子。
秦淮光着膀子,渾身肌肉線條一覽無遺。
秦淮懶得反抗,“看都看了,碰也碰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的命是你三番兩次救下來的。”
“秦淮,你無恥!”
“隨你怎麼說。”
“哼!”
白畫扇鬆開手,但依舊怒視着秦淮。
秦淮笑笑,突然上前一步,把白畫扇壁咚在了洞壁上。
“你要幹嘛?!”白畫扇突然有些緊張。
秦淮沒再廢話,吻上了白畫扇的脣。
白畫扇第一反應就是咬秦淮的舌頭,但秦淮突然用孔武有力的雙臂箍住了白畫扇的腰子,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了一起。
而且,秦淮吻地很動情,還有就是在上官清秋和葉初妝那裏鍛煉出來的技巧,讓白畫扇漸漸放棄了反抗。
不久,白畫扇也摟住了秦淮的腰背。
兩人吻了許久,直到白畫扇快透不過氣後,秦淮才鬆開白畫扇。
白畫扇的身子軟了下來,沒了力氣,秦淮也坐下來,把白畫扇摟在懷裏。
沉默片刻,白畫扇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秦淮回答:“就是想親你。”
“憑什麼?!”
“我是你未婚夫。”
又是片刻沉默,白畫扇擡起頭,直視着秦淮的眼睛,“和上官清秋還有葉初妝分開,跟我回京,你想要什麼我就能給你什麼。”
秦淮哭笑不得,因爲白畫扇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但語氣像是三歲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