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烤串涮肚啥的都上來了，啤酒橙汁也一樣。
“嘿嘿，你們嚐嚐，從小到大，應該沒喫過這些玩意兒吧。”
上官清秋拿起一串肉串，她喫得很優雅，白畫扇也是一樣。
兩個女人，與市井小民的生活，完全沒有交集。
但葉初妝和秦淮坐在這裏的時候，可以放下富家女的架子，擼得滿嘴油膩……
“乾杯！”
秦淮突然舉起了酒杯，兩女一愣。
秦淮笑道：“我可是有兩個美女未婚妻的人，幫我慶祝一下吧，哈哈！！！”
上官清秋歪歪頭，也舉起了酒杯，白畫扇不屑地看了秦淮一眼，但還是舉起了裝着果汁的杯子。
“砰！”
三人第一次舉杯相慶。
這很莫名其妙，三人明明之間互相不對付，甚至都互有仇恨。
但特殊的關係，讓他們三人能夠陰差陽錯地坐在燒烤攤上，喫着烤串喝着啤酒……
秦淮喝多了，他面色通紅。
兩女都知道秦淮現在身體很差，但都沒出聲勸阻。
啤酒泡沫順着秦淮的嘴臉流了出來，甚至滑落在傷口上。
“哈，真好喝……嗝！”秦淮拍拍肚皮，笑得沒心沒肺，像個傻子。
兩女就看着秦淮，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抱歉，喝多了，我要上個廁所！”
秦淮起身往夜市深處走去。
穿過人羣和各式各樣的攤鋪，秦淮沒有去到衛生間，而是來到了一件鐵板燒的店鋪。
“老闆～一份鐵板魷魚一份鐵板香菇豆腐，少放辣椒多放孜然，不要黑胡椒！”
“是你啊，小子，女朋友呢？”老闆看到秦淮，很驚喜，因爲秦淮是他的回頭客！
“她～她在家呢，我今天晚上沒空，所以你能不能幫我送到她家，運費我按美團外賣的十倍給你！”
說着，剛剛付完食品錢的秦淮，又掏出一百塊，遞給了老闆。
老闆瞪了秦淮一眼，“小子，見外了不是，今天下雨，我這生意也冷清，幫你送過去，不耽誤事。”
“謝謝老闆。”秦淮還是把一百塊不着痕跡地放進了老闆的錢匣子裏。
很快，香噴噴的鐵板燒出爐，老闆用精緻的打包盒擱置好，然後從店鋪一旁的衚衕裏推出了一輛粉色的小綿羊摩托車。
“見笑了兄弟，我老婆買的，嘿嘿。”
“你老婆很有眼光。”
秦淮笑笑，可他剛剛把地址報給老闆後，擡頭髮現，各自撐着傘的上官清秋和白畫扇，就站在他身前五米的位置，看着他。
秦淮太專注了，他壓根兒不知道兩女何時跟過來的，總之，這麼近的距離，他和老闆的對話，必然被聽得一清二楚。
“小子，這兩個美女你認識。”老闆戴上頭盔，不知如何，因爲兩個女子擋住了他的去路。
秦淮不吭聲，握緊了拳頭。
空氣凝固，雨水彷彿靜止了幾秒中，而後上官清秋和白畫扇，給摩托車讓出了一條路。
“小子，大叔我保證送到！”
店老闆騎着顛簸的小綿羊，一騎絕塵。
兩女走到秦淮身邊，秦淮咬着嘴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秦淮低聲道：“謝謝。”
兩女保持沉默，她們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深夜十一點半，秋葉苑，客廳裏十分冷清。
王嘉琪最近和王美麗回了老家。說是要祭祖拜天。
楊芷諾被家族召回，因爲第十七屆青雲榜臨近，她作爲參賽選手，需要封閉訓練。
而那個男人，被“擄”走了……
客廳裏所有的燈都亮着，神情頹唐的葉初妝，蜷縮在沙發上，地上滿是紙團。
電視機開着，聲音很吵，葉初妝不看肥皂劇，但她需要男主和女主的嘶吼聲，讓四周不要太過寂靜。
靜，是她現在無法承受的。
“叮咚～”門鈴響起。
“淮！！！”
葉初妝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立刻跑到門口打開了大門。
“小姑娘，是我，別激動，你男朋友說晚上有事，回不來，讓我給你把喫的帶來……還熱乎呢，趁熱喫。”
店老闆隨後離開。
葉初妝的眼神陡然暗淡，藍色的瞳孔瞬間發灰，她捧着還有餘溫的鐵板燒，像殭屍一樣挪到了沙發旁坐下。
葉初妝彷彿失去了三魂六魄，她拆解包裝盒的動作很僵硬。
“啊嗚～”
熟悉的味道，鐵板燒還是她最愛喫的鐵板燒。
但那個答應她，會和鐵板燒一起回來的男人，食言了……
葉初妝一邊大口喫着油膩的魷魚，一邊流淚。
淚水浸染了食物，但葉初妝的味蕾，反饋到心頭的味道，並非鹹的，而是苦澀的……
——
午夜十二點，秦淮、白畫扇和上官清秋，三人坐在車上。
今夜住在哪裏，成了問題。
“去酒店吧。”上官清秋捂着嘴巴，打了一個厚重的哈欠，她眼裏的血色，不比葉初妝少。
隨後，三人來到了寰宇集團旗下的五星級酒店，香格里拉。
上官清秋直接讓人安排了頂層的總統套房。
幾百平的大房子，三間獨立臥室，都有內置衛生間，而且陽臺外，還有無邊泳池！！！
但秦淮沒有心情享受。
下半夜，秦淮來到了上官清秋的門口。
“啪～”
果然，門沒有鎖，一推就開！
屋子裏，沒有開燈，但秦淮根據輪廓可以辨別，上官清秋正靠在牀頭，她沒睡。
秦淮沒有打開燈，而是反鎖了門，然後坐在了角落裏的一張沙發上。
五星級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便白畫扇就睡在隔壁，秦淮也不擔心。
“你果然來了……”上官清秋打破了寂靜。
秦淮無奈笑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白畫扇是你蠱惑過來的，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樣，幕後主使就是你，上官清秋。”
上官清秋壓低聲線，“秦淮，我曾給過你七天時間。”
“我知道，我不憤怒，更不恨你。”
上官清秋茫然，秦淮的話裏有話，但高智商的她，卻讀不清楚其中的含義。
“明天，我會選你。”秦淮擡頭，透過昏暗凝固的空氣，看着上官清秋。
“爲什麼？”
“我不是傻子，這既然是個選擇題，那就不像你說的那樣，無關對錯。
因爲選擇題，總有一個正確答案！
選錯，會讓我萬劫不復。”
上官清秋有些驚訝，她一直以爲秦淮的智商在八十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