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這邊沉默着，一時半會兒的回答不了陶陶。
倒是方娟那邊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走過去捏了陶陶的小臉蛋一下，笑着開口：“你爸爸跟媽咪怎麼捨得丟下你這個可愛的孩子，跑去什麼遠處呢？”
“那麼媽媽剛纔說……”
陶陶似乎真的是聽見了不少。
方娟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對着陶陶道：“陶陶啊，等你長大了之後，你就會知道，人這一輩子，要去很多很多的地方，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呢？不管是去了多遠的地方，待多長的時間，都會回家的。”
“這裏是爸爸跟媽咪的家，對嗎？外婆？”
陶陶的眼睛眨了眨，明亮而又不安的看着方娟。
方娟只是看着孩子這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就覺得一顆心都要被這個可愛的小孩子給融化了。
點點頭，回答道：“是，這邊有外婆，有陶陶，還有陶陶的爺爺奶奶，我們都是一家人，所以，這裏也是你爸爸跟媽咪的家。”
“那爸爸跟媽咪，不管是去多遠的地方，都會回來的，對嗎？”
“是。”方娟點頭，十分確定。
譚暮白沒有親身經歷過生孩子的過程感受。
但是，在聽見陶陶說這些的時候，心裏面卻是很感動的。
她聽着母親跟陶陶說了這麼多，就走過去，蹲下身，看着陶陶，然後伸出了右手的尾指：“陶陶啊，媽咪跟爸爸不久之後，就會去一個需要媽咪跟爸爸來幫助的地方，但是，媽咪跟爸爸都保證，一定不會忘記陶陶，會很快回來陪着陶陶，媽咪跟你拉勾保證。”
陶陶看着譚暮白伸出來的右手尾指，猶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手指擡了起來，然後將尾指跟譚暮白的尾指勾住。
譚暮白一邊微笑着跟他拉勾，一邊開口唸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一百不許變。”
陶陶也重複道。
這樣拉完了勾，陶陶纔像是被譚暮白給哄下了。
方娟看着女兒哄着外孫，也心裏面頗有感觸。
跟陶陶說完了這些之後，譚暮白就又對着陶陶認真的開口囑咐：“但是，媽咪也要去找爸爸的事情，你不能告訴爸爸，好不好？”
“爲什麼？”
陶陶問她。
譚暮白思索了一下，就微笑着解釋道：“因爲爸爸知道媽咪也過去，會擔心媽咪。”
“那媽咪不過去，好不好？”
陶陶委屈的看着譚暮白。
譚暮白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腦袋，道：“那個地方需要媽咪，媽咪不能自私的留下，那是媽咪必須去的地方。”
“很危險嗎？”
陶陶搭攏着一雙眉毛，擔心的問譚暮白。
譚暮白看着孩子細細的搭攏起眉毛來，就道：“也不是很危險。”
“那麼，陶陶能跟媽咪一起去嗎？”
小孩子的心思千思百轉的，就是想要跟媽咪在一起。
譚暮白聽見他這樣說，就對着他囑咐：“陶陶還小，等你長大到比媽咪還要高出許多，也穿着白大褂能夠治病救人的時候，那麼，媽咪就帶你一塊兒去保護別人。”
“我現在不能去嗎？”
陶陶追問。
“現在還不能去，現在陶陶要留在家裏面陪着外婆跟爺爺奶奶，外婆跟爺爺奶奶也是需要陶陶陪伴跟保護的。”