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寰宇大廈樓下停靠。網
天空飄起了初冬的第一場雨,這讓冰涼的空氣變得溼漉漉的,寒風開始刺骨,夜幕比以往降臨的更早。
半個小時,秦淮的頭,已經從白畫扇的肩上,下滑到了雙腿上。
白畫扇自嘲一笑,她何曾想過,有一天,自己的腿,會成爲男人的枕頭。
看着呼嚕連連,鼻子冒泡的秦淮,白畫扇一時茫然,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但是她卻是被退掉的那個。
“啪~”
白畫扇的臉色恢復冰冷,她用劍柄鞘了一下秦淮的腦門。
“哎呦~嘶……”
秦淮驚醒,半個小時睡眠,雖然不久,但對於五行陰陽體質來說,足夠把嚴重的傷勢自我修復大半了。
秦淮的頭從白畫扇的大腿上擡起來,但同時又把鹹豬手放在了白畫扇的大腿上,借力支撐起身體。
白畫扇一臉憤怒,即便隔着裙紗,但她何曾被男人的手摸過大腿!
可是秦淮真的是下意識的動作。還沒等白畫扇發怒,秦淮就揉揉眼睛看向了牀外。
“到了啊~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兒……我這是睡着了啊!”
“下車!”
白畫扇提醒了一句,就打開了車門。
不過車門外,雨下的不小,雖然車子就在寰宇大廈樓下,但如果走過數十個臺階,必然會被淋溼全身。網
白畫扇毫不在乎,一隻腳已經踏出了車門外。
“秦淮,你要幹嘛!!!”
白畫扇扭頭瞪着秦淮,只見對方正拉着自己的裙襬。
她真的快要爆發了,秦淮總是用奇奇怪怪的舉動,去挑戰她的底線!
“外面下雨了啊。”
“我知道,我又不傻!”
“貿然下去會被淋溼的。”
白畫扇用劍鞘抽開秦淮的鹹豬手,“我白畫扇堂堂化臻境武者,區區雨水能破我真氣護體?”
“可是我現在身體虛弱,無法釋放真氣護體,要是被雨淋了,一感冒發燒,可就不治身亡了……”
“那你想怎樣!”白畫扇怒道。
車裏沒有雨傘,而司機把兩人送到了地方就下車奪命而逃了。
“我在這等你,你去大廳前臺拿一把雨傘,再出來接我好不好。”秦淮眨巴着大眼睛,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
“噌!”
白畫扇單手一扽,紫虹劍出鞘一半,鋒利的劍刃橫在了秦淮的脖頸上,“不要得寸進尺!”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嘿嘿,我不進尺了,嘿嘿……”
“噌!”
白畫扇輕輕抖手,紫虹劍歸鞘,秦淮感覺自己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白畫扇率先下車,秦淮進隨它後,兩人一同踏上了大理石階梯。網
雨並不大,如牛毛,似花針,只是稠密罷了。
所以白畫扇懶得釋放真氣護體,這點小雨,對普通人來說都不算什麼。
但雨水淋在秦淮的傷口上,他的臉色更蒼白了。
衆所周知,上樓梯和履平底是兩個概念,後者只需要雙腿提供動能,前者需要在提供動能的同時,提供重力勢能。
所以身受重傷的秦淮,走起來很喫力。
白畫扇見秦淮一直捂着傷口,防止雨水淋到,想了想,還是靠近了對方……
“嘩啦~”
秦淮突然感覺頭頂上沒了雨點,於是仰頭一瞧,頓時喫驚。
原來是白畫扇揚起了手臂,使得隨風舒展的雲袖,彷彿雨傘一般,籠罩在他的頭上。
“嘿嘿,謝謝,白小姐,你人很好。”
白畫扇不動聲色,她只是擔心秦淮死掉,賬就沒得清了。
兩人走入大廈,乘坐電梯,來到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昨天,辦公室被白畫扇毀於一旦,但現在已經恢復了原貌,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門沒關,白畫扇和秦淮走進了辦公室。
秦淮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邊,眺望凰江的上官清秋。
距離“食堂對壘”,已經有一些時日了。
當上官清秋轉過身的時候,秦淮的內心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驚豔。
即便葉初妝花容月貌,白畫扇仙氣飄飄,但單純論顏值,上官清秋真的是無解的存在!
上官清秋一眼看到了秦淮胸口上的傷,頓時臉色陰雲密佈,“白小姐,你不是說不會傷害他麼。”
此時上官清秋感受,就像錢袋子被人颳了一個窟窿,秦淮流的血,就是窟窿裏遺漏的鈔票!
白畫扇冷冷道:“他自己往我劍上撞的……是爲了那個狐……葉小姐。”
上官清秋智商二百,冰雪聰明,她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坐吧。”
三人坐在了落地窗旁的三張單人沙發上,圍着一張小圓桌,彷彿東漢末年的三足鼎立。
上官清秋坐下來,卻一直看着秦淮,秦淮臉色慘白,嘴脣乾裂,傷口雖然癒合了大半,但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
“我叫一下醫生,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先。”上官清秋拿起了電話。
“我就是醫生,不用了吧。”秦淮苦笑。
五分鐘後,好幾個戴着口罩的醫生護士走了進來,看來這是一整個私人醫療團隊!
也就是有錢人,能夠消費得起這種服務。
很快,秦淮的傷口被處理乾淨。
等醫療團隊離開後,秦淮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加上太乙紫荒真氣每分每秒都在滋養傷口,所以並無大礙了。
這時,上官清秋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秦淮身上。
秦淮冷笑,“鐵石心腸的上官總裁,這是擔心我感冒啊,哈哈~”
上官清秋再次坐下來,說道:“今天我們三人,能坐在一起,就是要商議處,關於婚約的問題。”
說着,兩女都把各自的婚書,放在了桌上。
秦淮聽得一頭霧水,“啥意思?”
“就是談論一下你的歸屬問題,很簡單,我和白小姐,你要選擇一個。”
“沒錯。”白畫扇抱着紫虹,冷聲道。
“我擦!”
秦淮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圓瞪,“這兩份婚約壓根兒沒有任何意義,我和你們兩個人也沒有感情,你們就不能高擡貴手,放過我?!”
“放過你?”
上官清秋笑了,“秦淮,我們放過你,誰放過我們?
我和白小姐,不謙遜地說,在各自的圈子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想直接退掉兩份婚約不說,還和另一個女人來往親密,你有顧及過我和白小姐身爲女性的尊嚴麼?!”
秦淮欲言又止,因爲上官清秋這句話,他無法反駁。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他貿然退婚,就是在撕上官清秋和白畫扇的臉。
秦淮沉默了許久,說道:“那換你們把我退掉吧,我不要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